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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在国子监开小卖部》 完结&番外(第2/6页)
,他拜了那么多神佛,怎就没一个肯照应照应他呢?
金陵,秦淮河畔,他也想去啊!
康骅则被分到了泾原路(宁夏固原)的镇戎军,任签书判官厅公事,算是个幕职官,帮着长官协理庶务、签署文书、参赞机宜。那地方比他这灵州还糟一些,连州县也没有,只有当年郗老将军设下的镇戎军司,也是一处防着党项人反叛的紧要关隘。
两处相隔不算太远。卢昉得了这信儿,心里总算还有几分安慰:怎么说呢,至少还有比他惨的……
他慢慢自我安慰,至少附近还有个熟识的同年,能互通书信,也算守望相助了。
虽说康骅是春闱时才认得的,又是辟雍书院的人,两人曾经还有一些过节,但这些都不重要……他们可是同榜同年,还一起喝过知行斋的茶、啃过姚记的炙肉肠,这份情谊,在荒凉的西北边地,就足够亲近了。
柳淮言科考名次虽在卢昉之后,但他是寒门出身,竟成功留任汴京,被选为谏院从九品主簿,负责文书整理、档案保管及日常杂务,有些类似现代办公室的职员。不过,他也算得偿所愿了。毕竟谏官本职是规谏皇帝,但也常弹劾大臣,与御史台职责有所交叉,故大宋常以台谏并称,两处共同对官员进行监督。
其他学子也各有各的前程,正如当年姚爷爷所言那般,他们将如星子般散落四方,至少这三年任期里是难以相见了。
国子监里各家各户因众人授官之事又轰动了许久,七嘴八舌地议论了好几日。
等热闹渐歇,姚如意成亲的日子也到了。
她将在国子监夹巷的姚家出嫁,正式喜宴则在朱仙镇的林氏老宅里办。原以为孟博远、林维明等外放的赶不及吃她的喜酒了,没想到几人算了算路程,除了卢昉所在的灵州远了点,漕运无法直达,他们几人所在之地,行船二十日也就够了,时间充裕得很,便都留了下来。
卢昉也不肯先走,但有三个月的赴任期,想来也是够的,不差这几日,便也死乞白赖地要留下来观了礼。这几人即便有了官身还是不正经,都摩拳擦掌想拿棉花棒子将林闻安殴打一回、顺便看看他在众人围攻下绞尽脑汁做催妆诗的窘样。
成婚前,孟程林三人还被自家爹娘指派过来送装饰门窗厅堂的彩胜、红绸和窗花,林维明这小子领着小石头刷浆糊贴窗花,冷不丁还朝姚如意笑嘻嘻地唤道:“小婶婶。”
听得她一口茶差点呛住了。
突然加辈,这年纪轻轻就当婶子了,姚如意好生不习惯。
但她两辈子头一回成亲,对自己的婚事还是很期盼的,又有些新奇:她竟也要成家了呢!
不过这点期盼在婚事当日便彻底破碎了,天还漆黑,她便被潭州赶来的几个舅母、婶婶、族姥姥从被窝里揪起来,先是沐浴、开脸、篦头,之后还有一堆敬神祭祖的仪式,姚如意被簇拥着,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忙得团团转。
不是……不是说好了昏礼昏礼,她还以为白日里不必忙呢!没想到天不亮就要开始筹备了。
因姚家人少,夹巷里交好的各家也全都来帮衬了。
屋子里女眷忙着,其他男客也在院里忙着,正在宰杀三牲,姚爷爷则专门接待姚如意那几个远道而来的舅父,他与舅父们叙旧,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垂泪。
姚家小院就这么大,等姚如意终于能坐下来梳妆时,从出嫁的闺房望出去,正好能仔细端详原主的三个舅舅。大舅年纪较大,蓄了长须,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二舅身材很壮硕,有一把络腮胡,面容也严肃得多,看起来与姚爷爷一样古板;两人在潭州打理家产,都是经商的。
而原主记忆里那个曾带她逮兔子的小舅舅,似乎也仍还是原主记忆里那个俊眉修目、活泛跳脱的样子,穿得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裳,即便与姚爷爷说话,也懒洋洋、洒脱落拓地歪坐在旁,嬉嬉笑笑没个正形。
当然,他这副样子,很快便会被二舅扭头瞪视呵斥,举手要打。
他显然被打得很有经验了,自家兄长手一抬起来,他立即一缩头,借口上茅房溜之大吉。但溜走了也不安分,满院子乱窜,好奇地摸摸姚得水屁股后头的车,望望檐下的喜鹊,再吓唬吓唬汪汪,竟能和汪汪喵呜喵呜吵架。
这儿瞅瞅那儿逛逛,还趁姚如意梳妆时,偷偷溜到她屋子的窗边来看她。
但两人仅对视了一眼,还没说上一句话,他又被舅母们生气地撵走了。
姚如意便忍不住想笑。
听闻这位小舅舅也曾跟使团出使过西域,去年原本还要去的,但小舅母正巧有了身孕。他便选择留下来看顾家人,陪伴妻子生产。他这回过来,还带了好些稀奇的舶来品给她添妆,俞婶子和程娘子看晒嫁妆时,都说他带来的匣子里竟有一颗鸡卵那般大的宝石,真是开了大眼界了。
等她上好了妆,林家来迎亲的人也吹吹打打地到了。
外头便徒然喧腾热闹起来了,叫嚷声此起彼伏。今日的林闻安不再是高官,而是姚家的孙婿,人人打得。
卢昉几人打得最欢、闹得最凶,这些少年人全成了姚如意的娘家人似的,直喊着“打他”“快打快打”“围起来”之类。
姚如意穿着繁复沉重的绿色嫁衣端坐着,举着团扇遮面,好奇得心痒痒。
她也想看!
但可惜她不能出去看,只能听舅母们偷偷开了门缝,兴奋地交头接耳道:“如意的郎君生得好俊啊,帽冠都被打歪了,还这么俊呢。”还回头打趣她,“可真成了如意郎君了!”
虽然夸的是林闻安,但姚如意听得很得意,还不自觉地昂起了下巴。
那是,她眼光多准呐?她早就看出来了,二叔奏是最俊的啊!
郎君的容貌,妻子的荣耀!
另一个族姥姥还笑着同姚如意说:“长得俊虽好,但脾性比皮囊更紧要,脾性好的夫婿,这一辈子才能过得长久。你们瞧,如意这郎君,任打任挨,不恼不怒,是个实诚人,这样的才好……哎呦,你阿爷怎么也举着棉花棒子冲上去了!”
姚如意被她们念叨着更想看了,身子刚动,脖子想伸出窗子去,便被舅母们纷纷笑着摁住了:“新嫁娘可不能急,还要行催妆诗呢。”
作诗可就难不倒林闻安了,姚如意听着外头那些国子监学子们轮番上阵,连姚爷爷也凑热闹,一连出了十几道诗,见他答得太快,后头又还限时、限韵,真是百般刁难,但林闻安却还是沉稳应对、对答如流。
他终于还是一步步走到了她面前。
姚如意饿了一日,也累了一日,此刻终于见到他了。
大红婚服被打得皱巴巴了,冠上的花也被打掉不知去向,狼狈不堪,但他身姿挺拔地立在门口,眉骨依旧秀挺,尤其那双眼,此刻映着屋内明亮的红烛,直直望过来,只专注地落在她一人身上。
四目相对,他如此令她心神悸动,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这身大红婚服,叫她又想起曾经头一回见他着绯色官服时的模样,果真是…大袖当风身如玉啊……即便要嫁给他了,将他看久了,她都还不禁脸红。
幸好还有团扇遮着她倏地热起来的脸颊。
之后,他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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