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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夫人每天都想害我》 180-200(第17/35页)
浑身都疼,牛二揉来揉去, 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他越想越气, “特娘的都怪那个凌宴, 小爷我非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跟牛二玩到一起的都是一丘之貉, 同伴嘬了嘬牙花子,“行啊,你说怎么弄,一起给她办了!”
都是地痞流氓,凭什么凌宴忽然学好,害得他挨了好几天骂。
白净的脸上冒出胡须, 牛二心烦地揪了揪,“她那片田在西边吧?”
“对, 就原来村长那块地,咱去把秧苗踩了?”同伴搓了搓手。
牛二眼珠一转,“那不行, 官家发的粮种到时候该闹大了,我有招, 走!”
“不踩秧苗还能怎的,你先收你有啥招。”
“啧, 你个没脑子的。”牛二拍了同伴一巴掌,一脸高深莫测,低声道,“把田里的水偷偷放了,那孙子明天起来找哪漏得找老半天,嘿,到时候她媳妇不就一个人在家了嘛……”
“妙啊!还是你脑子好使!”同伴眼前一亮,猴急催促,“走着走着!”
而与此同时,凌宴大踏步冲向白家,大力敲门声嗙嗙响,年久失修的木门受不住震动簌簌掉渣,她焦急等待着,里面姑嫂俩惊恐的呼声,声声入耳,紧绷的神经再度绷紧。
焦急万分,凌宴高声询问,“怎么了你们?”
她急啊,就在她准备翻墙进去帮忙的时候,传来跑向门口的脚步声,白若初打开家门,她衣衫不整,只穿着亵衣,明显也是刚起,表情恐惧,看到凌宴仿佛看到救星,赶忙拉人进来。
抓着她的手臂,开口已是带了哭腔,“你帮帮我们。”
“出什么事了,你嫂嫂呢?”她也是怕的,但她不能怕,凌宴凭着股气走进去,手持草叉勇猛应敌。
“嫂嫂在我屋呢。”白若初哆哆嗦嗦,嘴皮子也不利索,“有,有老鼠,老鼠,爬床上,钻到被窝里,咬了嫂嫂的脚,我打了,没打到,不知藏到哪了,我哥,就是这么被吃没了脑子,都吃空了……阿宴姐你帮帮我!”
月光下,稚气未脱的脸庞惨白如纸,白若初吓得六神无主,满脸是泪,她边说边比划,手抖如糠筛,瞧那比划的个头不小。
老鼠……比虫蛇都低端的多,应该不是秦笙出的手了,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凌宴悬着的心刚放下,却发现越听越觉得不对,张娴让老鼠咬了,而小白说漏嘴了……她手上都是血……
她哥白青竹被吃空了脑子,与梦境中成了肉馅的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妙,血腥的画面跃然脑海,而一身白衣的张娴依在偏屋门框上,垫着一只血淋淋的脚正看着自己,脸上同样惨白,漆黑的眼中满是她看不懂的崩溃……
那句惊恐地“报应来了”仿佛回荡在耳边,凌宴猛地打了个激灵,她按住慌得不成样子的白若初,“你听我说,我去打老鼠,你去给你嫂子冲洗伤口,用干净的凉白开水一直冲,把里面的血挤出来,然后去找胡大夫过来瞧,跟他说明白让老鼠咬了,记住了没!”
白若初木然点头,“记,记住了。”
终究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凌宴推了她一把,“快去。”
白若初回身,急急忙忙去准备,张娴嘴唇抖动,气若游丝地道了声,“火把在那,麻,麻烦阿宴姐了。”
凌宴摇摇头,捡起火把点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房门紧闭,地上血迹点点,她抄起草叉悄悄推开门,床榻一团被絮间,一只猫仔大小的老鼠捧着爪子舔舐,爪上的猩红触目惊心。
也不知吃得是不是张娴被要掉的肉……
胃里翻腾,凌宴头皮一紧,抄起草叉蹑手蹑脚轻声靠近,可那大老鼠好似成了精,草叉几次碰到都从齿缝中钻了出去,她只好找张娴要来扫帚,这次总算按住那只该死的破耗子,拍晕插死,丢到灶里。
十里八村没有相关的疫情,所以好消息是没有鼠疫,坏消息是不清楚会不会有其他病毒,张娴究竟会不会得病,得什么病,谁也说不准。
火光腾腾,皮毛的焦臭味传来,凌宴注视着火焰涤净一切,默默等白若初请大夫回来,忽然,一点一点的脚步声出自身后,她回身,张娴踉跄走过来,语气颤抖,“阿宴姐知道了,对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你说的事也与我无关。”张娴会出现在这里,心里一定有鬼,也证明了她的猜测,凌宴淡淡回道,“你该回床上躺着才是,她回来看你这样该担心了。”
白青竹只是脑瘫,又不是全身瘫痪动不了,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可能被老鼠吃了脑子?正常人都觉得不可能,然而姑嫂俩都在卧虎藏龙的人物志上,或许她们的确做了什么,但凌宴觉得她们不至于恶毒到让老鼠吃空白青竹的脑子……那种场面光是想想都受不了,更别说亲眼见到,如此说来,白家母亲疯癫至死也就不奇怪了。
事实究竟如何,凌宴不打算挖掘,她已经小命难保,不想再给自己加码了。
她摆明态度撇清,让张娴放心自己不会多管闲事,是站在她们那边的。
而张娴唇上一片血色,牙齿死死咬住,脱力般跌坐在门口,许是背负太久,又或者报应的宿命感让她无力反抗,自知命不久矣的恐慌让她喃喃自语。
“那是个意外,若初挨了打她抱着我,让他看见了,他追过来打我们,我推了他一把,他摔倒脑袋磕在井沿,全是血……都是我的错,是我引诱若初通/奸,与她无关。”
呜呜的啜泣声在夜色中回荡,夹杂着凌宴的叹气声。
用了那个词,应该不只是抱在一起那么简单,未过门的嫂嫂和小姑子,或许在现代人眼中没什么大不了的,苦命相连的两个人舔舐伤口,日久生情才正常,可在古代……只要白青竹没死她们就算通/奸,家丑外扬,小白定好的亲事肯定告吹,坏了名声,以白家父母的狠心,估摸最后也是跟张娴一起浸猪笼。
可她们那个时候才多大,一个十二三,另个十五,全未成年,白家父母种了偏心的因,苛待女儿和未过门的儿媳,为儿子付出一切,结出这样的果只能说是活该!
人都死了,偏良心未泯的姑嫂俩自责受罪,凌宴心里暗啐一口,总算明白张娴为什么那么古怪了,严格来说,她的确是让白家连死三个的“罪魁祸首”。
小白不介意,可年长者总是承担更多的那个,张娴没脸接受小白。
系统提醒的奖励到账了,凌宴开心不起来。
都是背负秘密挣扎求生的人,那种重压能将人压垮,她深有体会,自己正在经受这种坍塌,凌宴沉默良久,上前将人扶起,架起张娴就能感觉到,跟前的女人过分瘦弱,没费什么力就把她送回小白的床上。
望着仍旧捂着脸崩溃流泪,不住念叨的女人,凌宴吐出一口浊气,“这件事你和小白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意外就是意外,虽说根源在你,你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可他们那样待你,死的冤吗?不冤的话,你们又何必苛责自己,等你死后,到时自有判官决定你的刑罚。而那个老鼠会咬你,只因为你屋床后的墙漏了个洞,老鼠在那絮窝了,并不是你想的报应。”
她顿了顿,“那面墙再不管,等夏天大雨一浇,破洞的泥巴烂了就要塌了,幸亏发现的早,你该庆幸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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