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玉骨: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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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这道总令人不寒而栗的身影像是寻思着什么,不凑近来哄她这唯一的枕边人,也不和寻常那般说上几句调侃,仅是漠然坐着,眉眼蹙着不展。

    不知过了几时,她听耳畔传来低沉一语。

    如同巨石缓慢沉入湖底,不声不响,却使得安谧的湖面漾开了缕缕波纹。

    “玉仪,我要这天下,也要你。”

    杨柳乍如丝,莺啼花满树,春花已点缀在了苍翠间,明媚着几处裳摆裙袖。

    马车悠缓地进了晟陵城,来到街巷深处的云间香坊时,已是二日后的申时之初,晴空一碧,万里无雨阴。

    遥见这温婉明秀再度归来,赫连岐与剪雪吃惊不已。

    多时未见,只不断听见坊间传言,如今即便一字未道,也知他们受了不少劫难。

    嘘寒问暖上几句,剪雪便泪水涟涟,泪眼婆娑地端望着自家主子,不想有朝一日,还能见主子与楚大人并肩而立。

    楚扶晏尤为肃敬地朝香坊之主作上长揖,随后凛然不可侵地上了马,向诸位辞别。

    “楚某赔个不是,还望赫连公子不计前嫌,让楚某的夫人在此藏身几月。”

    “这又是哪儿的话,美人想住多久皆可!”弯眉轻瞥一旁的佳人,赫连岐执扇指了指身后香坊,摆出一副世家贵公子之样,得意地说起近况。

    “香坊能有今日,还是多亏了美人的打点。家父已决意将香坊掌事权交由小爷我了!”

    温玉仪恭顺地伫立至坊前,俯首做尽了礼数,柔婉轻言:“民女在此候着楚大人,愿大人万无一失,捷报频传。”

    “起初我是真瞧大人不惯,可美人的心悬在楚大人这儿……”极为勉强地观向马上威凛之影,赫连岐轻咳着嗓,想那昔日对其许有些误会,一收折扇,跟随着行礼,“我便勉为其难地随上一礼。”

    哪知此人丝毫不领情,眸光从美人身上移去,又将他不住地打量,随即听得一声冷哼。

    “不必了,赫连公子只需知晓,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便可。”

    当真还和从前一样讨人嫌……

    莫非看在美人的面子上,他定是要与之厮打一回,赫连岐气愤地回瞪而去,怒然喊道。

    “小爷我果真还是瞧不惯你!”

    可眼前之人充耳不闻,冷着面颜便乘马离了视线,引得这玩世不恭的公子更是气急。

    待大人彻底离远,她才缓步踏入香坊中。

    心绪已不似当年,再没了识习制香的心思,她只念着大人能顺心称意,左右逢源。

    剪雪端着糕点行入庭院,见主子坐于石凳上,垂目低望空荡的石桌,出神思忖着何事。

    “主子,你离去香坊的这些时日,可让奴婢担忧坏了……”放落玉碟,丫头轻拭眼角泪痕,觉主子能平安而归,真当是上天庇佑。

    “奴婢日日听着京城传来的消息,直至听到天牢失守,主子与楚大人逃出了牢狱,才安宁了稍许……”

    闻声镇静地回了神,温玉仪这才有闲暇端量起面前服侍她十余载的丫头。

    褪去淡素襦裙,丫头更了一袭明艳锦服,着实有着香坊东家夫人之貌。

    “看如今的打扮,剪雪应已是少夫人了。”

    她莞尔轻笑着,自离去香坊,因形势所迫,连此二人的大婚之宴也不曾出席,此刻忽觉有些惋惜。

    剪雪闻言颔首默认,洋洋自得地一挺身姿,向主子拍了拍胸脯:“如今奴婢也算是香坊的半个东家,就算赫连公子不允,奴婢也能发话让主子居住于此处。”

    “不曾想原在我身侧转悠的丫头,而今有这派头……”欲将那烦忧之事暂且一置,她浅笑嫣然,逐渐压低了语声,“你还未同我说过,当初是如何与赫连公子互生情愫的。”

    瞧今日天色正好,主子又安好而回,丫头喜不自胜,赶忙前去膳堂取酒菜。

    “那奴婢去为主子备几壶小酒,今夜奴婢可缓缓道来。”

    静夜低沉,一轮明月游移于层云间,月色静幽冷清,透于长窗薄纸倾照,落得一处孤寂。

    丫头原想和主子话上一闲,和旧时一般谈天说地,聊聊主子不在之日所听的逸闻趣事。

    可待酒壶一上,剪雪便见着桌旁娇影一刻未歇地饮起了酒,没过几瞬便饮尽了壶盏。

    瞧主子挥袖示意,丫头忙吩咐起旁侧婢女去端酒,坐至她的一侧,随之心忧。

    然而斟满清酒的玉壶被端上,主子再是一饮而尽,似乎想于今夜一醉方休,以解心头纷乱思绪。

    主子的酒力剪雪是知晓的,若真想酩汀大醉,还需再添酒几坛。

    可如此饮酒太过伤身,丫头回想起楚大人临走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定要将主子仔细照看,切记不可让她肆意而为。

    “可还能再上几壶酒?”

    摇晃起手中空壶,温玉仪眯眼一瞥身旁的衣香鬓影,神思微恍。

    “主子不能再饮了……”剪雪轻巧夺过壶盏,不解般轻问,“主子可是在为楚大人醉酒?”

    她闻语婉然一笑,将饮尽的空壶扔得远,心底翻涌不休的愁绪仍难排解:“我为大人有何可醉的,只是忽然想饮酒罢了……”

    能让主子这般借酒浇愁的,当下也唯有楚大人的旦夕祸福。

    丫头沉思片时,觉大人于朝堂之上向来神通广大,多次将动荡朝局转危为安,此次定也能安然无恙。

    剪雪忽地灿笑,想让主子少些忧愁,斟字酌句地言道:“据奴婢所知,大人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莽撞行事的。主子别忘了,大人可是先帝最是器重的谋臣。”

    “大人早些年便有那般才干,现今又怎会被人轻易扳倒。”

    尽力道得清晰,让她真切听进,丫头转眸差遣着女婢再端两盏酒来,以结束这与月对酌之饮。

    “剪雪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她面颊泛起红霞之色,双目若为迷离,似有了些浅浅醉意,“我只需候于此地,不给他添乱便是……”

    酒盏被轻盈呈了上,仿佛映月色入了酒里。

    剪雪将其中一盏递前,而后举杯一敬:“奴婢敬主子最后一盏!”

    温玉仪见势忙摇头,杏眸微阖着,轻指向丫头,又指了指自己,言说着不妥:“你都成东家了,怎还自称奴婢,还唤我主子……”

    “主子便一直是主子,这一世都不会变的。”

    剪雪听着话语,心上一堵,忙跪地磕拜,实在不愿解了这主仆之系。

    “跪着作甚,快些起来!”此景令她大惑未解,轻柔地扶起丫头,温玉仪回敬上此酒,目如流光,低声语着,“你们的喜酒我都未尝到,这杯就当作是了……”

    剪雪展颜而笑,忆起主子初嫁王府的景致。

    主子大婚当夜便被大人冷落,待再次成婚,定能得楚大人万般偏宠。

    “主子的喜酒奴婢上回也未喝着,待下一回,可能喝上?”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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