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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嫁娶不须啼》 190-200(第10/16页)
竟叫陈妈妈去问?
陈妈妈早已经不跑腿了,平日只是陪母亲在房里说话解闷子的,怎么也该小满小雪去才对。
裴珠满心疑惑,可裴三夫人并不对她明说。
这种事,她过些日子也就明白了。
裴三夫人清了清嗓子道:“再有些日子,你就要嫁了,你婚事定得顺当,嫁得也急,有好些事还没学。”
要不是年岁到了,裴三夫人还想再留留她。
裴珠立时肃正了身子:“请母亲教导。”
“这些年家中也少办宴席,你见得少些,往后要操持起来,连能打个样的都没有。”裴三爷病重起,家里便不办宴了。
算一算裴珠十岁之后,就没见过家中办宴的盛况。
“好容易除服,家里的喜事这么多,该办场宴席,请一请亲戚朋友。”亲戚朋友要请,看不顺眼的,结了仇的,就更要请了!
这口气,她憋了一年多,就得让那起子长舌的瞧瞧,她儿媳妇委实样样都拿得出手。
裴珠点头受教:“母亲教导,我必用心学。”
裴三夫人满意颔首,许夫人性子爱静,这些事也许裴珠学了也用不上,但样样都得会:“家里年节和大祭,这半年你也都看过了,你们几个管祭器管得极好。”
冬至,过年,连着两回,祭祀的金银器皿,一件都不少。
怎么从库里出来的,还怎么还归到库中去。
徐氏连连点头:“咱们家的姑娘,一教就会,都是有才干的。”
“但这办宴席,跟办祭又不同,讲究的是待客。”裴三夫人又喝口茶,“这么干说,你也不明白,那天你瞧着就是了。”
二人说到这会儿,就该摆午饭了,阿宝过来了。
她看裴珠还在,脸上微红。
“我睡迟了,给娘请安。”
裴珠先还想问,还未张口,就见阿宝颈上一点殷红色,还当是蚊子咬的,可三月虽有虫声,哪儿的蚊子?
正要开口,想到那画上描画的,倏地双颊晕红。
裴三夫人眼睛扫过,看阿宝和裴珠个个都不抬头,干脆放过她们:“你们俩自个摆午饭罢,我得歇一歇。”
经得这一遭,这第四喜不就快来了!
裴观一早就去翰林院中议事,他昨夜几乎未睡,可精神极佳,与同僚议事,顿挫间更是神采飞扬。
这与他连月来在翰林院中的行事全然不同。
翰林院中人人都知这位十六岁就高中探花的探花郎,也人人都知,他因弹劾师长,得了景元帝青眼,调入翰林院。
未见他时,都以为裴观性子必要张狂些,年少得志,狂些也应当。
这人来,大家都先想好了,要离他远一些。一个人连自己的师长都能拿来垫脚,虽宋述礼确实有罪,也让人生不出什么亲近的心思来。
可裴观为人温和,处事谦逊,议事时又老道,常有奇论叫人耳目一新,渐渐便与众人相熟。
其中一位与他相熟的同僚问他:“裴侍读今日可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裴观这人,年纪虽轻,性子老成,自来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今儿倒像是又逢人生四大喜似的。
洞房花烛夜和金榜提名时,这位裴探花不都已经尝过了么?
裴观摇摇头:“并没什么喜事。”
“那怎么今日满面春风?”连眉梢眼角都透着喜气。
只不过,面上精神虽好,就是这脚下罢,有些虚。
第197章 【一】捉
嫁娶不须啼
怀愫
裴府门前张灯结彩, 建安坊这一带,不论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 光瞧着裴家门前的气象, 就明白这家交了好运。
裴三夫人今日开春宴,陆陆续续有马车停到府门前。
请这么多人来, 是三房少有的, 一房的丫头婆子不够使唤, 还特意从大房抽调了些来, 这会儿在门前预备迎客。
这宴,一半是阿宝办的, 一半是裴珠办的。
既是赏春,裴珠便别出新裁。
每位来赴宴的夫人,刚进门时便有丫环引路,先将引到院中幽径, 幽径两侧都种粉白二色玉兰花。
此时正是花季, 请这些夫人们在林中赏花。
步出幽径,再将袖中花枝送给她们。这些夫人只觉得奇怪,玉兰树生得高,枝间花朵如盏, 这些丫头们是何时去摘下花来。
待一细看, 才知是绢纱花儿。
“这倒有意思,怎么这花上还有香气?”
玉兰花香味淡,裴珠特意调配了香料,把香味染上纱花上。
裴三夫人也觉得新奇:“难为珠儿想出来这些。”
“母亲难得办宴, 自然要十全十美。”裴珠是替阿宝使劲呢, 她将要嫁了, 有些事,裴三夫人便不再拦着不叫她知道。
“你嫂嫂这样的,外头人也嚼她的舌头,你去了许家,也是一样。”
裴珠口中应了是,背地里下足了功夫,必要把这宴办得漂漂亮亮的,让那些人就算背后嚼舌也是因为心头泛酸。
阿宝看裴珠做花笺,调花香,又拟定各色菜单,连菜单都要应“春”字。
劝她道:“有这些功夫,你还不如多歇歇,出了嫁再怎么也不如在家中自在,外头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我又不会掉块肉。”
裴珠听了,抬眉瞧了她一眼:“这都一年了?还不自在?”
这话阿宝曾说过,那会儿她还未管家理事,如今三房事都经她的手,她竟还觉得不如家里自在。
“那是当然!”阿宝同她才不说虚言,“你家也确实还行,可我在家里,那是说一不二的。”哪怕上面有长辈,她说的话也样样都算。
“你如今也说了算呐?”阿兄难道还会不听她的?
“那岂能一样!”阿宝数着手指头,“譬如六妹妹和八妹妹前头那两个倒霉人家退亲的事儿,该理法就该赔!最后如何?”
不管裴观说多少次,阿宝还是觉得大伯死要面子,吃亏的还是六妹妹和八妹妹。
“再比如……”阿宝说着,脸色微恼,再比如鱼乐榭的事。
裴观竟使手段,趁她累得动弹不得时,哄她以后就住在这儿:“喜房要摆足一个月,咱们就都先别挪了好不好?”
那会儿她昏头昏脑的,眼底雾气虽未散,但心里头清明得很,只是实在没力气同他算账罢了。
反正日子到了,她自己挪出去。
不辜负娘替她再设喜房的一片心意。
裴珠列单子的手一顿,握着笔轻轻笑了:“你当个掌家娘子都不够,你这是想当将军呢。”言出如山,令则行,禁则止。
阿宝反问她:“我说的难道不对?”
裴珠知道她对,她不由想起许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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