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娶不须啼: 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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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宝和戥子半点事没有,裴三夫人怕晕,中午还只敢喝半碗粥,阿宝吃了整碗饭,半只鸡。

    她走在船板上,就似走在平地。

    “你这身子,真是强健。”裴三夫人略有些晕,躺到床上去歇午觉,“你也去睡会儿,今儿必要一倒一大片的。”

    丫头婆子们都没坐过船,上船先挨三天,才能慢慢好。

    阿宝点头,服侍着裴三夫人躺下:“我就在隔壁舱房中,有什么事儿娘就叫我。”

    她一离开裴三夫人的船舱,人就沉静下来,方才在屋中又笑又闹,是为了哄着裴三夫人高兴。

    裴三夫人,从没有一点对不住她的地方。

    戥子进来禀报:“结香倒了,螺儿也在吐,福儿正在照顾她们。”立春和双瑞倒是还好,只是脸色也白,吃不下去东西。

    “给我拿纸,磨墨罢。”

    “你还要写字啊?”这船虽驶到江心处,已经晃得不厉害了,但到底还是在上下轻摇,怎么这会儿还要写字。

    “写一会儿,静静心。”

    说是写一会儿的,直写到天黑。

    身边几个丫头就只余下戥子了,戥子还道:“连青书都在吐了,真没用。”

    “结香螺儿呢?好些了没有?”

    “结香好些了,螺儿时不时还吐一口,肚里什么都没有,干吐黄水呢。”

    “再煎碗药给她,让她吃点粥,哪怕吐了,也比肚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强。”

    夜里裴三夫人也有些不舒服,靠岸边停下时,船上诸人才好些。

    “让你们少夫人自己用饭罢,我吃不下。”

    阿宝便在自己舱中,跟戥子一起吃饭,吃了饭,她便道:“我要歇了。”

    “你可总算要歇了,写了大半天字了,眼睛不花呀?”说着戥子收拾碗筷出去,她还得去看看姐妹们好些了没有。

    阿宝紧紧阖上舱门,连船窗都关上。

    舱中只有一灯如豆,她打开匣子,取出那本小册。

    随手翻开,就见那页写着。

    “林氏,年二十三,北堂春去。”

    第212章 【一】

    嫁娶不须啼

    怀愫

    船走了两日, 丫头们还没全缓过来。

    结香刚能坐起来喝粥汤,立春双瑞又倒下去了。螺儿还未好,福儿一个人要照顾四个人, 阿宝屋里就只有戥子一个丫头半点事没有。

    前前后后的事, 全是戥子在跑。

    青书吐了两天,白着张脸劝戥子:“你也别前船后舱的跑了, 省得晕船。”晕船这种事儿说不准, 头两天他都没事儿, 第三天起床就发晕。

    戥子看他脸白成这样还在替她担心, 塞了包盐津梅子给他:“你要吃不下东西,就嚼嚼这个, 嘴里也能好受些。”

    吐久了口中发苦,姐妹们都吃不下东西,全靠带上船来的蜜饯压嘴里苦味。

    青书小心翼翼把纸包捧了回去,两根手指头捏出一只塞到口中, 同舱的问他要, 他怎么也不肯给。

    “小气,撒了金粉啊?码头上一文钱一大包!”

    青书哪理会他们,这个能不能算是那包松仁糖的回礼?

    就在每个人都慢慢好起来的时候,戥子开始晕船了, 阿宝让她睡在自己屋里:“她们全都刚好, 都还没好透呢,我来照顾你罢。”

    她不想一个人呆着。

    结香能走了,立春双瑞吐了两天也慢慢好起来。

    只有螺儿还没好,躺在床上虚得下不了床, 光她就得福儿照顾着, 确是分不出人手来再照管戥子。

    戥子睡在阿宝屋里:“定是我遭报应了。”

    阿宝给她调酸梅饮子喝, 故意道:“可不是嘛,你这两天天天跑来跑去,见个人就显摆自己不晕船,这下好了罢。”

    戥子哭丧着脸,那风浪一来,她差点又要吐:“咱们还要再坐几天船呐。”

    声音都带着哭腔,阿宝实在不忍笑她,拍着她的背,把酸梅饮子喂到她嘴边:“还得再坐半个月的船才换车。”

    半个月!半条命都没了!

    结香笑着走进来,看见阿宝,她笑意更盛:“喏,有人送你的。”

    一个小纸包,里头一半糖霜桃条,一半盐津梅子。

    “谁送的?青书?”阿宝问。

    戥子的脸白了又红,跟着一个浪过来,她刚红起来的脸又白了,抱着痰盂一阵呕,刚喝了两口的梅子饮,又全吐了。

    “这晕船怎么还一个挨一个来?还知道给咱们留两个干活的?”

    阿宝轻拍戥子的背,让结香倒水来给她漱口,让她躺下。

    “这蜜饯果子,你收不收?”

    戥子紧紧闭着眼不搭话,结香又问:“到底收不收?我还得给人回话呢。”

    阿宝看戥子的神色,伸手接过来,放到她枕头边:“你嘴里难受就摸一个吃。”

    结香忍笑出去,走到船尾对青书道:“收下啦。”

    果然,就得先送她吃的!

    青书观察过戥子好久,她不像结香,爱打扮爱做新衣,戥子的衣裳总是半新半旧,府里发了什么,她就穿什么。

    小丫头们买个珠钗头油花粉什么的,那再寻常不过了。

    可戥子用的依旧是府里发的那些,她只偶尔买点零嘴吃。确该先送她吃的,再送她绒花,然后送香露……

    青书怕行船时这些东西不好买,早早备好了带上船来,还买了一把银排梳,梳子上雕了花鸟,也不知道,她见了会不会喜欢。

    青书欢欣鼓舞,回身刚跑上两步,又差点犯晕,赶紧扶住舱房木板,老老实实往回走。

    戥子脸上有些烧,迟迟都不睁开眼睛。听见阿宝铺开纸笔的声音,她这才掀开一只眼,伸手摸了个盐津梅子含在嘴里:“怎么?又写字?”

    这船晃得人头晕,阿宝的笔落在纸上却是四平八稳,别个只会惊叹,戥子一看就知,她臂力腕力比原来更强了。

    “嗯,写一写,静静心。”

    那本小册有一指节厚,她随手翻开就是自己那页。

    那一页上写满了林,是阿爹的林,不是她的。

    阿爹何时跟着穆王从崇州南下,何时会升迁,升迁之后的官位如何,册子上面写得明明白白。

    就连韩征阿兄都有两行字,写他何时立下军功。

    只有她,一行小字,二十三岁病逝。

    自十五岁到二十三岁,九年间,只有这一行字。

    她没指望裴观给她写悼词,但她重病在床时,裴三夫人每见她病症加重,都会哭肿眼睛,裴珠嫁到了许家,可只要回娘家必要到她房中陪她说会话。

    她们都念她的好。

    裴观的衣食住行,她处处关照,不曾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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