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冬夜: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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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施工单位项目负责人,他同钱衡情况相同,当年过后忽然变得富有,迷上了赌拳,还为此卖掉老家的房子,现在住在澳城一城中村子里,每天都会去澳城地下拳场,一去就是一天。

    苏梨月几人前来碰碰面,看是否能得到些线索。

    然而在她找到樊文康的同时,也碰上了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人。

    傅砚辞。

    昏暗的地下拳场纸醉金迷,拳台上正在举办沸腾滔天的格斗,狂欢轰鸣声阵阵如浪潮传了过来,此起彼伏。

    一旁,贵宾休息区,一位身穿皮大衣的男人身姿略懒怠坐在主位,低头玩弄尾指的徽章戒指,他不语,身前的人便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生怕惹面前这位爷不高兴。

    从樊文康佝偻的背,苏梨月能看出来他很怕傅砚辞,他像高位的统治者,稍一指,那人便会消失。

    想来也是,这才是真正的傅砚辞,令人害怕的,恐惧的三爷。

    “哎苏梨月,”施晴撞了撞苏梨月手肘,示意她看傅砚辞的手,“瞧见那枚戒指了没,你要是能拿到那枚徽章戒指,在华盛和傅家就等同于拥有傅砚辞的同样地位。”

    道上对傅砚辞这枚戒指的说法众说纷纭,施晴消息多,知道的也较多。

    苏梨月玩笑道,“都什么年代了,傅家难不成只看物不看人?”

    施晴摇摇头,“傻孩子,这枚金徽章戒指象征着权力,是傅家老头子专门找人定制的,只传给继承人,所以傅砚辞不允许有人碰他的戒指,我听说先前有个女的不知死活非要碰,结果手臂遭殃了,也不知道在医院养了多久,有没有后遗症。”

    苏梨月漫不经心的模样,看似没把话听进去,实则内心已经盘算着找时间碰一碰这个传闻中的徽章戒指。

    她明知道就算拿到戒指也不会有用处,可还是想试一试。

    也不知是想测试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还是真觉有作用。

    拳场吵杂,加上离傅砚辞所在的位置有些距离,三人不知道傅砚辞和樊文康说了什么,只看到樊文康卑躬屈膝地弯腰鞠了个躬,离开了休息区。

    苏梨月见状,立马追出去,可刚走几步她又停了下来,侧身对严斯和施晴说:“你们去追他,我怕跟傅砚辞有关系,留下来观察一下。”

    她换了个离休息区较近的位置,终于能听清里面的声音,可第一句落入耳畔的却是尖锐跋扈的阴阳腔调。

    “现在舞团里可乱着呢,我听我朋友说啊,芭蕾舞团的现象就是,男女组合上台前要互相解决一次,不然男的抱着一女的怎么可能会没感觉。”

    “不光是芭蕾舞团,京舞那位中C不也是,她这么浅的阅历,怎么可能还在上学就能轻松拿到这么多荣誉,不是出卖身子是什么,这都是圈子里公开的秘密了。”

    “唉,哪个圈子不是这样,金融圈更乱哩,我们女生啊,生来就是为男人服务的,只是别人比我们会作,命比我们好罢了。”

    “你有这身材还怕什么,床上扭一扭什么想要的不都来了。”

    女人的聊天募得戛然,站在傅砚辞身后的保镖朝端着醒酒瓶的女人招手。

    女人盼了一晚终于有机会接近傅砚辞,故意把包臀短裙往上拉了拉,踩着高跟鞋婀娜走过去给主位的傅砚辞倒酒。

    苏梨月受不了她这种里外两副面孔的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她见女人优雅又妩媚地帮傅砚辞倒酒,心里莫名的情绪越来越浓,非常不是滋味。

    正当苏梨月要离开时,耳旁传来惊声尖叫,她扭头看去,傅砚辞捏着根燃了一半的雪茄摁在女人手背上,镜片后的眸缓缓抬起,凝在女人惨白的脸上,见她痛得花容失色,他不但不收手,反而更加大力摁住雪茄。

    就算传出火烧肉的气味,周围也没一个人敢阻拦。

    没人知道傅砚辞为何发怒,即使没有理由这么做,也没人敢拦着,因为大家都怕被牵连。

    女人手里的醒酒瓶在被雪茄烫上的时候就被吓得没拿稳往下掉,不偏不倚砸在自己脚上,玻璃碎片划破白皙的脚背,酒和血黏糊糊地挂在脚背上,手背和脚背一同传来剧烈痛感让她嘴唇泛白。

    可尽管这样,傅砚辞也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见女人精致的脸因疼痛而扭曲,他扯了下唇角,低沉的声线透着不悦,“你刚刚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女人不知道哪句话惹这位爷不高兴了,但手脚的痛觉让她没有精力思考,她想推开傅砚辞捏雪茄的手,可又不够胆去碰他,只好抓着自己被烫的手腕痛苦呻吟,“傅董我错了,我不该在工作时间窃窃私语。”

    傅砚辞冷笑了声,加重了力,“你诋毁的不仅是苏梨月,更是所有女性。”

    听他点出名字,女人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事被烫,她懊悔地闭了闭眼,弯腰认错,“对不起傅董,我不知道她是你的……是我口不择言,我该死,求您放过我吧,我保证我不会再乱说话了。”

    担心傅砚辞不肯放过自己,为表诚意,女人边说边扇自己巴掌。

    不知她扇了多久,苏梨月看着她越来越红肿的脸,没人敢为她发声。

    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散步谣言的人,确实该死。

    苏梨月不想理这些腌臜事,目光从女人的脸平移到傅砚辞镜片上。

    居然和他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按她对傅砚辞的说辞,她现在应该在学校集训,不可能会出现在这。

    于是,苏梨月像老鼠见了猫似得,在和他视线对上的一刹那,弯腰躲进人群,利用熙攘的人潮离开了地下拳场。

    ……

    苏梨月回到京城先去了趟严斯那儿,了解了樊文康的情况后,才回到水郡湾。

    她到家先把身上的味道洗干净,傅砚辞都还没回来。

    苏梨月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被车灯连成条的河流,回想起严斯向她汇报的结果:

    “问过话了,这个樊文康和那件事没有关系,他就一旁支人物,那笔钱是钱衡给他的封口费,樊文康说当年出了事他也是后面才知道的,但因为他看到最后一个见安叔叔的人是钱衡,钱衡才给了他一笔钱封口。”

    “最后一个见爸爸的是钱衡?”

    “对,我们已经在开始重新调查钱衡了,我总觉得上次他跟我们讲的话不太对,太完美,反而有问题。”

    偌大的客厅静的落针可闻,苏梨月的影子被灯光拉的颀长,她望着底下的车流,瞳孔的聚焦模糊了又清晰,最终定格在玻璃窗倒映的自己。

    苏梨月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这么巧的事,他恰好今晚出现在拳场,又恰好找到樊文康。

    今晚出现在拳场的傅砚辞绝对不是巧合。

    思及此,她柔和的眸光顿时冷冽,却在下一秒听见开门声时,又隐了下去。

    苏梨月转身,看见扶着墙换鞋的傅砚辞,她装模作样地问,“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

    “……”

    对方没有接腔,脚步虚实地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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