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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她与驸马的二三事》 40-50(第6/14页)
府的人,她手里拿着令牌,小人实在不敢拦……”
管事紧跟在翠珠身后进了屋,贴在吴大人耳畔道。
平康坊寸土寸金,这清月桥的雅座虽布置的豪奢却并不宽敞,翠珠很快找到谢随——
软帘一揭。
梢间里寝具一应俱全,谢随倚在罗汉床上,有个穿粉衣的姑娘坐在床边,低垂着头,翠珠看的清楚,她伸手在谢随的脖颈间,正在解他的衣扣。
翠珠僵住了。
公主在府里九死一生,他却在这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她抄起手边的东西就朝梢间里面掷去。她砸过去的是不知道那位大人的幞头,正正好好砸在谢随的脑袋边上。
小袖一惊。
她一路扶着谢随到梢间躺下,见他有些气短便想帮他解开领口扣子顺顺气,没想到有人突然闯进来,那姑娘穿戴不俗,一副气势汹汹模样,不会是这位年轻大人的妻室吧?她赶紧心虚地起身。
廊上冷冰冰的空气扑了进来,谢随也稍微清醒一些,捂着头慢慢支起身。发髻微乱,衣襟更是松松散散开了些,露出底下一截锁骨,酒醺中自然有几分浪荡子的姿态。
“你是谁来着……”
他半眯着眼,人还迷糊着在梦里。
“都什么时候了,您……”
翠珠心里着急,扬手便拎起地上的花瓶便要倒水好让他清醒清醒,吴大人几人却误以为她又要动手砸人,这么大一个花瓶可不比软纱幞头,要出人命的!几人忙上前拦住她。
翠珠气得一甩手,偏头又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奴婢真是看错人了!”
他这幅模样,她就是把他带回府去又如何一身的脂粉酒气,恐怕只会让冯妙瑜更伤心难过,不如让他就这样烂软醉死在外头!她突然后悔自己当时猪油蒙了心,一股脑想撮合冯妙瑜和他。
翠珠转身甩袖大步离开。
*
意识朦朦胧胧,冯妙瑜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灯影重重,似远似近,一切都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她隐约瞧见圆脸的朱太医,有人托着她的头一勺勺喂了汤药下去,又酸又苦,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往外淌,满心恐惧。
“我……就要死了吗?”她问朱太医。
“怎么会,你很快就没事了。”朱太医说。可他的声音在抖。
冯妙瑜明白他在说谎安慰自己,因为她还在流血。好多血。一个人又有多少血能流的,她抓住了朱太医的手。分明她才十八岁,还很年轻,还有很多很多想做没有做的事情。
“我不想死……”她说。
朱太医拍了拍冯妙瑜的手,这时候又有人过来喂药,喂得太快,她呛了一下。很快另一个人接过药碗和喂药的差事,是翠珠。
“他呢?”冯妙瑜仰着头问。
翠珠面色微变,但这个时候她怎么敢以实情相告?于是她找了个借口。
“姑爷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一会就到了。”
喂完了药,翠珠又拿帕子俯身帮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很淡,但是胭脂和酒的风尘味道在满是汤药和血腥气的屋子里,就像一群乌鸦里混着一只白鸽。鹤立鸡群。
翠珠是去找谢随的。
同和居只是一间听戏喝茶的茶馆,只是进去找个人的功夫,又怎么会沾染到女子的胭脂味和酒味呢?除非,他今日去的根本就不是同和居。
秦楼楚馆,花街柳巷,那个去处有诸多名字……既有了头一次,还可能没有第二次第三次吗?
想到这里,冯妙瑜在心里轻轻笑了笑。一种悲哀感涌上心头。
“血止住了!”
陈嬷嬷突然抬头激动叫道。
屋里众人皆松了口气,就连从医多年的朱太医也长长舒了口气。血止住了人就有救,他忙吩咐下面人又端了新药上来。冯妙瑜还是觉得疼,却又比之前好受许多,身体上的冰冷粘腻渐渐下去,心里却反之,如坠冰窟一般。
第45章 45我的下场如此,您的下场只会更糟……
谢随回府已过夜半,一切尘埃落定,冯妙瑜睡下了,长公主府内仍然灯火通明,风中犹带铁锈般的血腥气味,侍女们来来回回,捧着盆子或者染红的被褥棉布从他身边沉默穿过。
谢随一人夹在川流的人群之间,茫然且
不知所措。
这是出什么事了?
于后墙头送走了朱太医,陈嬷嬷还没回去睡,她转头回来就看见谢随站在门口,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个人也是心大,竟然连有了孩子都不知道……她是想两个一块骂个狗血淋头的,只是一个刚刚在鬼门关上晃悠一圈好不容易回来,骂不得,她便将满腔怒火全数倾泻在另一个身上。
“姑爷酒喝好了,可算是找到回家的路了?您这么大的人,怎么连个事情的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楚?”
被陈嬷嬷劈头盖脸指着一通骂,谢随好半天才回过神。
“孩子?”
茫然不解再到惊骇,心里的感觉五味杂陈谢随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没有任何准备。没想过两人会有孩子,更没有想到还来不及因为初为人父而欢喜便失去了它,他头晕目眩似的捂着额头踉跄后退半步,恐惧如同东风席卷落叶般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圈着他,在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是他杀了这个孩子。
分明已经决定了要好好待她,可他都做了些什么?但事已至此,再想这些毫无意义,他跌跌撞撞三步并做两步往屋里走去。
“妙瑜呢?”
“公主已经睡下了。姑爷打算就这样进去?”
陈嬷嬷拦住他,又是一通骂。谢随这才想起自己一身酒气,该洗漱换一身衣裳。
价值不菲的银骨炭,屋内烧着足足三盆,温暖如春。寝具等皆已换了干净的,血腥气还没有散去,陈嬷嬷怕冯妙瑜见风受凉,不敢叫侍女们开窗通风换气,只能放些瓜果熏香先盖盖味儿。
谢随轻手轻脚进屋坐在了榻边,伸手,犹豫许久,他几乎有些不敢抬手撩开榻边的帘帐。
冯妙瑜就躺在里面,头发披散在枕间,安静,苍白,连呼吸都那样微弱,淡得好像下一秒就会突然消失不见。谢随把颤抖着将手指放在她鼻子底下,呼吸轻得几乎感觉不到。分明才过去不到一天,早上她还笑盈盈的和他说话,眼角眉梢艳若春月盛放的牡丹,此时却像干枯了一般。简直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凡夫俗子,终有一死。她会生病,会死。这是再明白不过的道理了。
屋里烧着炭,她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她却很冷的样子,蹙着眉,连嘴唇都是青白的,他伸手想向以往一样抱着她,又怕弄醒或是弄疼她,只好轻轻覆上她放在被子上的手,纤细冰冷,像握着一块冰。
心里更难受了。
难受地快要喘不过气来。
愧疚自责,还有一种恐惧感在心底嘶嘶滋生。
谢随静静望着她。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一切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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