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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她与驸马的二三事》 60-70(第6/14页)
对那个头脑简单的武蛮子来说,真是难得了。谢随在心里淡淡地想,某种意义来说是个好命的,国破家亡,飘零至此,却还是有人愿意好生宠着护着的。
“你就算知道了你兄长的下落又能怎样?”
她已经借林修远之手把青跶部打了个落花流水,俘虏近万人,这仇也算是报了。如今南安侯虽然不同意,但听说林修远已经预备着直接上书奏请皇上为两人赐婚了。林修远有军功在身,不过是想娶个不知道来头的蛮族姑娘,南安侯就这么一个宝贝独子,南安侯松口是早晚的事。
她成为大梁正儿八经的世子夫人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若我兄长还活着,我自然是要去找他,和他一起为父王母后报仇。若他死了,那我便杀光青跶部最后一个人为他们陪葬。”阿蛮说。
谢随沉默了片刻。
“看在故人的份上,我便真心奉劝你一句,”谢随说,“既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改了头,换了面,你若还爱惜这条性命,那些旧事,国仇家恨还是忘了的好。入乡随俗,好好活着不好吗。”
万俟闻十分疼爱这个妹妹。
想来如果万俟闻就在这里,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掺和到男子的这些事情里为他报仇。做个没心没肺的姑娘就好,往后余生做她的世子夫人,开开心心,和和美美活下去。
阿蛮听了后却冷笑。
“不过是怕累又怕麻烦,不想帮这个忙而已!谢公子,既然这样,你不妨直说,又何必找这些借口来敷衍我果然你们中原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懦夫!”阿蛮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谢随笑笑。该说的已经说了。至于信不信,如何选择,那是她的事情,谢随没有兴趣干涉这些。书法最讲究静心凝神,被她这么一打岔,谢随也没了继续欣赏的心思,转头离去。
“虚伪,”阿蛮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手足兄弟的你这个人没有心,衣冠禽兽,狼心狗肺的坏东西!”
谢随步子一滞,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
午后天边飘来几片乌云,风里也渐渐大了起来,空气粘湿沉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夏季多暴雨,何况九成宫又在山间。
先皇在时,几乎每年都会带着妃嫔子女在九成宫小住,少则几日,多则数月,处理政务,接见大臣自然也搬到了九成宫里。方便起见,有不少官员在这附近添置了宅院,但那只是少数。多数人晚上接风宴散了还是要乘马车回盛京去的,若是下起暴雨可就麻烦了。
冯妙瑜便和冯敬文商量着把晚上的席面提前了一个多时辰,她过去找冯重明说明了情况,嘘寒问暖,顺便又和父皇一同用了晚膳,等她回来的时候宴席已经快散了,陆陆续续有人起身告辞离开。
阿蛮倒还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她整个人几乎是倒伏在桌上,面前的饭菜没动几口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只一个劲的喝酒。
这样下去哪里能行。那酒再好,也不是能这样喝的。人喝成这个样子,倒显得她这个做东家的招待不周了。
冯妙瑜就过去摁住了阿蛮端酒杯的手,坐下来说:“别喝了,我看林世子那边也准备要回去了,我叫你的侍女送你先上马车里去吧?”
“你,别管我……”
阿蛮懒洋洋张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想推开冯妙瑜的手,指尖却无意触到一片冰冷,是一枚戒指。
阿蛮的眼神突然变了。她反手扣住冯妙瑜的手腕。
冯妙瑜疼得倒吸一口气“嘶”了一声,她用力,却怎么都挣扎不开阿蛮的手。
这姑娘的手劲怎么这样大!
“这戒指是从哪里来的?”
阿蛮捏着冯妙瑜的手腕低声逼问,她忽然就想起兄长曾提起过那位谢公子尚了妙瑶的姐妹……兄长送给谢随的戒指在她手上,那应该错不了了!这个人大概就是谢随的妻子。
腕间的钳制又松开了。
“这戒指有什么问题吗?”冯妙瑜揉了揉手腕。
阿蛮不答,刚才的举动仿佛只是她一时酒蒙的无心之举,她整个人从桌上移到冯妙瑜肩头,半搂着,说:“妙瑜你也要回去的吧你要上马车,我也要上马车,你送我过去吧。”
“阿蛮”
冯妙瑜唤她,没反应。
又推了推她的胳膊,还是没有反应。
榴红过来想把她从冯妙瑜身上拉下来,阿蛮却怎么也不愿意放手,她力气又大,大半个人搭在冯妙瑜身上,纹丝不动。
“算了,她好像还能走的样子,我扶着她去马车那里,”冯妙瑜摆摆手,“你去叫林世子和姑爷。”
到了酉正的时候,天上果然飘起雨来,好在只是零零星星的毛毛细雨。
阿蛮仍伏在冯妙瑜肩头,她半眯着眼睛盯着雨幕,在看到谢随神情的一霎,她就勾唇轻轻笑起来。
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的神情做不得假,她确确实实地咬到了猎物的喉咙。
涂着柿红蔻丹的指尖扫过素白的侧颈,动作轻柔得像是情人间隐秘的爱抚。可这分明是个威胁。
阿蛮用口型,一字一顿地说:“明日正午,春和酒楼。你若不来,我便杀了她。”
她歪了歪头,慢慢放开了冯妙瑜。起身时嘴唇有意无意从冯妙瑜的侧颈边上擦过,唇脂留下印子远看是一道殷红的伤口。那伤口被雨水细细晕开,血顺着脖子流到了衣领里面。
天边隐隐传来雷鸣的声音,很远,但又很近。
第65章 65蝉,螳螂与黄雀。
冯妙瑜撩起车帘。
外面已是一片水墨画般的浓黑,树影乱舞,豆大的雨点砸落在车顶上,啪嗒啪嗒的雨落声压住了马蹄铁落在石板路上的声音,路上不见有其他马车,这样的天气就该窝在家里,有谁愿意出门呢。一路上只有几个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计划的行路人,抱头挡雨作鸟兽四散而去。
冯妙瑜松了口气,舒舒服服靠在软枕上。心里无比庆幸他们此刻已经下山走在了平坦的官道上。这样大的雨,若他们再晚出来一盏茶的功夫,只怕现在已经连人带车的被困在半山腰上进退两难了。
竹制车帘隔绝了外面湿热的水汽,烛火在八角琉璃的罩子底下有条不紊地晃动着。谢随不动声色地凑过来,“妙瑜,你脖子后面沾到东西了。”
冯妙瑜伸手摸了摸,“是吗?好像没有东西啊。”
“你用手当然摸不到,我瞧着好像是沾到胭脂了。”
“胭脂怎么会沾到那里去。”冯妙瑜嘟囔着,微微偏过头,“明显吗?”
“还好。”谢随一手托着冯妙瑜的脸,一手拿了帕子细细擦拭,长长的睫毛半垂着,神情异常专注。只是那唇脂哪里是轻轻松松三两下就能擦去的,车里没有温水,更没有洁面用的香粉。越擦,反倒让那道伤口似的红印晕得更开了。
“算了,反正也没人看见。等回去了洗一下就好了。”
细碎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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