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礼: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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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像于事无补的狡辩。

    她不想和他分开,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瞒下去,说那些都是她为了报复沈铭肖才故意那样说的,她对他从来都是真心实意。

    可说出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她不想再骗他了。

    不想他们的未来都活在糟糕的谎言里,所有的幸福都建立在虚假之上。

    “我给你点了梨汤,已经送到了,我出去取一下,”小跃出门前,“你乖乖待着,我很快就回来哦!”

    姜稚礼点头,看着休息室的门关上之后,视线又重新落回手机上。

    时间离零点越来越近。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那就让所有事都在最后这天结束吧。

    至少她能还他一个干净的新年。

    也能来得及亲口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

    姜稚礼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萧砚南的电话。

    心随着一声声空洞的等待音揪的越来越紧,而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她觉得毫无希望,悬着的心逐渐落下时,又瞬间滞空。

    电话被悄无声息接通了。

    呼吸几乎凝滞,她难以置信地看了眼通话界面,试探着开口,“萧砚南?”

    许久,那道冷冽到发沉的声音才响起,“你有什么要说的。”

    姜稚礼张了张唇,到了真的面对他的时候,才觉得喉头无比艰涩,哽咽半晌,才终于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他似乎是极冷淡地笑了声,“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姜稚礼眼眶湿红酸涩,索性彻底闭上眼,“我一直都没告诉过你,我以前…一直有一个很喜欢的人……”

    “我跟他很像,是吗。”萧砚南截断她的话,语气淡漠的没有一丝感情。

    姜稚礼出了口气,泪水自暴自弃地从眼角滑落,“是。”

    萧砚南沉默地站在落地窗前,天已经黑尽,巨大的伦敦眼近在眼前,旋转的霓虹映在流动着的泰晤士河面上,泛出粼粼波光。

    今天是冬日的伦敦最晴朗的一天,今夜的跨年烟火必然无比绚烂。

    初来伦敦的那几年,他住在这间公寓,那年将她捡回来时,也是在这。

    明明在房间里就能将漫天烟火尽收眼底,而她却一定要亲自去河边看。

    他说那会很挤,她说挤才有跨年的

    感觉。

    他性情冷淡,喜欢清净,却被她一点点地,带进那个鲜少踏足过的热闹世界。

    每每来到这里,萧砚南都觉得那些欢快治愈的经历仿若隔日。

    那些他缺爱人生里少有的经历,都是那短短几天里,这个小姑娘带给他的。

    然而现在,她一贯娇气甜美的声音却染上哭腔,虚哑的嗓音正一遍遍努力地跟他说,

    “我喜欢你,我现在真的喜欢你。”

    “喜欢我,”他已经提不起任何情绪,眼神漠然地望着窗外,淡淡道,“姜稚礼,你的喜欢到底是给谁的,真的分得清吗。”

    姜稚礼哽住,她想起那个梦。

    这多少年在她梦里都看不清脸的Xiao,如今已经全然变成了萧砚南。

    即便她下定决心放下过去,但这数年的记忆刻肌刻骨,想要湮灭并非一日之功。

    她现在还没办法底气十足地告诉他,她分得清。

    就在这犹豫的空档,萧砚南的声音再度响起,却只是一句冷漠的,“就这样吧。”

    再然后,唯一回响在她耳畔的,就只有冰冷机械的忙音。

    身体因为病情一直在痛,但此刻胸腔里正在跃动的那处痛过了所有。

    姜稚礼终于支撑不住俯下身子,任由泪水放肆淌过她精致的妆面,已经分不清是咳嗽还是恸哭让她的肩膀都在剧烈颤抖,几乎无法喘息。

    就这样吧,是她咎由自取-

    时间很快便接近东八区的零点。

    姜稚礼站上舞台时,已经重新变得光彩夺目。

    舞蹈活力满满,表现一如既往富有感染力,只是无垫音的全开麦能听出她气息偶尔会跟不上,也会因为努力压下咳意而皱眉,眼底都憋出泪光。

    不过每到这种时候,导播都会及时将特写镜头切成远景,并无伤大雅。

    更何况她有瑕疵的开麦状态,都是已经是许多艺人能发挥的最好的状态了。

    萧砚南坐在书桌前,一侧的耳朵塞着耳机,而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却是开着公放,正搁在桌面上。

    “一直照顾岑明辉的那个保姆不对劲,我怀疑她是受了岑景泽的授意,否则岑明辉虽然瘫痪但状态稳定,怎么会忽然急转直下。”温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我就说他这次的行事怎么那么鲁莽诡异,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他还真是六亲不认下的了手。”

    “我还让美国那边的人查到,岑景泽的母亲Bianca最近似乎是做了什么犯家族众怒的事,在EG那边地位更加不容乐观,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应该可以加以利用。”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而萧砚南的目光却始终落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明明前面还哭的很伤心,但现在她的状态已经调整到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在热烈的电子曲风中,舞蹈动作标准利落,力度比起寻常丝毫不减。

    虽然她脸上一直保持着明艳迷人的笑容,但萧砚南还是在极快切走的特写里,捕捉到她眉尖蹙起的隐忍的弧度,和歌声中忽然不自然地换气。

    她总是这样,坚强到让人心疼。

    原本在几分钟之后,他就能够拥抱到她,亲自照顾她安慰她。

    如今却只能被迫相隔千里,仿佛他们从来都没有重新遇见过。

    一曲结束,第二曲紧紧衔接。

    《LastYear》

    萧砚南皱眉,又是这首歌。

    那首她写给一个特别的人的歌,那首节奏热烈,而他却仍能听出伤感的歌。

    在伦敦的时候他曾问过她,她当时自以为答的云淡风轻,却不想他那时便察觉出她的刻意回避。

    只是下意识欺骗自己,不想深究,相安无事。

    Lastyear/

    ItwastheyearImetyou/

    尾音落下,萧砚南黑沉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

    原来这首歌,你是写给他的。

    他从没这样嫉妒过一个人。

    究竟是好成了什么样,才能被她惦记这么多年,让她的心里从此以后,便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他和沈铭肖的存在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在她的世界里,为那个人作配。

    “萧哥,”温彻的声音陡然增大,“怎么没声了,你在听吗。”

    萧砚南刚想摘下耳机回答,又听到她的声音传出。

    “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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