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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可露丽》 70-80(第9/16页)
才轮到一个部门司长的位置,其实算不上多好。
也不是说一开始就对汇富抱有什么情分,情分都是积累的。现在他可以这么说。但论起来,当初是真的觉得梁行长是个很好的人。他还记得进行前几年,行里还有调侃梁瀚桢是鳏夫的笑话。某次梁瀚桢听到,吓得一众心惊胆战。梁瀚桢倒不觉得话难听,只说是实话,又说自己不孤独,说他有个女儿,很可爱,找时间带来给你们瞧瞧。说到最后,倒有种炫耀的意思。
周义程站在人群里,只觉得他们行长脾气是真好。后来见到年纪小小、古灵精怪的梁以曦,他又觉得梁瀚桢确实没说谎。有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儿,确实不孤独。难怪后来再开玩笑,只说梁瀚桢宠女、要什么依什么。
后来他妻子生产,也是个女儿,会间休息带着几份喜糖和同事一边聊,梁瀚桢不知何时走过来,笑着说女儿好,又问叫什么名字。周义程说还没取好,家里长辈都不满意。他有些紧张,话说得磕巴,喜糖都忘了递。一旁同事见了,笑着打趣,说让行长帮忙取一个。梁瀚桢接过喜糖,还真应下了。
后来就是漫长的取名。周义程怎么也没想到,梁瀚桢比他还纠结。先头取的几个,后面又反悔,一边反悔一边同他道歉。好不容易定下,梁瀚桢又道歉,说不喜欢也不要紧,当初小曦名字定下,他也反悔了好几天,觉都睡不好。周义程不知道说什么,又莫名庆幸梁瀚桢处理行里大事的时候完全不是这样的风格。那不完蛋。
梁瀚桢对汇富的规划很符合他对待家人的态度。保护为主,虽然有变化和壮大的想法,但更倾向于求稳。加上他是个十分愿意听人想法的行长,为人宽厚,所以多数时候对待一些人和事也更宽容。
江宏斌是梁瀚桢最信赖的。他比一般人有主见,做事滴水不漏,话也说得圆满。汇富版图扩大的那几年,他出了不少力。其次便是陈必忠。不过陈必忠这个人只会做事,说话的功夫能变三变,没什么意思。
只是大家都知道江宏斌有主见,可谁也没想到,江宏斌主见会那么大。梁瀚桢百密一疏,周义程只要想起,就会觉得死前那一刻的梁瀚桢应该是极度痛苦的。
今天上午,庄绪原的意思其实大家都明白。周义程也有点后悔自己那时口无遮拦。
庄绪原想粉饰太平,想跳过、略过,“将功补过”,他说这是权宜、是利益最大化,但周义程想,通通不是——
农商行就是颗毒瘤。
梁瀚桢是一头磕死在上面的。
风声大了些。
李秘书递文件的声音都淹没了,只有一点咔哒咔哒的文件封面和桌面的触碰声。
陈豫景从始至终没抬头瞧他一眼。
周义程心头惴惴。
陈豫景这个人,之前他就知道。其实还有两面之缘。当年梁瀚桢的案子沸沸扬扬,他也跑了几趟检察院,想问问到底什么情况。其中一次就和陈豫景撞上。他还记得那个时候陈豫景站在档案室门口同一位检察官说话,面色温和,扭头瞧见自己,略点了点头,便拿了文件离开。后来一次就是辛高勇接任,同津州高层内部会议,他坐在最后面,见陈豫景代表赵坤领着下属进来,青年容色沉稳,举止从容,对待下属也宽厚,工作餐的时候还让出了自己的一份,大概是有什么急事要走,说了几句,神情带笑。
现在,他是不能将记忆里那位青年同眼前这位身居高位的汇富银行行长联系上的。
看上去完全就是两个人。
他与梁瀚桢也完全是两种办事风格。李秘书的地位同江宏斌差不多,可谁都看得出来,李秘书可没有江宏斌那样的权力。他就是个行政秘书,消息灵通,嘴比这行里任何一个人都严。没人私下同他打过交道。也没人清楚李秘书平时的办公日程。他更像陈豫景的权柄,指哪挥哪。还有庄绪原。也不能和当初总揽行内大小事务的陈必忠相提并论。他更像传声筒,将所有事事无巨细地告知陈豫景,然后按部就班地将陈豫景同意的、知晓的,分门别类安排下去。
某种程度,汇富其实比之前高效许多。周义程走神想。
“叫你来是想说,关闭渠田农商行的事就交给你负责。这几天需要你出趟差。”
陈豫景旋上笔帽,抬眼对神思不属的周义程直截了当。他语气很淡,似乎有些疲惫,目光里又有些让人难以忽视的审度与威势。
李秘书面无表情收拢好桌面文件,转身出去。不知为什么,他这个样子,别人一看就知
CR
道他耳朵肯定是自动聋的。
话音落下,直到关门声传来,周义程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对视几秒,陈豫景微微一笑。
周义程有点反应了,他略微无措地站起来,想了想,道:“我以为您叫我来是因为上午我说的那些话。”
他其实想说得更直接点:我以为您是要骂我的。
闻言,陈豫景神色如常,淡淡道:“我没那么多时间。”
言外之意,这些事情太过琐碎,又无关大局。
“不过——”
说着,陈豫景站起来,走到窗前。
天色已经暗下,很快就入夜了。
“你说的很对。”
周义程抬头,朝他看去。
玻璃上映出陈豫景冷峻淡漠的面容。
临走,周义程又想起什么,对陈豫景道:“副行长——”
话音刚起,背朝他的陈豫景只抬手挥了挥,语气微沉:“做你的。”
第77章 用心 我把我的梦给你。
年前那顿饭, 陈豫景多少清楚了庄绪原的“渠道”。
陈必忠没胆子做的,庄绪原更不可能做。就连他查何耀方经手文件的事,到了何耀方那, 也只是一句——“陈必忠说你在查农商行的筹建文件”。
消息传递过程中, 再尖锐的都会被一层层包裹好, 看起来便无足轻重。
只是因为在事情明朗之前, 得罪哪边都是吃力不讨好的。陈必忠、曾朔, 乃至庄绪原, 他们的本事就是如何在一些极端对立的矛盾冲突中, 最大程度地保存下自己的利益。
周义程没必要担心庄绪原的叫嚣。
这种叫嚣本就是虚张声势。立场和态度对这些人而言, 是可以随时变幻的。
事情处理完, 陈豫景离开十六楼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风声不知何时停了。
夜空清朗, 白日里堆积的乌蒙蒙的云雾消失不见。
月弧纤细, 月光却极盛。
这会的体感温度很符合三月初春的津州, 千篇一律的干冷, 有种单调却平缓的意味。
到家还是没音讯。
站在漆黑的玄关, 陈豫景看着手机, 搁下手边钥匙, 给李秘书打去电话。
绑架案之后, 相当一段时间里,陈豫景是不太能忍受梁以曦长时间“消失”的。即使知道她在做什么。不过他掩藏得很好, 没有发生过类似此前因为文森而分手的事。大概也是因为情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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