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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朕与夫人》 30-40(第8/14页)
“这两个问题,阿沅有问过娘亲吗?”
“问过”,阿沅有些丧气地道,“可娘亲总不告诉我,娘亲说,已经过去的人和事,就不要再想着了。”
“那就听你娘亲的话,乖。”宋挽舟又抬手摸了摸阿沅的头,拆了一包点心,递了一块山药糕给阿沅,让他尝尝看。
见六叔也不跟他讲,阿沅只得无奈地接过山药糕,咬吃了起来。但对小孩子来说,好奇心越是得不到满足,就越容易高涨,阿沅对那个爹爹,真是越发好奇了,一边吃山药糕,一边苦思冥想,在娘亲和六叔都不告诉他的情况下,他还有没有法子,能知道那个爹爹的事呢?
宋挽舟默默看阿沅想得眉头纠结,端起手边侍女呈上来的清茶,静静地啜饮着。阿沅这孩子,以为他的生父是宋扶风,但这不可能,宋扶风不能人道,此事在宋家、在这世间,除了慕晚,就只有他知道了。
宋扶风曾经性情嚣张跋扈,身手孔武有力,是在少年时意外摔马后,才摔成了个孤僻阴冷的半瘫。对心高气傲之人来说,世间最痛苦的事并不是死亡,而是身体的病残与无能。
死亡只有一瞬,沦为连正常人都不如的残废病瘫,日日受尽身体病痛折磨,受尽他人冷眼轻蔑,才是对高傲之人来说,真正锥心致命的痛苦。
他因深知这点,所以未叫那场“意外”夺去宋扶风的性命,只是使宋扶风从高位摔下,摔成了半瘫,使宋扶风在疯马狂暴的踩踏下,彻底伤了男子的根本。
宋扶风有疑心这不是一场“意外”,但查不出半点不是意外的证据,宋扶风将所有可能害他的人都反复怀疑过,却始终未怀疑到他的头上。
宋扶风得罪的人太多,多到根本记不得曾经得罪过他,宋扶风眼里的他,就和其他宋家人眼里一样,是个安静待在宋家角落读书的书呆子,存在感淡薄得似是一缕游离于宋家的影子。
他是因为私怨,设计报复宋扶风,未想到会将一个女子牵扯进宋家来。慕晚的生父因经营不善欠了宋家一大笔钱,干脆就用女儿抵债,在宋家想找人给宋扶风冲喜、冲掉病祟时,让慕晚成了宋扶风的冲喜新娘。
第一次见到慕晚,是在她与宋扶风的成亲之夜。许多看好戏的人,以闹洞房的名义,闯进了喜房。宋扶风瘫靠在床上,面色阴冷地看着那些人,慕晚则手持障面团扇,安静地坐在榻边,在周遭戏谑的吵闹人声中,静寂如木偶。
此后在宋家数年,慕晚都似成亲之夜那般,安静如没有脾性的木偶,无论宋扶风如何乖僻刻薄,她都尽心侍奉汤药,在外人眼里,柔弱温良,逆来顺受,似可轻易欺侮。
几年后,宋扶风病重,众人眼里最是三从四德的慕晚,带宋扶风至渡月山别院疗养病情时,无人疑她另有所谋。慕晚携宋扶风在别院待了约二十日左右,方才回到宋家。
在回到宋家没多久后,宋扶风就病死了,慕晚成为遗孀。其他几房早对宋扶风的财产虎视眈眈,就要联手迫害遗孀、谋夺遗产时,慕晚出现了害喜症状,若慕晚怀有宋扶风的遗腹子,那几房无法谋得遗产。
宋扶风为了颜面,在生前将不能人道的事,瞒得死死的,除他这始作俑者与慕晚,世间再无其他人知晓。那几房想不到三从四德的慕晚可能与他人私通,真以为慕晚怀的就是宋扶风的“遗腹子”,一时间计划泡汤。
那之后过了六七个月,慕晚生下了孩子。那几房贼心不死,商议着将那孩子污成奸生子。那几房虽认为孩子就是宋扶风的遗腹子,但为了遗产,想买通大夫,说慕晚并不是足月产子,而是早产,慕晚的孩子,是在宋扶风死后怀上的。
但那几房的收买无用,因那大夫早在慕晚刚害喜时,就已被他收买了,后来,他还收买了为慕晚接生的稳婆等。大夫稳婆等,皆对外说慕晚应是足月产子,但实际慕晚真是早产,她那孩子是在宋扶风死前一个月内怀上的,算时间,是她人在渡月山别院时。
他不知慕晚是在渡月山别院中与何人私通,他没想到他那柔弱温良的嫂嫂,竟有这等胆量魄力。慕晚带宋扶风去别院养病时,他没有过多关注,之后暗中调查已是晚了,他查不出那时与慕晚私通的男子是谁,那人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或者说,慕晚胆大心细,将所有痕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他是极有耐心的人,既暂时无法查到,就先将事情放下。事有轻重缓急,他那时候就要乡试,他需潜心准备应试,商不如官,天下事皆建立在权势阶层的根基上,若无权势依托,纵一时得到,也无法长久拥有。遂在乡试那年秋天,他暂离江州,也离开了她,去往了考试的云州。
在他离开江州的那段日子里,宋家闹起了分家,等他以解元之身荣归故里时,她已不在宋家,带着孩子不知去往何地,无影无踪。天下偌大,以他个人之力,如大海捞针,无法寻找,但若身在高处,可以调用更多的人力物力,纵掘地三尺,也能找出他想见到的人。
他仍是潜心科举,他有一生的时间与耐性。三年后,他为春闱入京,在入京的路上,就已听说了她与大学士谢疏临的事情。世人为此瞠目结舌,他却不觉有何惊诧,他的嫂嫂,有被天下间任何人爱上的资本与可能。
只是他先前以为,慕晚可能是带着孩子、同孩子生父隐居在某地,但现状看来,并非如此。慕晚并没有和孩子生父在一处,谢疏临不可能是孩子的生父,慕晚怀孕那年,谢疏临在朝为官,没有突然出现在江州的可能。
时隔三年,他才刚得到她的踪迹,她就要与人成亲了,这一回,又要成为他的师娘。他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来日方长,这件事中唯一叫他感到意外的,是慕晚与谢疏临成亲之夜,当朝圣上会那样神色异常地出现在洞房前。
圣上有向他询问慕晚的过去,圣上令慕晚入宫刺绣,尽管名义上是对太皇太后的孝心……宋挽舟默默想着,忽地想起一事,慕晚怀孕那年,谢疏临是没有离开京城的可能,但圣上那时候,应就在自边关返京的途中,圣上的归京之路,是否途经江州呢?
宋挽舟眸中深处隐现幽色,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微紧了紧,他目光落在面前嚼吃点心的孩子身上,似想从孩子面容上窥出真相一二,但阿沅生来容貌就似慕晚,如今也是,宋挽舟从阿沅面上看不出圣上的影子,而且他心中猜想,依然缠着理不顺的死结。
如果慕晚与圣上真有一段旧情,如果宋沅其实应随皇家姓萧,那圣上为何会赐婚慕晚与谢疏临,这于情理不通……宋挽舟因想不明白其中关节,对自己这一猜测也抱有怀疑,也许是他想多了,也许渡月山别院里的“奸夫”,另有其人。
寝堂中,慕晚原正靠着小榻休息,听说宋挽舟来了,就要依礼起身见客。谢疏临劝慕晚以病体为上,慕晚道:“午后我吃药发了一场大汗,身体已经好多了,一直躺靠在榻上,也躺乏了,需要下地走走。”
谢疏临抬手摸向慕晚的额头,感觉温凉不热,也就随她,扶她从榻上起身,要帮她换穿衣裳。谢疏临的动作,令慕晚想起昨日皇帝为她穿衣时的情形,她压着心中的阴霾,拦着谢疏临的手,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谢疏临却坚持要为她穿衣,说是悔过对她弥补,谢疏临向她道歉道:“昨夜我担心你身上有摔伤,在你睡着后,有解开你衣裳看看,可能就是因为那样,才使你夜里受冻着凉了。”
慕晚心中一惊,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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