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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御前姝色》 20-30(第5/19页)
朝虞嫔摆手,不悦地下了逐客令。
她都说了皇上要来,虞嫔怎么这般没眼色,偏在这儿趴着不挪窝?
“娘娘说得是,嫔妾这便告退。”
虞姿畏怯地站起来告退,却在转身后,眉目渐渐舒展,悠闲自在起来。
在这昏昏欲睡的午后,老天爷也来凑趣儿似的,降下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
花袖刚撑起油伞,扶着虞嫔走下台阶,便撞上皇帝阴沉着一张脸,纵步自雨中走来。
虞姿忙侧身避开,福身行礼:“嫔妾见过皇上——”
晏绪礼却压根儿没理会她,抬脚踹开要去通禀的瑶华宫太监,径直踏进内殿。
见那太监摔了个大马趴,爬起身后屁滚尿流地躲出去三丈远,花袖骇得发抖,赶忙托稳当虞嫔手腕,心有余悸地说道:
“娘娘,咱们可快回宫吧。”
万岁爷当皇子时可是上战场的人,若发火儿给谁一脚,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虞姿却还顾得上掩唇发笑,慢悠悠地说:“急着回宫做什么?咱们先去……文妃娘娘那儿坐坐。”
这么有趣的事儿,若不寻个人同乐,反倒不美-
见皇帝忽然走进殿中,柳濯月双眸一亮,赶忙起身迎上前去,要服侍他解下玄羽缎子油衣。
“皇上,您好些日子都不来看臣妾,臣妾都想您了。”柳濯月娇诉衷情,倒的确是宫中独一份的酥媚入骨。
晏绪礼眉眼冷冽,侧身避开,话里有话地斥道:
“你这双爪子,如今是伸得越发长了。”
柳濯月吓了一跳,怯怯地收回手,打量着皇帝神色:“皇上恕罪,臣妾不碰便是了……”
晏绪礼转身坐在上首,掀眼盯着贵妃,语气毫无起伏地问:
“你不是说头疼吗?”
柳濯月眼底划过紧张,忙攥紧绢帕按着额角,故作娇弱地倚上前去:
“可、可不是么?御医说臣妾外感风邪,这才染上头疾。幸而今日皇上驾临,臣妾一见您便心中欢喜,头都不那么疼了。”
晏绪礼面无表情地抽回手臂,反手将贵妃掼去地上。
柳濯月轻“啊”了一声,颤巍巍地从金线绒毯上跪起来,脸色陡然惨白,这回倒真像病了似的。
“头疼还有心思去乾明宫外吹风,你身边的奴才也不知劝阻?”
晏绪礼呵笑一声,神情却愈冷了起来,叫人将盼烟拖出去杖责二十。
“皇上,不要……”柳濯月满脸惊恐,慌忙拉住皇帝衣摆,哀声恳求,“盼烟是臣妾的陪嫁侍女,这些年来侍奉臣妾很是尽心,求求您饶了她吧。今日是臣妾撒谎,臣妾没有头疼,这不关盼烟的事……”
“是吗。”
晏绪礼垂眼睥睨着贵妃,淡淡说道:
“朕只是忽然想起,前日有个叫莺时的宫女,同样是受杖二十,刚被赶去了北山行宫。宫女们既是为同一个主子效力,总不好厚此薄彼,贵妃觉着呢?”
晏绪礼着重咬了咬“同一个主子”几字,丝毫都不曾委婉,大喇喇地揭穿贵妃私底下的勾当。
“皇上,是臣妾错了,臣妾不该插手您宫里的事。”柳濯月彻底慌了神儿,“求您宽恕臣妾这一回,也高抬贵手,饶过盼烟吧。”
知晓皇帝今日是真动怒,柳濯月不敢再狡辩,连连泣涕哀求,腿已软得不像话。
“你既舍不得那宫女,那便替她领罚吧。”晏绪礼不留情面地命道,“赏贵妃二十戒尺,悉数责在手上。”
一听这话,柳濯月哪里还想不清楚,皇帝分明就是瞧见玉芙手背上的划痕,铁了心要来为她出气的。
“皇上,您怎么能为了个卑贱宫女,这般责打臣妾?”
柳濯月诧异惊叫,气急中夹杂着恐惧,便又口不择言起来:
“是那宫女不敬臣妾,偷奸耍滑,臣妾不过是略微提点她两句,她就又要扮起狐媚子来,颠倒黑白地同您告状!”
皇帝竟然会为了一个宫婢,如此大动肝火。她不过是叫玉芙吃点儿苦头,他便要如此下她的面子?
听贵妃还在谩骂玉芙,晏绪礼面色冷到极点,沉声喝断道:
“朕的宫女,用得着你来管教?”
晏绪礼强压着火气,抬手命来寿端上一只匣子,只见里头盛满佛珠,少说也有上百颗。
“朕听闻贵妃添了个看人捡珠子的爱好,有道是‘事必躬亲’,贵妃既喜欢,便自己去佛堂里捡个够吧。”
“传旨到坤仪宫,命皇后赐贵妃《内训》二十则,并派尚仪局女官教导。贵妃什么时候记住了,什么时候再出宫门。”
说罢,晏绪礼没再多看贵妃一眼,怒极拂袖而去。
“求您别禁足臣妾,皇上……”
传旨到皇后那儿,这与直接下诏申饬有何分别?
柳濯月不敢想会有多丢脸,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惊慌失措之下,非但连皇帝的袍角都没摸到,还被嬷嬷捉住手掌,被迫摊平到乌黑油亮的戒尺下-
没理会来寿举着伞来跑前跑后,晏绪礼一味地加快步伐,只惦念着回宫去安慰玉芙。骤然遭这无妄之灾,定是叫她委屈坏了。
不料刚转过佑平门,却见那个他以为会偷偷哭鼻子的姑娘,正举着把青纸伞,翘首等在乾明宫门口。
尚盈盈只身站在风雨里,裹着身碧绿出风毛半臂小袄,比水色亮、比珠色明,好似风中残荷,百褶裙摆都被吹得鼓涨起来。
晏绪礼忽然喘息不得,一种陌生的微热感,仿佛还夹着些微酸楚痛意,蔓延至四肢百骸,连心腔子都快被冲垮似的。
“不是叫你听话去上药?”
一把将尚盈盈揽在怀中,晏绪礼夺过伞,护着她往殿里走。
尚盈盈忽觉自己像个兔子,被猎户捉在掌心里,薅着两只长耳朵掳走。
攀着晏绪礼臂膊,尚盈盈磕磕绊绊地解释:
“奴婢见外头下雨了,想出去迎迎您……”
似乎是雨下得忒大,晏绪礼没心思分辨眼前是哪间屋子,只就近推门进去,将尚盈盈丢去舒适的寝榻里。
绣着龙凤纹的浅金帐子合上了,阻隔尽本就暗淡的天光。
晏绪礼搓搓微僵的手指,灵活地挑开尚盈盈襟上盘口,将那沾了秋雨的湿衣裙揉得乱成一团,掷去帘子外头。
“主子爷,别——”
尚盈盈都吓傻了,手忙脚乱地捂住自己时,胸前只剩了件茜红色肚兜,肌肤温软如玉,沾手销魂。
“知道朕是你主子爷,就别学猫儿叫唤。”
轻松按住尚盈盈,晏绪礼伸手去摸她上腹,果然触手发凉,已被风吹得寒浸浸的。
扯散龙凤宝相花团锦被盖在尚盈盈身上,晏绪礼退身到帘子外,在门口捉住她那个叫什么梅兰竹菊的小尾巴。
“给你姑姑取身干净衣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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