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善谋: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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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持盈笑着问:“还想继续看?只怕是不能够了。”

    她望了望天色,轻叹一声:“我该回宫去了。”

    “回宫?”弥深敏锐察觉到什么:“我呢?”

    卞持盈看着他,讶异道:“你自然是家去,若是一直住宫里,这叫什么样子?”

    弥深语塞。

    “你如今伤也养好了。”卞持盈见他望着自己,便微微一笑:“还有许多公事等你处理,可不能懈怠。”

    弥深问她:“那我这两日可以进宫去找你吗?”

    卞持盈:“只怕是不行,下次见面,便是十五朝会了。”

    见弥深眉目恹恹,她轻声安慰:“已经腻在一起许久了,该分开了,你也家去好好陪陪家里人,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自己注意一点,不要不当回事,知道吗?”

    弥深闻言,眸珠转了转,盯着她不动。

    “这是做什么?”卞持盈不解。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无事,我只是突然发觉,你今日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卞持盈:“有什么不一样?”

    “恐怕是你多想了。”她莞然:“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她凝视着弥深,良久,才徐徐开口:“十五见。”

    弥深见状,便也不再多想,颔首应下:“好,十五见。”

    回宫之后,卞持盈还没来得及盥洗,宝淳便寻来了。

    她跷着腿坐在椅中,看着正在拆卸妆发的卞持盈,好奇问道:“娘,您真要收下容拂呀?”

    卞持盈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回道:“怎么?你不喜欢他?”

    宝淳摇头:“没有,跟他不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我只是觉得。”她嘟起嘴,眼眸亮晶晶的:“先有晏端,后有弥深,娘不会觉得累吗?他们真的很讨厌。”

    卞持盈笑出声来,她身后的迟月也笑。

    “笑什么嘛。”宝淳歪着脑袋看着她们:“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他们就是很讨厌啊!”

    “唔……”她又认真思量,有些迟疑:“但也不是一开始就不好的,起码一开始是好的,只是到后来就不太好了。”

    她疑惑看向镜前:“娘,为什么呀?为什么一开始好,后面就不好了呢?”

    卞持盈笑意微敛:“大抵都是如此的。”

    宝淳撅着嘴摇头:“我才不要这样,我最讨厌这样了。”

    “说起来,你也不小了。”卞持盈看着镜中的宝淳,揶揄问:“有没有中意的郎君?”

    宝淳睁大眼:“才没有!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们!”

    宝淳如今正是桃李年华,情窦初开之时。

    但她性子较为乖张,我行我素,任性妄为,不少人都对她退避三舍。

    卞持盈也因此教导过她许多回,起了些作用,但作用不大。

    如今这世上,宝淳最听她的话,其次是云阳的。

    想到云阳,卞持盈问:“她最近在做什么?”

    宝淳把玩着肩前发辫:“她?她最近沉迷看话本子,连门都不怎么出了。”

    “不过娘也别担心。”她坐正了身子,打了两个哈欠:“她素来是想一出是一出,兴头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料想这话本子的兴头,不出三日便就要散了。”

    卞持盈一脸若有所思:“你们俩功课没落下吧?”

    宝淳:“没有哦。”

    她狡黠灵动的眼珠转了转,看向窗外,高兴道:“娘!又下雪啦!”

    十五,朝会前。

    弥深拦住容拂,双手环胸,笑问:“容大人这段时日去青鸾殿这么频繁,是何缘故?”

    容拂拱手:“自然是为了公事。”

    “哦?公事?”弥深叫住路过的黎慈:“敢问黎尚书,近日户部可有什么公事需要请示陛下?”

    黎慈看了一眼容拂:“户部没有,但陛下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弥深一愣。

    【作者有话说】

    “我当时若肯将身去抵挡,未必他直犯君王,纵然犯了又何妨,泉台上,倒博得永成双!”(出自昆曲《长生殿》戏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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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家被贬◎

    朝会始,弥深只有最开始看了两眼卞持盈,怕被御史台抓住辫子,他不敢多看。

    她昨夜应该睡得不太好,眉眼看上去有些疲乏。也不知道她早上是不是又喝了浓茶,浓茶伤身……

    “陛下,臣有事启奏。”御史大夫何修初出班立于御前。

    御史台这是又要弹劾人了?这次是哪个官员?群臣都聚精会神、竖起耳朵听着。

    卞持盈:“准奏。”

    何修初:“臣伏见,今有工部主事弥和,前因玩忽职守,导致皇寺修缮不力,致使工匠伤亡,此乃一。其二,弥和仗着弥家的势,在长安欺辱女子数名,强抢民女数名,其罪大恶极,实在可恶,依律应当严格处置!”

    此言一出,原本就安静的大殿在此刻更是安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弥和官职低微,不能入朝会,而在殿中的其他弥家人则是神色各异,其中数弥深最明显,其次是弥远。

    这些年,弥家受器重,一路水涨船高,在朝中地位不低,仅次于卞家,谁敢得罪?恐怕只有御史台了。

    卞持盈将底下众人神色尽收眼中,她正襟危坐,看向何修初:“证据何在?”

    何修初立马呈上一沓册子,迟月接过递上。

    弥深看着那一沓册子,面皮抽动了两下。

    而容拂看着那沓册子,垂下眼眸,嘴角微微动了动。

    殿中各人,皆屏气凝神,深怕触怒元嘉帝。

    卞持盈将册子里的内容尽数收入眼底,良久,她将册子轻飘飘丢下台去,接着,她轻轻一笑:“弥家,真是好大的胆子。”

    群臣惶然,纷纷跪下。

    “弥氏一族,藐视皇权,本当诛戮,朕宽仁为怀,削其官籍,阖族发配惠州,三日后启程,永世不得回长安。”

    一道惊雷骤然劈下,劈到弥深发顶,劈得他眼冒金星,他脸色煞白如纸,跪在地上,汗如雨下,心里百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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