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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困春莺》 20-30(第12/25页)
内间,她拿着包袱走过去,心中难免忐忑。
“您先看看,若是不喜欢,我还是去做个荷包吧。”
祝无执看她一副不自信的样子,心说教导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没出息。
他把包袱从她怀里拿出来,三两下解开,露出里头的两件长衫。
一件月白云纹缎直裰,一件绛紫提花如意纹棉布圆领袍。
极为普通的料子,纹饰勉强入眼。
他随手拿起那件月白的,见针脚细密,形制流畅,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神色稍霁,他道:“勉强能看。”
温幸妤缓缓舒出一口气,心情放松了不少。
她背过身去,窸窸窣窣一阵后,他听到祝无执的脚步声。
扭头看过去,就见青年站在竖镜前,透过朦胧的镜面看了过来。
“尚可。”
“你可给其他男子做过衣裳?”
温幸妤不明白他怎么忽然问这个,点了点头,照实回答:“给观澜哥做过一身。”
祝无执眸光蓦地阴了下去,他盯着镜子里的女人,冷哼道:“你倒是对谁都好。”
温幸妤听出这是嘲讽她,却不明白为什么。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又不好一言不发,沉默片刻后,小声道:“也不是……”
祝无执转过身,见她坐在床侧,眉眼温驯,身形纤弱,忽然就没了火气。
她本就是面团一样的性子,别说是未婚夫,怕是旁人让她做,都不会拒绝。
再者,他跟一个死人比较什么,左右她也只给陆观澜做了一件。
这么一想,心情好了不少,他解开衣裳脱下,只着一身雪白中衣,坐到了温幸妤身旁。
“日后还会给我做吗?”
温幸妤眨了眨眼看过去,见祝无执神色恢复如常,有些不明白他怎么又由阴转晴了。
思索了一下他的问话,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点头道:“您若是需要,我也能做,只是到底不比绣娘做得好。”
祝无执垂眼看着她,眸色深深,意味不明道:“可否只给我做?”
温幸妤眼皮一跳,下意识就要拒绝。
给他做,和只给他做,仅仅差了一个字,意味却天差地别。
她不敢抬头看他,也不敢深想,只轻声道:“等回了汴京,您迟早要娶妻,我不能这么做,您未来夫人若是知道,会吃味的。”
祝无执的目光倏地阴沉,他描摹着她胆怯却坚持的脸,心头冒火。
如此不识好歹。
就算娶妻又如何?还能管到他头上不成。
良久,温幸妤没听到回应,正要大着胆子抬头看,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冷漠的“睡觉”。
她呐呐应声,将两件衣裳叠好放在矮柜上,缩进了床里侧。
祝无执盯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眸光阴鸷,半晌唇边闪过冷笑。
躲吧,躲吧。
迟早扒了她那层“守贞”盔甲,带着她亲手捅破二人之间的纱。
起身灭了油灯,放下幔帐躺在外侧,他看着黑暗中女人模糊的背影,眸色晦暗沉郁。
【作者有话说】
祝狗:我恨你是块木头。
今天实在太忙了,又有点卡文,所以到这会了[爆哭]。
明天一定按时更新[哈哈大笑]
[1]、[2]化用自朱绍侯主编的《中国古代史下册》,p19.
26
第26章
◎拥抱,劝慰◎
秋闱每三年的八月九、十二、十五日举行,生员提前一日入场。每闱三场,每场三昼夜,分别考经义、杂文和策论,九天七夜,中途不得出去,吃喝睡都要在号舍内。
因此每场都会有考生考到一半,晕厥在号舍里,早早被抬了出来。所以能中试者,大多体魄学识俱佳。
昨夜下了一晚上秋雨,第二天清晨雾气朦胧,凉风习习,秋闱是天大的事,阖府上下早早起来,看起来比祝无执这个当事人还要重视。
温幸妤找了个荷包,在里面塞了几枚醒神的香丸,连同这九天的干粮、外衫等物一同装在包袱里,还不到寅时,就跟祝无执乘马车出了门。
到了贡院门口,已是人满为患,送考的亲眷和考生都很紧张。
温幸妤和祝无执一同下了马车,将包袱递给他,仰头看着青年从容不迫的模样,说道:“这里面有香丸,若是觉得头痛发闷,可以放在鼻下轻嗅,当能顶几分用处。”
祝无执接过包袱,听着她的嘱咐,舒心不已。
他颔首:“回去吧,我不在家中几日,不要乱跑。”
温幸妤点了点头,目送他到贡院门口,直到官兵搜身检查完,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内,才重新上了马车,回到家中。
她并不担心祝无执会落榜。
虽说过去祝无执入仕是靠荫蔽,但他本人才学毋庸置疑,十五入朝为官,外放三年,政绩斐然,回京就成了刑部侍郎。
他一定会登桂榜,甚至可能会是解元。
*
科考并不轻松,祝无执虽未考过,却在地方任职时做过考官,对流程甚是熟悉。
号舍简陋狭窄,气味难闻,由于前一日下了雨,此时更是阴冷潮湿。他嫌弃不已,将东西搁置好后,拿出了温幸妤做的外衫披着,又从荷包中拿出香丸搁在案上。
清凉的香气霎时弥漫,虽说不比焚烧时味道明显,却也足够让他这间号舍气味转好。
想起她关心的脸,他神色好转。
九天七夜考试,绕是祝无执体魄强健,也感到疲惫,更不用说隔壁号舍的长吁短叹,还有人压抑的哭声,扰得他心烦。
考完出来时,有人瘫软痛哭,有人扶着树吐得天昏地暗,部分士子要人扶着,才能出了贡院的门。
祝无执行走如常,除了脸色略微泛白,看起来和平常并无两样。
毕竟他习武多年,比寻常武将要厉害,去岁还在牢房里受过各样刑罚,故而这科考虽耗损精气,却也没寻常士子那般虚弱。
李行简就没打算好好考,可以说是在号舍里睡了九天,因此也活蹦乱跳,他和祝无执的号舍离得不远,二人碰了面,一同往外走。
出了贡院,也算是冤家路窄,王岐被两个小厮搀扶着往马车送,看到陆观澜和李行简没事人一样走出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陆观澜,长着一张小白脸,偏偏还有好学问,考这么多天,也不见狼狈。
虽说对方答得好,最终等同自己答得好,但还是难掩嫉恨,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他趴在小厮身上,朝两人阴阳怪气道:“呦,陆兄李兄看起来这么轻松,想必考得不错吧?”
祝无执神色漠然,扫过去个眼风,里头带着明显的讥诮,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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