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春莺: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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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见春跳上马车,温幸妤放下车帘,给她倒了杯茶,推至跟前,做口型道:“成了吗?”

    薛见春点头,凑近温幸妤,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耳语道:“出了点意外,李明远今日破天荒没出门,东西我没拿回去。”

    温幸妤登时紧张起来,悄声道:“放在何处了?”

    薛见春道:“我寻地方的时候,碰到沈大人,他说你与他青梅竹马,可以暂放在他府中。”

    温幸妤愣了一瞬。

    她没想到这事能跟沈为开扯上关系。

    薛见春愿意帮她,一来是对方有颗侠义之心,二来是她们做了笔交易。

    薛见春家有个镖局,在同州一带很有名气,可一年前,她父亲和干妹妹在一次押镖时,遇见流寇,不慎丧命。现在就剩她体弱的母亲苦苦支撑镖局。

    可自打她父亲去世,外头便传言她家镖师都是花架子,连流寇都对付不了。

    自此镖局生意一落千丈,那些镖师没有活干,拿不到银钱,便纷纷离去,只剩下十来个承过她父亲旧情的镖师还在。

    可人总要吃饭的,这些镖师还要养家糊口。

    薛见春不想让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付之东流,也不忍母亲日日辛劳,更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从小看她长大的叔叔伯伯生计困难。

    她当初嫁到李家,一方面是她父亲二十年前救过李行简父亲一命,二人交换信物,定下未来子女的口头婚约。

    另一方面,是李行简的父亲答应,若是按约出嫁,此后李氏货物皆由其镖局押送。

    最开始,镖局的确生意好转,可成婚前,薛见春却无意得知,那些流言大多是李氏放出来的。

    薛见春察觉出问题,觉得父亲的死或许有蹊跷,于是和母亲商量后,毅然决然嫁入李氏,决心查清真相。

    成婚后,李氏果真不顾约定,以各种理由推脱,不用她家镖局押送货物。

    薛见春没办法,只好想办法赚钱,维持摇摇欲坠的镖局。

    温幸妤得知此事,提出做熏香,让薛见春去卖,银钱三七分成,她三薛七。外加薛帮她找观澜哥的骨灰。

    最开始她还担心事情败露会连累薛见春,但薛见春说,祝无执和李行简乃好友,祝无执不可能杀兄弟妻。

    温幸妤一想也是,故而放下心来,安心合作。

    薛见春帮她是合作,那沈为开呢,他为什么帮她?总不能真是因为幼时玩耍的那点情谊。

    温幸妤心有不安,但事已至此,她只好安慰自己,沈为开为人良善,又才思敏捷,东西留在他那,说不定比放在李行简书房还安全。

    她思索了片刻,同薛见春耳语道:“且先放他那,等有机会,再换地方。”

    薛见春知道自己搞砸了约定,也很愧疚,握着温幸妤的手保证:“你放心,下次不会再有这种意外了。”

    温幸妤点点头,正好到了李府外,二人便告辞分别。

    回到宅子,祝无执还未归来,她忐忑等待。

    *

    星稀河影转,霜重月华孤。[1]

    祝无执随护御驾回宫后,又于宫中参重阳宴,直至深夜,才自宫门出。

    此时街上灯影煌煌,行人寥落,两侧店铺楼肆各色菊花妆点,秋风卷香气。

    他并未乘马车,兀自穿过长街。

    走至虹桥时,曹颂快马追来。

    停下脚步,曹颂翻身下马,扑通一声跪下,面色发白,拱手道:“主子,属下该死,陆观澜的骨灰…遭贼人盗走了!”

    祝无执轻叹一声:“起来吧,我知道。”

    曹颂见其面色如常,不似发怒,没忍住问道:“主子,您…早料到了?”

    祝无执淡淡嗯了一声,望着汴河上两三点渔火,眼底有了然,也有失望。

    的确猜到了。

    月余柔情蜜意,不过是梦幻泡影。

    他一开始就知她有所图谋,所有的小意温柔,不过是虚与委蛇。

    可那又如何呢?假的情意也是情。

    他贪恋这一切,放纵自己沉溺,将所有的怀疑压在心底,收敛本性,对她有求必应,温柔体贴。

    如此费尽心机,只盼着她有朝一日被打动,能想通,最后真心实意留下。

    可惜她太固执了。

    她看不到他的用心良苦,总是把他的情意踩在脚底。

    在这场梦里,他和她最亲密无间。

    梦醒了,她又会把他当陌生人。

    秋夜冷风阵阵,汴河水雾茫茫。青年漆黑的眼睛映着无边夜色,冰冷沉寂。

    祝无执天性凉薄,对待人世唯有“傲慢”二字。哪怕遭遇不幸,身陷囹圄,也从不迷茫颓唐,在他眼里,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有无能的人。

    过去,情爱对他而言,不过红尘俗物。

    可如今,情之一字,却求而不得,摧心剖肝。

    他步步为营,处处让步,竟是为了个不通文墨,身份低微的农女。

    甚至打算娶妻都娶个能容她的人。

    可她呢,却对这些弃若敝履,不惜欺他骗他,只为离开。

    世人追求的锦衣华服,金玉罗绮,在她眼里还不如当初在胡杨村那片菜畦。

    思及此处,祝无执低笑一声,觉得这一切未免太过荒谬。

    他望着水中月影,不免想,他真的非她不可吗?

    几乎下一瞬,他就确定了——非她不可。

    或许是情,或许是关乎颜面的不甘心,总之他想要的东西,绝不会放手。

    哪怕她恨,她死,那也要留在他身边。

    无论如何,他势必要驯服这只不听话的雀儿。

    曹颂见主子凭栏望水,神色无波,不悲不喜,心底隐隐发怵。

    半晌,祝无执收回视线,淡声道:“查到骨灰去处了吗?”

    曹颂羞愧拱手:“属下无能,只知是江湖人士,遁于城南郊外,但还未追查到具体行踪。”

    祝无执道:“从薛见春那入手,查到骨灰去向后,不要打草惊蛇,盯紧即可。”

    说罢,他摆了摆手:“行了,去办吧。”

    曹颂躬身拱手,领命离去。

    祝无执在虹桥栏边站了一会,才缓步向宅子走去。

    且再给她一次机会。

    倘若她只是拿走骨灰,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计较。届时再找机会送回同州,她自会慢慢忘却。

    若是再次逃跑……那便借此机会,叫她吃个教训。

    怀柔无用,威胁无用,那他只好换种方式。

    她这样倔强的心性,不吃些苦头,是不会心甘情愿留下的。

    得让她明白世道艰难,危机四伏,方知待在他身边的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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