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春莺: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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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什么。

    她听着车轮咕噜噜滚过路面的声音,心头发紧。

    离开扬州,或许会踏入另一个狼窝。沈为开会带她去哪里?他的所作所为像是蒙着一团雾,叫她窥不见半分真相。

    也不知祝无执如何了,等收复扬州,定然会抽出手来寻她。也不知他会不会误解她跳水是为了死遁逃跑,他疑心病一向重……

    原本她打算干脆趁机逃跑,隐姓埋名找个村落躲藏几年。

    但妹妹一家还在汴京。

    她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回祝无执身边。

    诚然,她畏惧祝无执,也很向往自由安稳的日子。

    但她在汴京有牵挂,她不放心把妹妹留在那。

    她唯一有一丝安心的是,祝无执对她有情。哪怕这份情太过偏执,令人窒息恐惧,但她最擅长得过且过。

    习惯了或许就好了。

    前路茫茫,她内心恓惶不安,犹豫了一会,开口道:“等离开叛军地界,可以放我离去吗?”

    沈为开把匕首归鞘,随手挂在腰间,才抬眼看温幸妤,弯唇浅笑,“当然可以。”

    青年眉眼婉丽,乌发束冠,神情认真柔和,看起来温良恭谨。

    温幸妤一愣,没想到沈为开这么轻巧就答应下来。

    她总觉得还有陷阱,心有怀疑,但也没有必要再三询问,只点头道:“多谢你。”

    沈为开扫过她隐含担忧的杏眼,温言劝慰:“姐姐别担心,我不会把你送给任何人,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温幸妤并不相信他的鬼话,心说若是没有目的,为何费尽心思掳她入扬州?

    沈为开似乎知她所想,不禁莞尔:“姐姐真呆。”

    温幸妤皱眉看他。

    沈为开:“我的确可以放你离开,但我可没答应不跟着你。”

    温幸妤:“……”

    怎么遇见的一个两个都不太正常?

    她可不想和这种草菅人命的疯子再有什么牵扯。

    坐了一会,温幸妤安慰自己,反正她一路上会偷偷给祝无执留标记。

    如果沈为开不听劝非要跟着,被祝无执抓住,可怪不得她。

    *

    扬州城,高府。

    正院暖阁内,炭盆燃着银丝碳,温暖的空气混合着沉水香。

    窗棂外,天光明亮,映着刺目雪光穿透窗纸,室内一片沉静。

    暖炕上置紫檀木棋枰,一侧端坐的老者身着深紫锦缎直裰,膝上覆着一个金缠丝手炉,须发如银,面容清矍儒雅。

    正是年逾六十,曾经的太傅大人高逊。

    他微微前倾,目光沉静地凝视着棋局,稳稳落下白子。

    棋枰另一侧,相对而坐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锦衣玉带,乃是广陵王赵元傅。

    他神情却不似高逊从容不迫,额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面色焦急。

    室内只闻炭火偶尔的噼啪轻响,以及棋子落在棋枰上那清脆悠远的“嗒”声。

    又过了一会,广陵王终于忍不住了,捏着棋子的手发紧,嗓音焦急:“高大人,您那外孙快打进来了,怎么还不八风不动的。”

    高逊微微抬眼,目光掠过他焦躁不安的脸,平和之下,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和轻蔑。

    广陵王头皮一紧,从这里得不到答案,只好抬头去看高逊身后站着的中年人。

    这人眉宇间依稀可见高逊的清朗轮廓,却少了几分霜雪的沉淀,多了几分内敛的锐气。正是高逊的嫡子,高彦和。

    他穿着稍显年轻的青灰色锦袍,温言安抚:“王爷勿忧,父亲自有成算。”

    广陵王气不打一处来,心说这老狐狸只会打哑谜,害得他次子死在汴京不说,到现在了都还不肯说真相。

    若不是因为他封地在这,没得选,绝不会和这种人合作。

    他忍了又忍,压抑着怒火,问道:“高大人倒是说清楚,到底有什么谋算,也好让本王安安心。”

    高逊掀起眼皮看他,眸光深邃如井:“王爷还是这般急躁。”

    枯瘦的手指轻搁下棋子,嗓音平缓微哑:“彦平已前往城南别院,接我外孙唯一的妃子前来做客。”

    广陵王一愣,旋即大喜,“还得是高大人有招!”

    他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腹诽,这老匹夫可真是歹毒,竟然干得出拿人家宠妃威胁的卑鄙之事。

    高逊但笑不语,让仆从撤走棋枰,婢女轻手轻脚端来茶水。

    过了一小会,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高彦平掀开棉布帘,脸色煞白地出现在几人面前。

    高逊端茶杯的手一顿,隐有不安。

    “如此慌张,发生了何事?”

    高彦平咽了口唾沫,低垂着头,不敢回看父亲,声线颤抖:“回父亲的话,儿子…儿子没能接娘娘回府。”

    广陵王刚喝了口茶,闻言一下呛住,偏过头捂着嘴咳了几声,焦急道:“怎么回事!”

    高彦平道:“沈为开那小兔崽子,一个时辰前伪造父亲的亲笔文书,出城去了……”

    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高彦平。

    当初掳温幸妤来扬州一事,高逊是和沈为开做了利益交换。

    高逊答应沈为开,让他亲自去捉温幸妤,并且交给他看管。沈则给他提供几份有关禁军内部的密信。

    而后战事紧急,高逊无暇顾及,为了掩人耳目,避免太多人知晓温幸妤在扬州之事,便让高彦平把人关在城南偏僻的别院内,由沈为开看守。

    一来看管温幸妤,二来也是监视沈为开。

    哪知沈为开看准了高彦平懒怠的性子,半个月之内就把院内仆从无声无息换了大半。

    俗话说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高逊为人谨慎,为保证成事,温幸妤藏身之所,以及她真正的用途,除了几个核心人物,旁人并不知晓。

    再者高逊多年来积威尤甚,有他印鉴的文书在扬州城无人敢拦。

    故而沈为开出城,卫兵看了文书后便随意放行了。

    怕父亲怪罪,高彦平扑通一下跪地,哭道:“儿子已经派人去追了,父亲恕罪!”

    高逊登时怒不可遏,眼神阴沉下来,抓起滚烫的茶盏掷了过去,“蠢货!”

    高彦平被烫到,额角也被砸破个血口,却伏在地上,一声不敢吭。

    高彦和看弟弟被砸,跟着跪到地上,求情道:“父亲莫气,那沈为开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的贱民,儿子现在就带人去追,定能赶在入夜前把人抓回来!”

    高逊气得手都在发颤,他胸口起伏不定,好一会才平稳下来,摆手道:“去追。”

    “快!”

    兄弟俩赶忙爬起来,作揖后脚步匆匆去了。

    广陵王脸色难看,正想要不要想办法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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