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春莺: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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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温幸妤的妹夫。

    祝无执缓缓垂眼,心中有了计较。

    *

    琼林宴毕,徐长业吃了不少酒,头有些晕。

    他正欲回家,刚出得宫门不远,走到无人巷陌,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徐大人,陛下有请。”

    来者面白无须,笑意亲和,徐长业认出来,正是今日琼林宴在祝无执身旁伺候的内侍省都知,王怀吉。

    他一下清醒了,拱手道:“劳烦王都知带路。”

    王怀吉颔首,把徐长业暗中带入宫中拱垂殿。

    到了殿门口,徐长业有些紧张,一个劲咽唾沫。

    他不明白陛下深夜暗召所谓何事,紧张之余,更有隐秘的期待。

    入了殿,他行跪礼,听到了祝无执淡漠的嗓音。

    “起来吧。”

    徐长业起身,垂首静立。

    祝无执指尖轻叩案沿,“寒门不易,此番能得中,可喜可贺。”

    听不出喜怒。

    徐长业闻言忙躬身:“微臣谢陛下天恩!”

    “嗯。”

    祝无执目光掠过徐长业低垂的头顶,投向殿外那片海棠,淡淡道:“定职之事,关乎前程。朕观尔才学,堪当大任。”

    他顿了一顿,目光幽深,“只是……若家中和顺,内助安宁,心思澄净,于公务之上,必更能全力以赴,不负朕望。”

    徐长业心弦猛地一颤,紧接着便是狂喜。他屏息,深深拜下:“陛下圣训,臣定当谨记!”

    他能中第,不是蠢人,自然听出来皇帝是以他未来的仕途为注,暗示他需想办法,暗示妻子,去开解其姐的愁绪。

    这些日子,他的确没少听雀娘提起,她阿姐郁郁寡欢。

    祝无执摆了摆手:“退下罢。”

    仿佛方才那番敲打不过是随口闲谈。

    徐长业躬身倒退而出,跟门口的王怀吉问了好,便出了宫门。

    回到家中,温雀刚哄睡着两个孩子。

    洗漱罢,熄了灯火,夫妻俩躺在榻上。

    徐长业想了很久,试探开口:“雀娘…今日琼林宴结束,陛下又暗中宣我入宫叙话。”

    温雀依偎在丈夫怀中,闻言愣了一下,紧张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徐长业沉默了一会:“陛下说,娘娘郁郁寡欢,或有寻死之心。就算不自尽,再这样郁结下去,也对寿数有碍。”

    温雀大惊,一下坐了起来。

    她的确知道姐姐郁结于心,但不知道竟然这么严重,还会危及性命。

    “阿郎,那该怎么办?陛下叫你去,可是有什么办法?”

    她六神无主,透过黑暗扯着丈夫的袖子。

    徐长业也坐了起来,搂着温雀的肩膀,哄道:“陛下说,娘娘最在意你这个妹妹,你多去开解开解,劝她想开些,想必会有用。”

    温雀皱眉:“阿姐性子固执,我之前没少劝,可都没什么效用。”

    徐长业佯装沉吟:“无用吗?容我想想。”

    片刻后,他缓声道:“雀娘,娘娘最在意你。”

    他顿了顿,温言引导:“若是你以你的利益、我的官途劝之,她会为你妥协,为你而活下来。”

    “这算是给她一个活着的理由,待日子长了,自然会慢慢想通。”

    温雀琢磨了一下,霎时明白过来了。

    她狐疑地看向自己的丈夫。可屋内昏暗,只看到对方模糊柔和的轮廓,还有那双清亮的眼睛。

    徐长业见温雀有所迟疑,却也没有继续提。

    若逼得太紧,会适得其反。

    他搂着温雀躺下,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道:“我也只是想着,保你阿姐的命为重。”

    “或许这方式不大好,咱们从长计议吧。”

    温雀总觉得有些奇怪。

    但丈夫对她向来诚实体贴。

    她嗯了一声,“先睡吧,我再想想法子。”

    徐长业搂着温雀,却一直睁着眼。

    他悄悄把出汗的手掌,在被子上轻蹭了一下,无声呼出口气。

    陛下让他想办法劝,他只能半真半假引导雀娘去做。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毕竟劝好了温幸妤,对他们一家,对陛下,对她本人都有好处。

    此后半个多月,徐长业明里暗里引导温雀,让她认为“唯有以她的利益劝之,阿姐才会想通”。

    *

    仁明殿。

    温幸妤独坐窗下,指尖拂过一卷书页,却久久不曾翻动。

    窗外新叶初绽,日光自空隙透过,斑驳映着她素淡的衣裙。

    宫人忽然禀道:“娘娘,温小娘子来了。”

    温雀趋步入内,一身淡青绢衣,鬓边簪了朵细小的宫花,虽是新科进士夫人,却也没有满头珠翠,而是清雅依旧。

    她上前行礼:“阿姐。”

    温幸妤扶住她,笑道:“都说了无须行礼,怎么还总是这般?”

    温雀挨着绣墩坐下,目光落在案头书册上,又悄悄掠过阿姐沉静的侧脸。

    她看出阿姐的悲伤,也明白阿姐不愿意留在宫里。

    可祝无执是皇帝,阿姐如何能逃脱?

    她想起丈夫说的话,小声道:“陛下对阿姐情深意重,六宫空置,阿姐,纵有千般委屈,也…也稍稍开怀些罢?”

    温幸妤听过很多这样的劝慰。

    她垂下眼,再抬起时面*前浮现出浅笑:“雀娘不必担心。”

    “宫里的生活很好,我没有不开怀,只是有时候有些无聊罢了。”

    说着她眨了眨眼,“要是雀娘能多进宫陪我说说话,那再好不过了。”

    温雀知道这是阿姐怕自己担忧,才强撑笑颜。

    她心里难受,眼眶有些发酸。

    阿姐总是这样,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底,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她知道再如此劝下去,也是徒劳无功,沉默片刻后,决定试试丈夫提过的法子。

    或许…阿郎说得办法会有点用。

    就算阿姐现在会怨她,但若是能因为她而选择活下去,此后慢慢想通,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温雀踌躇片刻,才道:“阿姐,子由他寒窗十载,实属不易。”

    她顿了顿,几乎不敢看阿姐的眼睛,“我和他皆寒微出身,仕途恐难寸进。”

    “只有陛下看到他…才有施展抱负的机会。”

    殿内熏炉里,一缕沉香悠悠逸散。

    温幸妤捻着书页的手指微微一顿,指节微微泛白。

    她没有看温雀,目光投向窗外,看着那片被宫墙框住的蔚蓝天际,半晌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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