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春莺: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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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幸妤轻轻抚摸着薛见春的小腹,压下泪意,朝她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真好。”

    “春娘,恭喜你,你快要做母亲了。”

    薛见春察觉到温幸妤的眼底的伤感。

    她愧疚道:“对不住……”

    温幸妤摇了摇头,笑道:“你说什么呢?我方才只是在想,给你送些什么补品好。”

    薛见春这才松了口气。

    她道:“你跟我这么客气作甚?再说我这几个月都快吃补品吃吐了。”

    “你可别再给我送什么了。”

    温幸妤笑着把点心推过去,“好,不送。”

    “我记得你喜欢槐花糕,尝尝合不合胃口。”

    薛见春捻起一块,三两口吃了,点头道:“还不错。”

    温幸妤笑道:“边吃边跟我说说,你跟李明远如何了?他可体贴?”

    一提李明远,薛见春登时笑得眉眼弯弯,“体贴倒是体贴,只是不知为何现在变得有些呆。他不知打哪儿听了个偏方,说山里的野樱桃对有孕的女子有好处,巴巴地骑马钻了大半日林子,回来时袍子都叫树枝刮破了,献宝似的捧着一小兜红果子给我。”

    “又酸又涩的,难吃死了。”

    她眼底尽是甜蜜笑意,“我笑他莽撞,他倒振振有词,说什么‘为娘子与这捣蛋鬼,钻十座山也值当。’你说,这是不是呆?”

    温幸妤跟着笑:“的确呆。”

    “不过这也说明,他现在很在乎你。”

    薛见春面上浮起红霞,垂眸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语调温柔:“也不知,这孩子生下来会像谁。”

    温幸妤道:“你二人样貌出色,孩子想必也会很漂亮。”

    薛见春登时笑开了,点头道:“你说得对,肯定会是个漂亮孩子。”

    二人又说了会话,薛见春扫过不远处书案上的纸张,目光落在温幸妤纤细的身形上,又定格在她消瘦的面庞。

    “妤娘,”她的声音放得又轻又柔,“我知你心里难受。”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旁侧那卷翻开的《清静经》,“可这经文也说了,‘心无其心,形无其形’。你把自己的心困于囹圄,身体也会跟着枯槁的。”

    见温幸妤垂下眼睫,薛见春拉住了她的手,“纵有万般心结,千种对错,也总要有个了解。这般僵着,熬干的是你自己。”

    她没出口说的话,温幸妤明白。

    祝无执是帝王,哪怕她心气郁结而亡,他也不会有半分损失。

    可心绪一事,哪是她能说了算的?她若能想得通,早该对他俯首帖耳,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

    窗外风过庭树,枝叶婆娑。

    温幸妤维持着垂首的姿势,沉默如同一尊碎裂的观音像。

    薛见春暗叹一声,心说明远说得对,这两人之间怕是经历什么事,心结比之前还要严重。

    她不再多言,捏了捏温幸妤的指尖,转移了话题,眨眼道:“待这孩子落了地,你便是他的干娘,如何?”

    “让他承欢膝下,给你这烦郁的日子添点鲜活气。”

    那两个字带着的期许,令温幸妤手指一颤。

    她动了动唇,缓缓抬眼望着薛见春赤忱的眉眼,终轻轻吐出一个字。

    “好。”

    她做春娘孩子的干娘。

    与祝无执无关。

    *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

    转眼署夏消逝,秋日已至。

    这几个月,薛见春和温雀会时不时入宫跟温幸妤叙话。

    温幸妤的情绪的确比之前好很多。

    祝无执命人往李府送了不少名贵药材,且几番暗中助李家的生意。这算是对薛见春开解温幸妤的恩赐。

    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祝无执有时候觉得,好似他们一辈子就这样了。

    她待他无情意,却也安安稳稳留在他身边。

    他想求更多,但又不敢求更多。常安慰自己,这样的日子他该心满意足。

    *

    初秋夜风微凉,汴京城的万家灯火如星闪烁。

    微风卷过院中竹丛,窸窣作响。正屋窗纸上映出一点昏黄烛火,摇曳不定。

    徐长业回到家中。他着素色襕衫,腰间束带松垮,显出几分下值归来的疲态。

    他驻足片刻,缓缓扫过四方庭院。

    从前只觉得这陛下赐的居所清幽雅致,而今踏入仕途,再看这院子,竟觉处处狭窄窘迫,处处透出寒酸气。

    就如同他这集贤校理的官职。

    他不免想到,汴京物贵,多少同僚熬白了头也赁屋而居。

    他心底那点不甘,被这凉凉的夜风一吹,愈发清晰起来。

    内室烛光昏暗,温雀正倚在榻边,两个孩子已在榻上熟睡,小脸红润,呼吸均匀。

    她脸上带着哄睡后的淡淡倦意,抬眼望见丈夫,便起身迎上,接过他解下的外袍。

    “回来了。”她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了孩子的梦。

    “都睡熟了?”他低声问。

    温雀点头。

    徐长业目光掠过妻子未施脂粉的面庞,落在熟睡的孩子身上。

    他俯身,指尖轻柔拂过幼子细软的额发,温热的触感令他心头发软。

    俄而,他直起身,跟温雀走到外间,坐到小案旁。

    案上烛火昏暗,映得徐长业侧脸轮廓分明,俊雅中透着难掩的郁结。

    “今日如何?”

    温雀倒了杯温茶推到丈夫跟前,面带关心。

    徐长业并未立刻作答。

    他喝了口茶,轻轻搁下茶杯,目光落在跳跃的烛火上,“校理之职,清倒是清贵,”

    “只是终日埋首旧纸堆中,校勘典籍,编纂文书,终究是案牍劳形,难有寸进。”

    他顿了顿,目光抬起,穿过烛光看向温雀:“孩子们一日日大了,总在这方寸之地嬉闹,终非长久之计。可我俸禄不高,人脉稀薄……”

    他微微摇头,轻叹一声。

    温雀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并未接话。

    徐长业目光重新投向内室的门帘,仿佛在透过帘子看熟睡的孩子。

    “两个孩子都聪慧。”

    他的声音低下去:“可惜我出身寒微,别说日后为孩子谋个好前程,觅条平坦轻松的路,就连现在寻个好先生……”

    “都不容易。”

    温雀脸色不大好看,她抬眼看着丈夫俊雅的面容,一只手握紧了茶杯:“徐子由,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徐长业起身,从背后环抱住温雀,贴着她的耳畔,温声道:“雀娘,你阿姐如今虽得陛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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