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订婚对象二次分化以后》 90-100(第16/19页)
蔚深:“信息素是你基因选择的外化表现,事实上,哪怕你不是你,只是数亿年前森林里的一只蝴蝶,一旦到了繁殖季,遇见另一只和他有着一样基因的蝴蝶,你们也会被无可救药的吸引。”
“你真的喜欢他吗?”纵横权利中心的将军的嗓音有着某种醇厚的蛊惑,“还是说,不过是……你的基因喜欢上了他的基因?”
“这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年轻军官吃完了手里的果肉,态度淡然,语调清晰,没有任何一丝犹豫迷惘,“我没有去证明它的必要。”
病房中沉默了下来。
“好点了,回家里吃趟饭。”蔚深放下了手里的橘子,拍了拍蔚起的手背,“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一起吃过一顿饭了。”
蔚起应了一声:“嗯。”
第99章 困顿
外面的天际下着大雨, 但依然没有影响大灾过后的安置工作,不同职业的官方工作人员们冒着大雨指挥着现场,中央军校未受伤的学生也加入了志愿者行列进行灾后恢复工作。
亚希伯恩已经做完了自己的工作, 被强制分配去里就近的一个教堂休息, 哪里收留了很多伤员与暂时无处可去的人, 草坪上也搭建起来了临时的援救胶囊。
现在的科技力量足够应付多种突发情况, 中央星系在建立之初也早已构想过各类极端环境,所以对于各个公共场所的人员收纳都不算吃力, 甚至环境不错, 都没有不可控因素影响教堂内部庄严肃穆的礼堂。
也许是因为这里零散祷告的每一个人都太过安静, 与外界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亚希伯恩就在这里选择了一个位置坐下了。
他呆愣着仰望着礼堂前方垂眸慈悲的圣母像。
亚希伯恩并不信仰教义,尽管他有一个虔诚的外婆, 但他不是教徒,从小到大, 他连礼拜都没有去教堂做过。
曾经全知全能的上帝在某一个社会时间段被过渡为一种性质, 信与不信似乎都不影响人类对世界的认知;甚至捧着《物种起源》一边研读一边做祷告都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用简秀在课上的玩笑话来说, 这和东部星区的学生会一边盯着自己的科学课程的实验报告一边哭爹喊娘是一个道理,其中母亲居多。
尽管在细解的两种语言释意上, 母亲与上帝并不能彻底意义上的等号。
唯有真实理解了两种语言的深意,才可以更深切的认知这不同名词背后同样的悲喜, 这也是语言学的魅力——这也是简秀告诉他的。
简秀,简秀,简秀……
还是简秀?
为什么他老是会想起简秀?
想到此处, 亚希伯恩坐在神像的下方,低垂着头,不自觉的笑, 笑着笑着,他的眼泪竟然不自觉的濡湿了脸庞。
有人坐到了他的身旁。
亚希伯恩下意识地睁开湿润的眼眸,看见了一位慈祥的面容,他是一位神父,穿着深黑色的神职人员外袍,平静而又安宁的望着他,深邃的眼神似乎能够包容一切。
他应该是来例行安抚礼堂内的信徒的,毕竟上帝的存在就靠他们这些人来代言。
神父说道:“孩子,是什么让你感到如此痛苦呢?如果不觉冒犯,也许我可以倾听你的倾诉。”
“不,不用了,神父。”亚希伯恩摇了摇头,“自我出生起,我没有信仰过一天教义,我不是上帝的信徒,我现在身处于此处不过是在寻找一个可以暂时安静的地方,对此我很抱歉,我很快会离开……”
他快要说不下去了,嗓音喑哑得几欲窒息。
“孩子,我可以认为这是上帝的旨意让我们相遇,让我宽慰你,那是因为我是教堂的神职人员,我信仰上帝并遵守教义。”神父笑道,“可既然你不是,为什么你不就将其当做一次偶遇,一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想听听你这个年轻小伙到底有什么苦闷,什么跨不过的坎?”
他故作滑稽的幽默道: “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一些我这个老古董大半辈子的人生经验呢!”
偶遇?听清了这个词汇的亚希伯恩一愣。
他又想起来了简秀,想起来了苹果树下的那一次偶遇。
苹果花细细碎碎,像是无声的雪。
让思绪紊乱的亚希伯恩获得了刹那的宁静。
亚希伯恩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遇见了一个人……我想,我应该是很喜欢他……”
“喜欢一个人不是坏事。”神父温和的说道,“因为你们有了真正初步爱人的能力。”
亚希伯恩:“初步爱人?”
神父:“是的,孩子,这与友情爱情与否无关,只要喜欢这个情绪诞生的那一刻起,你有有了对于除了血脉至亲以外另一个独立个体所联结的渴望,这不是社会意义附加给你们的,而是你们自己去选择的,而喜欢,是爱的一个初期过程,也许会继续蔓延,也许会就此终止,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对你来说是一种成长的能力。”
亚希伯恩:“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
神父:“但那还不是爱,孩子。”
话音落定,亚希伯恩怔愣在原地,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到底算什么,原来我还没爱上吗?简秀。可是如果这是一个起点,我应该怎么终止呢?我可以怎么终止呢?
“我该怎么终止这个起点?”他慌忙地问道。
神父轻声道:“你应该好好正视自己和这段感情。”
“我……”亚希伯恩呢喃着,脑海中的记忆之流中,反复冲刷着旧时的基石。
神父湛蓝温和的眼眸闪动着明亮无奈的光:“孩子,喜欢是很难过度为爱的,不是所有的喜欢都可以长久不消,与此同时,当其要滑向爱意时,也是无法控制的。”
喜欢很轻易,但爱很难。
很快,亚希伯恩又想起来了简秀在蔚起怀里轻薄得几乎消失的呼吸,想起了蔚起抵在简秀胸膛的枪口,想起了简秀在濒死之间落在蔚起眼睑上的一吻。
哪怕生死悬命,他却依然对蔚起说,“上校,你可以哭的。”
“我迟到了。”亚希伯恩有些惶恐地喃喃,仿佛是呓语,“苹果花凋谢了大半,我没有提前进入教室,我迟到了。”
他似是哭又似是笑的望向眼前的神父,在圣母像悲悯的神情下,不间断的重复着:“我迟到了,一开始就迟到了。”
记忆中的苹果花悄然落下,渐渐枯萎,悄然零碎-
我在,哪里?
简秀思绪冰棱棱的疼,但非常清晰,在一寸一寸的昏沉中起起伏伏,然后逐渐挣扎攀升,想要逃脱四周的溺水般的沉重。
他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有些僵硬麻木,但知觉在回笼。
“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伴随着纸页辗转翻动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非常熟悉,熟悉得简秀浑身不由自主的一个激灵,彻底从长久无神的困顿中醒来。
不知为何,在他睁眼的一刹那,所有与身体纠缠共存的倦怠痛苦都统统褪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女巫文学,nw8.cc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