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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顶配联姻,但雄主失忆》 50-60(第5/16页)
寂静瞬间被点燃,宾客们面带微笑,矜持地鼓掌,肃穆的礼堂转瞬便要变成欢乐的海洋。新虫们肩并肩,挽手走出教堂的同时,纷纷扬扬的彩屑仿佛花雨般喷薄而出,热烈地泼洒在这对新婚夫夫的身上。
一切井然有序,平凡、常规得像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婚礼。
满场喧嚣之中,没有虫看到,那些被宾客们隐藏在眼底的,或审视、或算计,又或是带着嘲讽,像是等待着某出戏剧正式开场的目光。
诺厄垂下眼眸,忽然有些兴致索然。
年轻的雄虫显然并不明白,这场看似普通的婚礼中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一向爱护的雄父和雌父终究在他的个虫意愿面前做出了退让,为他举行了一场庄严隆重的盛大婚礼,他们为他的雌君安排了适合的职务,让他得以在这一天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虫。
只有观礼的宾客们知道,这并非什么象征幸福与快乐的美好婚礼,而是他的亲虫们蓄意安排的,有关婚姻的,最后一节课。
他会用无尽的冰冷与苦痛,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高的效率,学会他作为高等特权种雄虫在面对婚姻时,所理应掌握的一切。
那不是短暂的阵痛,而是漫长的、延续在无数个日夜,辗转反侧,一次次怀疑、悔恨,自我说服,直到某一天再也无法忍受的长夜。
这,就叫做“成长”。
婚礼逐渐走向尾声。
阳光灿烂依旧,宾客们的欢声笑语仿佛浪潮般一层接一层地涌来。诺厄在掌声里抬头,望见了无数张标准的、似曾相识的,仿佛同一个模板刻出来的,微笑着的脸。
圣阁下忽然有些走神。
一个细微的念头像是气泡般,从他的心底幽幽飘起——
他是不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变成了少年时的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
夜幕降临。
伴随着婚礼结束,宾客们心照不宣,各自离场。
星舰上。
议员长换了件休闲的常服,懒洋洋地坐在靠窗的沙发上,锲而不舍地逗他的雄主说话。
“晚上吃什么?”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对话开始变得格外日常化,不再是彼此警惕,随口说一句话都需要思索其背后深意的联姻对象,而是再平凡不过的寻常夫夫,挂在嘴边的,永远都是生活里林林种种、琐碎得不需要半点算计与思考的小话。
圣阁下安静了一会儿,道:“……都可以。”
察觉到什么,议员长低头,食指碰了碰圣阁下的手背。他眼里含着笑意,随意地问道:“谁又惹我们的诺厄阁下不高兴了?”说话间,他的脑海飞速闪过几张面孔和对应的名字,琢磨着如何整治才能让他的伴侣烦闷不再。
圣阁下掩饰性喝了口水。
伊格里斯很敏锐——这是他在很早就知道的事,只是那个时候他们更多的将心思用在了对付彼此身上,于是这一点敏锐,也棘手得叫虫烦躁。眼下虽然不用再防备雌君的算计,可那伴随着如今的敏锐随之而来的关怀,同样叫他难以招架。
“没什么”——他应该这么说才对。
可是。
他稍稍抬眸,看着议员长认真注视他的眼神,那些敷衍性质的话,忽然就有些说不出口。
“之前一直调查的公司那边的线索中断了,”圣阁下偏过头,左右言它:“马上就是一年一度的圣地巡礼,不确定他们的动向,我有点不放心。”
所谓圣地巡礼,其实是圣地统一为所有刚成年的年轻雄虫共同举办的成年礼。
巡礼开始之前,圣地会统一邀请联邦所有年轻且未婚的高等特权种雌虫,作为随行的宾客与护卫。
巡礼期间,由三十三只浮空群岛构成的圣地乌拉诺斯,将以不定的频率,随机性地出现在联邦各个星球的上空。就像是太空中随机跃迁的幽灵船,不定时地出没在不同的星球之间,既是帮助年轻雄虫们实现环游宇宙、睁眼看世界的心愿,也是给埃尔瑟兰以外的年轻雌虫们一个与高等阁下接触的机会。
别的工作诺厄还可以推给其他雄虫,唯独一年一度的圣地巡礼,他这个圣阁下非亲力亲为不可。
“圣地巡礼啊……”
伊格里斯若有所思:“给我留个位置?”
圣阁下微微蹙眉,抬眼看他。
未婚雌虫千方百计钻进来是求偶,已婚的凑什么热闹?
伊格里斯:“圣地巡礼虫员混杂,我不放心你。”
“……”
议员长先生低头看他,目光灼灼,意有所指:“给个机会?”
什么机会。
随行护卫的机会……还是追着他杀,不把他这只青蛙煮熟端上桌,誓不罢休的机会?
心头的情绪仿佛散开的毛线团,混乱复杂地交缠在一起,似乎无论从那一头开始梳理,都解不出个所以然来。
诺厄垂着眼睫,眸底有瞬间的无措与茫然。
他不是什么反应迟钝的笨蛋,连自己对雌君与日俱增的亲近都察觉不出来,情绪会反复,想要靠近对方,和对方肌肤相贴的欲望却很难做假。
平心而论,他不讨厌这种变化,可是,这种飘忽的、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感情,究竟能持续多久呢?
一旦越过了这条界限,当热恋期的激情一点点褪去,那个时候的他们,还能像一切刚开始时那样,对这场白纸黑字、条款分明的政治联姻,维持一直以来的平和冷静吗?
他不怕伊格里斯的算计,也不畏惧议员长明码标价的给予……唯独对方执意要递到他跟前的这颗真心,烫得他发抖。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你呢?”“有没有稍微爱……
【54】
诺厄一直觉得, 虫族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与生俱来的天性令他们情感淡漠,可以摒弃一切高等生命理应具备的情感,自私自利、不择手段地往上爬, 可当他们真正置身于权力的顶点,遥遥俯视云端下的众生万象时, 心里又偏偏得装点柔软的东西, 才能继续心硬如铁地活下去。
按照生理课上的说法,这就是“爱”。
可, 所谓的“爱”,又是什么呢?
诺厄不知道。
五岁那年, 他从树上摔下来, 哇哇大哭。
周围的侍虫低垂着头,视而不见,他的雄父则站在不远处, 平静地注视着他, 直到小小的雄虫终于意识到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自己哄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乖乖站好的时候, 他的雄父这才伸出手, 摸了摸他的头发。
八岁那年, 他被几只稍大的雄虫排挤欺负。
小小的雄虫幼崽带着满肚子的不忿, 想钻进雄父的怀里撒娇告状,诉说心头的委屈, 却听见雄父对着先一步报告的侍虫说——
“我知道。”
“不用介入。”
隔着烂漫的花丛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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