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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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秉诚连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也不敢问了,用搪瓷缸接了水,上面飘着一片小叶子。

    很多年以前,席芳心就会往他们的水杯里扔叶子,然后坐在一边。等着几个汗出如浆的徒弟飞奔出来找水喝时,虽不明白作何用意,却也不敢把叶子摘出来,只能吹一下迅速抿一口再吹一下还以为是什么神秘的练功方式。其实就是剧烈运动后,喝水不能喝太急。

    不过席芳心手腕一转就把叶子连着最上面一层水泼了,慢慢呷了几口,说:“要开戏了,都回去吧。”

    “今天没有我的。”席秉诚马上说。实际上已经很多天没排他的戏了,但师父估计记不清楚,“我在这里坐坐。还有就是要不转回圣佛罗多吧?因为这些天你的病情没有缓解多少,喝药还是不如打针有效。再者,西医可以给你做一个小手术,以防下次再出血了。”

    他们没指望席芳心能轻松答应,已经打好了满肚子腹稿,准备来一场拉锯战。谁知席芳心居然点了点头。

    这就同意了?席秉诚茫然片刻,“哦,那、那好,那明天早上就办出”

    “刘靖和席玉麟立刻回去。”席芳心已然要不耐烦了,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十一点二十了,有没有时间观念?懂不懂得尊重客人?”

    两人连忙告辞。

    路上,刘靖问起学生的情况。这位和王苏一样是散漫的主儿,席玉麟不敢相信他居然还会主动关心起学生,“我正在给他们排《柳荫记》,今年四月份大概就能上,全部都是学生。”

    “多排几部全是学生的戏嘛,也好让我们休息休息。哪个戏班子向我们这样,一个行当一个人,恨不得天天上。”

    席玉麟打了他一下,“你怎么不帮忙排?还好意思喊累,最累的就是我。”

    刘靖八风不动地笑着,嘴里却净说混账话,“而且漱金的钱现在是不是在你那里?师父又不在,他们没正式拜师,就是上台也没法分钱。多让他们上,而我们其实可以”

    “动点小手脚?”席玉麟笑道,“你要是有钱,高低是个资本家。”

    “什么话!我们之前还不是被这样压迫过来的。”刘靖夸张地叹了口气,“虽说打小就拜了师,也到了十八岁才能分钱啊。还资本家,那都是现代社会的产物,我们这种签了卖身契的明明是——奴隶社会。师弟啊,趁师父不在家,咱们也当一把奴隶主。”

    一路口嗨到漱金门口,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刘靖匆匆去化妆,席玉麟往练功房赶,从一堆器材中扒拉出《柳荫记》的剧本,还没张口喊人,已经开始感觉到累了。

    梁山伯自然是王好运,这孩子就是傻点,勤奋和天赋都有,席玉麟虽然嘴上不满意,心里一直都觉得他挺不错。特别是下山那一场戏里,当梁山伯知道祝英台是女儿身后,欣喜若狂,踢褶子、耍扇子、走圆台等等,展现一系列川剧小生基本功,王好运的完成度很高。只要他别再唱着唱着哭出来。

    马文才的人选也有了,英台父母、媒婆这些配角难度不大,也好说。就是这个祝英台嘛,他还在纠结是让小云来还是房春喜来。小云的唱念做打自然扎实很多,就是长相稍微有点欠姿色。即使上了那么厚的妆,仍然能看出面中太长了、下巴太方了,而房春喜则娇俏活泼得多。

    琴棋书画、吟诗作对,那叫艺术,戏曲发展到今天都不能算是艺术,只是给人取乐的东西。老百姓愿意花一杯茶钱坐进来看戏,你也不能打破这份心照不宣的默契,需得放出最年轻、漂亮的演员,真正取悦到他们。

    只是这种不公正的标准,叫他如何跟小姑娘说?

    一边思虑着,一边就在脚边的器材箱里乱掏,注意到了一把旦角常用到的、系了彩色璎珞的细长钢刀。这种表演用的钢刀薄而有韧劲,用力刺出时,会与空气作用、发出欻欻声。

    他凝视着微微发卷的刀尖。不是常见的情况:被学生踩到、坐到或者撞到墙上,导致从某处开始弯折。这把刀的刀尖则像卷烟一样,细密地蜷起来。

    像被高温烫过。

    第43章 班师念完第三篇需要女方“熟读四……

    念完第三篇需要女方“熟读四书、略通英文”但是话说回来最重要的还是“顺从夫得、温柔疼人”的征婚启事,席玉麟在心中感叹这年头嫁出去真不容易。霍眉日日都要他读,原以为她是做这些启示的打算,现在看她倚在旁边一脸淡定地刷杯子,又觉得她只是在了解行情。

    “还有什么有趣的新闻没有?”

    他很快地浏览了一番,注意到了林记抢劫案的追踪报道,只占据了一个小版面。那日事发后,鲁七被草草下葬,警察厅此后再无动静。范副官人在归程——消息传得慢,原来双方在去年公历十二月就签订了停战书,又驻守一段时间后,直接把人赶了回来——还管不了巴青的事,于是“展眉”背后真正的大股东急了。

    就在昨天,两个日本人来了巴青,要求与市政府交涉。

    “也没说交涉了什么内容。你看,这烟粉背后还有日本人,它能是什么好东西?”席玉麟不忘刺她一句。霍眉懒得理他,“是谭枫桥报道的?”

    说来好笑,从火车站回来便碰到谭枫桥了。谭枫桥拉着她喋喋不休地说昨日见了一个学弟你猜怎么着那个学弟恰好也姓两人对视三秒后,谭枫桥大惊,“你就是他姐姐啊?”

    听这说法,霍振良似乎还常常提起她。

    当时霍眉吓得汗毛倒立,迅速地回忆了一遍自己和谭枫桥相处时有无任何表现不当的地方——幸亏没有,不然把振良的脸都要丢完了。谭枫桥对她倒是愈发热情,腆着脸叫了声“姐姐”,这层关系算是攀上了,然后就支支吾吾地问:“你们漱金的那位王小姐芳龄几何?可有订婚呢?”

    她单知道王苏是漱金最大的一个,没问过具体年纪。只记得她讲的一件趣事:某次将近年关,师父让她抱席秉诚上街,买件新衣裳穿。结果她中途想上厕所,巴青的公共厕所本就少,且专供男人使用;只能找片林地,让席秉诚在树后闭眼站着不停地说话

    那么她比席秉诚都至少大个五六岁,三十岁往上走了。

    谭枫桥并不怎么介意——至少是没显现在脸上的,听闻她并无婚约后更是高兴,一颠一颠跳走了。

    霍眉心不在焉地夺过席玉麟手中的报纸,撕下其中一页,把池壁挂着的茶叶全部一抹、包起来扔掉,“你龟儿别吃这个盘子里的花生。”

    “你吃得少了?”

    “就是因为我吃得不少,你再吃就真要被张大娘发现了。”霍眉抢过盘子,肘击了他一下,“滚去化妆吧。”

    两人同行去了后台,她已熟悉了刮片子的工作,刮得要多快有多快;席玉麟几刷子就把自己涂白了,然后描眼线,嘴上仍是不停,“是不是谭枫桥写的很重要吗?”

    “毕竟是振良的学长嘛。”

    “哪个学校的?”

    “同济大学。”

    “没听说过,我只知道上海有震旦和复旦。”

    “你个唱戏的懂个锤子,”她没好气道,用力给他勒了头,勒到他眼睛都拉成两道斜缝,“很好的学校。别说我们那个镇,就是县里,总共也就出了五个大学生,还是有钱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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