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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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爷爷留下的破渔船,小心再靠它过一冬。

    “我年纪不轻了,早唱不出当年的效果;不与师兄搭戏,更发挥不好。那天夜里演小青的女娃没入你的眼吧?她是替补,原是玉麟在这个位置上,由我教出来的。他唱旦角唱得很好,比我强多了。”

    钟擎突然伸出拐杖拦下女仆,“真是出乎意料。除了席芳心,没听你承认有第二个人比自己强过。”

    “总有新人胜旧人嘛。”

    下午五点,刘靖慢慢踱回漱金门口。临街的林记药铺已经转让出去了,倒闭的半数烟馆又重新开张,走了的,以另一种方式回来。头顶这片无情天总归是没换过。守门的孩子抽抽噎噎的,估计是被王苏罚了;他走到凉亭边,见到了她。穆尚文也在边上,赶走几个学生后,催着他快讲。

    “师叔带我去找了那个钟擎,妈的,架子摆得忒大!而且直到最后也没给个准信,态度模棱两可”

    “我其实觉得,”穆尚文摸了摸鼻子,“大师兄这回出远门,说不定就是得了席师兄的什么消息。”

    “不可能。”

    此言一出,两人都望向王苏。她冷硬地说:“他就在巴青,就在哥老会手里,说不准就在融顺茶馆底下。”

    “虽说袍哥是爱干流氓事,但流氓多着呢”

    “反正别期待秉诚能带他回来。我们等一周,这个钟擎若什么表示都没有,就再去找师叔——”

    “我的大师姐啊,”刘靖苦笑道,“师叔又能怎么样啊?”

    “不说这个了。”王苏站起来,拍拍他的脑袋,“吃晚饭没有?给你留了半碗菜,我去热一下。”

    而后几天,就像他们所预料的一样——什么都没发生。刘洪生托马裕送了五十块钱来,且捎口信让他们别急,他正发动巴青周边的朋友去寻找;刘靖把五十块钱全款退了回去。也许钟擎根本就没有帮忙。情急之下,穆尚文提出了个非常荒唐、但似乎又有几分可行性的办法:找道士算。

    然而民间道士良莠不齐:一个掐了半天指头,笼统地说在西边,应该还活着;一个描述得吓死人,又是穿心煞,又是犯水险,他们听都没听完;一个让刘靖回去取了席玉麟的衣物来,闭眼感应半天,然后表现出头痛的模样,说此人的命数被“上层”改过,算不出来。

    刘靖很无语,“你不如把钱退一半呢?”

    术士指着自己额上崩出的青筋,大叫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的神识在窥视的时候被弹回来了,受了损,不收你两倍都是好的。莫以为我是骗子啊,换个别人,我看得准得很。譬如你吧——你,嗯,你是驸马命。”

    刘靖仿佛觉得很可笑,耸了耸肩,倒也再没提退钱。回到漱金,又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大师姐和挨着自己的那个空荡荡的床位了。好在两者都不责备他。

    第65章 专诸李舟长呼出一口气,摘下耳机……

    李舟长呼出一口气,摘下耳机,把电报机收进木箱、藏到衣柜最上层的冬季被褥后面,然后点了支烟。

    前几日,孙珍贻派使者传信过来,说想谈谈共治巴青的事宜,请三爷和五爷去嘉陵酒店吃顿饭。自他入城以来,剑拔弩张两年,总算是有了缓和的苗头。

    促成这一局面的契机自然是范章骅的死。一来,没有他像只疯狗一样在外面乱咬,孙珍贻自己在巴青城根基不稳、势单力薄,谈和是最合适的;二来,范章骅此人行事乖张,大概是内应城门有功,不怎么把他这个将军放在眼里。全城的人都知道范副官通过“展眉”中饱私囊,让孙珍贻很没面子,现在哥老会替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他理应感谢。

    至于说那辆载满了黄

    金的押运车当时桥尾的人、车都坠江了,巴青的哥老会压根不知道有辆车蒙混过关的事。报纸上一笔带过的捐款新闻,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说说看,他为什么早不谈和,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裘三爷放下信,看起来心情颇好,说话时的气流吹着小胡子微微往上翘。

    “他发不起军饷了。”

    说起来可笑,一个军阀放低姿态不是因为打了败仗,而是因为养不起军队。但事实就是如此。各军阀划防区自治,他们本身也都是些行伍出身的粗人,没什么赚钱的好法子,百分之七十的收入都来源于烟土生意,剩下的便是苛捐杂税。

    巴青城的烟土生意被哥老会垄断已久。过去那个王茂山倒有头脑,主动入会,他们也客气地给他封个名誉二爷,让了不少烟馆的利润。这孙珍贻一上台,靠得就是从范章骅手指缝里漏的一点“展眉”的利润——不知这二姓家奴到底给过多少?现在“展眉”被刨根,孙珍贻政府自然难以为继。

    “那你说,这个脸面,我给不给呢?”

    “自然要给,再怎么说他代表的也是政府”

    裘三爷哈哈大笑,把信在手中抖两下,示意他接,“喏,他还请我帮个小忙,先恭维我们手眼通达,再说是有个戏子丢了,想问我们能不能找到,找不到也算了。你去办吧,样子总是要做给他看的。”

    李舟嘴上应承下来,却没真叫兄弟们去找人,因为知道是一场徒劳。那天几乎没人活着回来,还是哨岗的袍哥发电报来问什么情况,半边桥都炸塌了!裘三爷原是没料到范章骅会往那边跑的,连发三道急电,让他们沿着河追,看有没有兄弟幸存。

    到天亮时那边才回信:袍泽兄弟全部牺牲。只见到范贼,已彻底将其击杀。

    那时裘三爷站在将亮未亮的窗前,眼中含泪,暗暗决定:再不与政府斗了。

    所以这个结果其实是双方都乐于见到的,若孙珍贻不让步,还想再打,那哥老会真的会让步。现在李舟也站在将亮未亮的窗边,想的不是任何伟大的合作、阴谋、冲突或者牺牲,而是那个叫席玉麟的戏子。席玉麟坐在长凳上,透过车窗、望向他时,用的是十七岁的他的眼睛。

    当袍哥的时间居然已经和不当袍哥的时间一样长了,十七年。

    一大早,裘三爷、他和两个小袍哥坐车向嘉陵酒店出发。融顺堂口没有二爷,按理说大爷程筹应该在这种重要时刻出面,但大爷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公众面前了,这次仍然如此。原来程筹是很风光的,一个女儿嫁给了香港富商,几个儿子进了政府工作,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有他儿子叛逃的传闻。巴青市民再没看到那几位程少爷回家,程筹也愈发显老了,不愿见人。

    他少时游侠,壮年当兵剿匪,中年时一手创立嘉陵公司,仗义疏财、广济天下,在巴青,简直就是“德高望重”的代名词。就算现在什么事都不管了,众袍哥也对他心服口服,尊他为大爷。

    到门口,下车,旋转门口的侍者很有礼貌地向众人鞠躬,“不可携枪械入内,谢谢配合。”

    裘三爷一边把枪从枪袋里掏出来,一边斜睨着他,问:“你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还是军人?从前怎么没这个规矩?”

    “回三爷的话,我是服务生,在这里干了五年了。今天孙将军预订了顶层包厢,特地强调不能怠慢三爷,大家和和气气的,双方都不持械。所以等会儿他们也得交了枪再入内。”

    “会做人嘛!”裘三爷哈哈大笑起来。李舟附在他耳边说:“三爷,要不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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