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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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蕙琴失了陪,二来自己是有身份的人,在家里玩无所谓,出门还与一位姨太太一起,太有损格调。霍眉仿佛觉察不出来似的,陪她去第一家店试帽子,提出的建议好的坏的都有,且特别详细,例如:“你适合圆形或者弧形的帽子,瞧,这个钟形的就不错,可以软化脸部线条”,“这顶帽子太橙了,和肤色相近,显得脸好黄”,“这顶好看,檐上有颗宝石,贵气”

    乔太太还是第一次在店里被土里土气的四川话批评“脸黄”,却相当受用,觉得比其他人一个劲儿地奉承“好靓好靓”要真诚多了,因此一直认真且费力地和她对话;两人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一顶深蓝色的软呢帽,都觉得十分满意。

    出来后,她笑道:“我差点就要买那顶橙色的了!亏得有你,保了我一大笔钱。”怕霍眉听不懂,还捻动手指,做出“钱”的样子。

    “什么一大笔钱,”霍眉也跟着笑,“这对你来说算钱吗?上次去你家,我看你的衣柜简直像衣服的图书馆”

    “下次你再去,挑三件走。”

    “那我赶贵的挑,到时候可别不舍得!”

    “你看我舍不舍得!”

    逛到中午,乔太太请她吃了饭,两人又坐车去旺角乱逛。霍眉说要给何炳翀买几双袜子。乔太太默不做声半天,忽然抓住她的肩膀道:“我先生和何先生相识,何先生跟他说你是烟花地里出来的。”

    其实不是何炳翀跟乔裕民说的,是她消息灵通,打探来的。

    霍眉不为所动,比起等何炳翀发现,她觉得自己跟他早说了好。但她实在没料到何炳翀把这事儿拿着到处说,把她的老底揭完了,她还指望在这里以全新的身份生活呢!

    于是冷哼一声:“我确实是,然而我一人养全家,不像他,还得去爸爸的公司上班。到底谁更光荣些?他还好意思说。”

    乔太太微微一笑,就再不提这个话题了。霍眉的脸色很快恢复正常,且给何炳翀买了袜子。她想最后看一看鞋子——香港岛上少有卖弓鞋的,而她不舍得穿脚上这一双了,鞋面上绣的叶子已经要刮坏了。

    逛了半晌,又有乔太太做介绍,霍眉总结出的香港鞋业生态是这样的:要么就是本土小型鞋店、小作坊,每家店里有那么一两个鞋匠,鞋匠就是鞋店的品牌;要么是舶来的品牌,Churchs、Clarks、Converse等等,市场占有率有限,主要也是她们这些富裕人家在买。

    前者是她所熟悉的中国商业模式,从古至今,无论在哪个城市,鞋匠、裁缝才是一家店的招牌。倒是这些外国品牌让她感到新奇,听说这些品牌有一大堆鞋匠——哦,他们叫设计师,风格却是相同的。她仍没有看到卖弓鞋的,却瞧了好几家舶来鞋店,傍晚回去,给程蕙琴和老太太带了咖喱鱼蛋。

    摩根刚被司机送回学校了,程蕙琴无心吃好吃的,只叹道:“家里没个孩子,冷清不少。”

    “哪里冷清?你要说话,我陪你说话。”

    “好妹妹,你当然陪我说话了。只是有个小孩总是好玩的,她又闹、又胡搅蛮缠、又逗乐”

    可是你的小孩真的很无聊,垮着个死脸,怎么就把你逗到了?霍眉真的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这种认为只有孩子能带来快乐的母亲和那种认为只有爱情能带来幸福的年轻人一样蠢。她背着手,悠悠踱开,下去找林杰。林杰正在看报,见她来了,笑眯眯地拉开一张凳子,“请。”

    霍眉便问起哪里有卖弓鞋的,他回忆了好半晌,才道深水埗有卖的,那也很少了。香港岛是确乎没有的。

    “那要是我卖呢?”

    林杰笑道:“没有市场呀。原本就是一些内地移民有需求,他们的

    需求在深水埗那几个小摊子上就得到满足了。你若决心做这个生意,必然入不敷出。”

    第96章 圣诞霍眉沉吟片刻,谢过他,洗澡……

    霍眉沉吟片刻,谢过他,洗澡上床了。何炳翀依旧不睡这边。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叫林杰陪着去深水埗买鞋子,抢在上课之前回来了。诚如其言,只有几个地摊、几家小店有卖的,款式虽不多,绣工却精致。霍眉差点想带一个老婆婆回去做自己的老师,但真这么做,就陷入穷人思维了。过去是没有钱,现在有了钱,便有了用钱去换取人工酬劳的意识,时间反倒变成了更珍贵的。有闲暇时间,她宁愿读几本书、泡泡澡,也不愿费工夫亲自绣花了。

    哎,资本不在自己身上,就是万恶的资本主义。资本在自己身上就是条条大路通罗马。

    她没想好这件事,先赶回去上课。

    没过几日,就到了圣诞节,摩根的学校也放小长假了。早上一家人去了教堂参加弥撒,尽管老太太信佛,程蕙琴信伽蓝菩萨,摩根信德先生和赛先生,何炳翀和霍眉什么都不信,他们还是去凑了个热闹。氛围都到这里了,家家都去呢。何公馆唯一信基督教的宝鸾要回家探亲,却来不了。

    说起来,她一个佣人,怎么还信了个这么洋气的教?她问程蕙琴,程蕙琴答道:“她家里过去还不错呢,她爸爸抽大烟,把钱抽光了。她没得法子,只能退学出来找工作。”

    霍眉向来对有知识的人抱敬畏之心,这下子,对她的侍女也抱起敬畏之心了。宝鸾是下午回来的,替她搭配晚上去吃饭的衣服——何炳翀的二哥,何炳堃,邀请他们去吃晚饭。霍眉一边化妆,一边问:“你上过大学啊?”

    “上过。”

    “什么大学?”

    “香港就只有一所大学啊。”

    啊,香港大学,某次她听程蕙琴和何炳翀闲聊,似乎摩根都有可能考不上,夫妻俩只能花大价钱送她出国。霍眉又问:“读得什么专业?”

    “国文。”

    “你不是天天都在讲国语吗?为什么还要专门学?是学写诗吗?”

    “二太太,你再不换衣服要迟到了。”宝鸾把一条钴蓝色缎面电光裙铺在床上,“你说你最喜欢的是这一条吧?外面套个黑色毛呢大衣就可以了,下面穿厚丝袜。你这脚露出来不好看,幸好这裙子是拖地的。”

    霍眉走过去,细细抚摸裙子的面料——滑的、阴凉的,是脉脉的河从手心里流走。电光裙怎么就这么美?像猫的眼睛,其中有光,并不外露,却含蕴着,在你转换角度看它时,光圈就一轮一轮地拨过来。又是吊带,可以露出她雪白的胸脯和臂膀,裙面是有光泽的深色,皮肤是雾面的白。

    哎呀,该多好看!

    就在这时,狸花猫忽然闪现到裙子上,虽立刻被宝鸾捉住,一滩湿痕已然蔓延开来了。霍眉面无表情地接手,抓住它的脑袋,摁在那片尿里。

    狸花猫粗声嚎叫起来,四爪乱挥,在她手腕上留下三道血淋淋的抓痕。霍眉换了只手,直接用裙子抹了它满身的尿,随即捏着后颈提到后院,指着院里的土道:“尿这里,老子就说这一次。”一松手,猫弹射到地上,飞一般不见了身影。

    回到楼上,宝鸾已经换了条裙子放床上,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吞吐半天,才道:“你没把猫怎么样吧?老爷很喜欢它们。”

    “没。”霍眉说出来自己学会的第一句广东话,“冚家铲!”

    宝鸾刚给她冲洗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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