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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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忆,抹除,数年。

    “将军,媒人请来了。”孙管家从屋外进来通报,冷不防被男人周身沉降的寒意吓了一跳。

    顾如璋敛了眉,将医书合上,去了前厅。

    顾如璋将他和薛玉棠的八字给了媒人,沉声问道:“最近的成婚时间,是哪日?”

    眼前的男人一袭靛蓝色圆领长袍,模样是好看,可阴着张脸风雨欲来之,这哪有要成婚的喜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逼婚。

    可这问出的话,却恨不得明儿就迎新妇过门,媒人一时间有些看不懂,接过写了八字的纸张,细看。

    良久,媒人道:“三日后。”

    “不过将军,这三日后会不会太赶了?”媒人试探着问道,哪有如此急的。

    顾如璋眼睑垂下,淡声道:“还有哪些日子?”

    媒人算了算,回道:“下月的十四,下下月的初七,都是吉日,宜嫁娶。”

    *

    三日后,流水似的聘礼抬入裴府,绑了红花的大箱子从院子里排到了巷口。

    婚期就定在了下月十四。

    裴溪觉得这未免也太赶了,因是圣上赐婚,这婚事便就直接省去了纳亲、问名、纳吉,今日顾如璋带了媒人和聘礼来,将纳征和请期合在一起了。

    “阿璋弟弟,今儿廿十一,离下月十四没几日了,这婚事未免太仓促了。”裴凌看向裴溪,说道:“娘,我觉得还是等棠儿病好,咱回了锦州城,再谈婚期合适,这事不急一时。”

    “凌儿说得对,我们来京本就是打算接棠儿回去的,如今承蒙皇恩,赐了棠儿姻缘,是薛家一门的荣幸,只是这婚期着实太赶了,许多东西都没准备。”

    裴溪看向顾如璋,语重心长道:“阿璋,你是裴姨看着长大的,你与棠儿自小就合得来,棠儿交给你,我是放心的。”

    顾如璋拿着一叠聘礼单,对裴溪道:“那日陛下问起我婚期,让钦天监合了合八字,在一众日子里,独独多看了下月十四这日。”

    “陛下知我父母双亡,怜我身世,与阿姐的婚事全权交由礼部负责,这几日就会有尚衣局的宫人来给阿姐量衣。”

    裴凌皱了皱眉,一抹不悦悄然滑过眼底,隐忍着没有发作出来。

    裴溪倒是觉得意外,不料天子对这婚事如此重视,竟还亲自过问。

    金銮殿上那位都发话了,裴溪纵使再不愿,也只能点头。

    顾如璋起身,将单据双手奉上,彬彬有礼道:“这是聘礼单,岳母请过目。”

    裴溪接过看了看,点点头,“这些聘礼都归棠儿,我们不带走,你将礼单给棠儿过目吧。”

    “她应在园子里画画。”裴溪将单据还给顾如璋,其意再明显不过。

    “谢岳母。”

    顾如璋会意,离开花厅前余光看向裴凌,乍然凌厉几分。

    须臾间他敛了眼锋,由丫鬟领着去找薛玉棠了。

    *

    立夏过后,天气逐渐炎热,草丛中偶尔传出几声蟋蟀叫。

    薛玉棠拿起月白梅花丝绢,擦了擦薄汗,笔锋饱蘸颜墨,在宣纸上勾勒出盘虬的枝干。

    忽然间,一道身影投下,恰好落在她想点花的枝干上。

    薛玉棠愣了愣,抬头见顾如璋不知何时来的,正站在她身旁,静静看着她作画。

    四目相撞,周遭仿佛都静止了,男人深邃的看着她。

    薛玉棠抿唇,紧了紧笔杆,低头将画笔搁在笔托上,她瞧了眼周围,刚还在身边候着的素琴,此刻不知去了何处。

    “今日没去军营么?怎来寻我了?”薛玉棠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拿了镇纸压住画纸一角,好奇问道。

    顾如璋背在身后的手拿出,将一叠礼单递到她面前,扬唇浅笑道:“给玉娘送东西来。”

    “什么呀?”薛玉棠捻着丝绢好奇接过那红色册子,醒目的聘礼二字让她愣住,难怪她方才听见前院有嘈杂的动静。

    薛玉棠耳尖微烫,眼眸含羞,“聘礼单子给我作甚,应该给娘过目。”

    “岳母让我送来的,是玉娘的,都是夫人的。”

    薛玉棠心跳如擂,忙抬手捂住他的唇,嗔他一眼,“还没成婚,不可乱喊。”

    温软的指抵着唇,顾如璋眸色暗了几分,闭着的唇微张,齿碰到女子的指腹,薛玉棠被吓住了,红着脸收手。

    顾如璋神色淡淡地看了眼案上的画卷,仿佛刚才是无心之举,淡声问道:“玉娘在画什么?”

    薛玉棠将聘礼单放桌上,“葡萄树。”

    画上的葡萄树已经初见雏形。

    顾如璋坐在一旁,看着她作画。

    曾经也是这样,男人在一旁坐着,她提笔作画,故而薛玉棠并没觉得有何不对,重新拿起画笔,在纸上勾勒。

    时间慢慢过去,一幅画快要做成,薛玉棠忽然皱眉,握住笔杆的手紧了紧。

    她感觉不太对劲,胸|脯隐隐不舒服,有些胀|痛。

    薛玉棠算了算日子,还有十日左右月信才来,胸口怎突然不舒服了?

    涨|意愈发明显。

    薛玉棠脸色煞白,放了画笔,捻着擦汗的丝绢,右手搭上左臂,手臂借势遮掩胸口。

    “阿璋,我有些乏了,你回去吧。”

    身子突然的变化让薛玉棠莫名害怕,连画都来不及收好,扔下一句话便急急离开亭子。

    薛玉棠慌乱不安,她这是怎了?

    顾如璋忽然拉住她的手,将逃离的人拉回身,目光看向她遮掩的手臂。

    顾如璋顿时明了,“玉娘,你又犯病了。”

    薛玉棠皱眉,她的病不是心疾么?

    男人的大掌握住皓腕,在她惶惶无措的眼神中,一步步靠近,唇凑近耳畔,小声说着。

    薛玉棠双瞳紧缩,不可置信地垂眸看向胸|脯,脸颊顿时红透了,耳尖宛如滴血。

    顾如璋的唇贴到她耳廓,喃声道:“无事,我教玉娘。”

    “就想玉娘曾经教我一样。”

    薛玉棠面红耳赤,心跳飞快,纤指不紧揪衣襟,羞臊难堪。

    这等隐晦的秘事,顾如璋都知晓,原来失忆前,她和他的关系竟如此亲密了。

    她教的他?

    *

    素琴打了盆热水后,便守在寝屋外。

    临近晌午,光线愈来愈烈,晃得刺眼。

    屋中安静,落针可闻,里间的四折织锦曲屏将女子圈在一角,挡隔出空间。

    顾如璋长身如玉,立在屏风外,看向屏风中映着的窈窕身影,目光逐渐炙热,发烫。

    “玉娘拧了热帕子,敷上。”顾如璋沉声说道,呼吸声有些重。

    薛玉棠揉了揉发烫的脸颊,按照顾如璋说的,拧了拧热水盆中的锦帕。

    濯水声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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