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小青梅不争了(重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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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坏了吧?”

    漆陶不好意思地笑,“只要为了娘子好,奴婢不在乎那么多。”

    萧芫拉她起来,“今日你说的我都记下了。这几日呐,先是圣上说教,后是姑母,没想到回了颐华殿,还有你在这儿等着我。”

    漆陶心有余悸:“娘子这回可太吓人了,若再来一回,奴婢的小命都要被娘子吓没了。”

    “莫要浑说,”萧芫斥道,“你得一直陪着我,别总将生生死死的挂在口上。”

    漆陶笑了,“嗯嗯,奴婢记下了。奴婢要一辈子服侍娘子,娘子在,奴婢就在。”

    萧芫拍拍她的手,撑案起身。

    夜幕垂星,佛寺带回的鸳鸯百转灯悬在檐角,在一众样式繁复的锦肃宫灯中,如刻板画纸上跃然而出的灵鱼。

    萧芫拢了拢披风,于廊庑下回身,独自跨入满室暖溺的莹莹灯芒中。

    床榻上将被衾紧紧裹起。

    每每长伴姑母身侧,独自一人安寝时,总是难熬。

    仿佛花费再多光阴,也袪不尽幼时朝不保夕的不安。

    生怕一睁眼,又是拳打脚踢,谩骂欺辱.

    翌日,慈宁宫殿前。

    “呯——!”

    碎瓷声在殿内乍响。

    萧芫捧着佛经的手一紧,听见一门之隔姑母如冰的寒声懿令,

    “查,给予彻彻底底地查!区区一个黔方刘隅,还没这个胆量动朝廷的人!”

    声量不大,却字字掷地,威压如山倾下。

    李晁回话时嗓音低沉,听不清具体字句,只能感知到话语中极重的分量。

    萧芫担忧蹙眉,知道这是黔方赈灾之事出了结果。

    再过一会儿,里头传来阔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萧芫往旁挪了几步。

    殿门打开,果然是李晁。

    他面色极沉,风雨欲来,每一步皆带着千钧的气势,直直下了几级台阶,忽然顿住。

    让人不由屏息,生怕惹了雷霆之怒。

    萧芫正想抬步进去,却见他退了回来。

    李晁威昂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将她笼得严严实实,开口时声线里犹带着几分未消的余怒,一字字压在人心头,“可大好了?”

    萧芫仰头。

    他深邃的眉宇在阳光下投下浅浅的阴翳,显得愈发深不可测。

    可她望着那黝亮黑眸中的自己,却由衷地感受到了种极踏实的安稳。

    分明,这满身的威仪,该是令人惧怕的。

    点点头,向他露了一抹浅笑,明媚动人,“早好了,你快去忙吧,记得按时用膳。”

    李晁颔首,短短一句如一双柔夷,抚平了他压抑的心绪,不由面色稍缓。

    叮嘱:“近几日御前会很忙,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听御医的话,好好调理身子。”

    “知道了,你快去吧,”萧芫拨了他一把,“我也要去寻姑母了。”

    李晁不放心地又看了两眼,确认她无恙,方转身大步离开。

    贪污大案,前朝政事堂此刻必然闹开了锅。

    萧芫将佛经抱入怀中,轻手轻脚入了殿内。

    走过中堂,折身转过屏风,袅袅熏烟盘桓间,看见姑母一手撑着头,一手潦草翻着奏报,斜映进来的金辉亦驱不散殿内浓重的压抑。

    “姑母。”

    萧芫矮身跪坐在姑母身边,将佛经放在案上,抬手接过宣谙姑姑手中的汤盅。

    先自己尝了一口,是探温热,也是试毒。

    太后仿若未闻,又翻过一页。

    “姑母……”萧芫曼声,“再不喝便要凉了。”

    太后直身,放下撑在案上的那只手,神色凝重,眉目晦暗难明。

    指尖扫过纸面,将奏报往萧芫跟前推了下。

    “你瞧瞧。”

    萧芫鼓鼓双腮,“姑母喝了,我便看。”

    太后睇了她一眼,抬起一只手接过。

    萧芫心满意足地笑了,又接过半湿的帕子备着。

    在姑母喝完时以帕子换回汤盅,“这才对嘛,姑母都连喝了这么多日的药膳了,可不能半途而废。过了这段疗程,便再不用喝了。”

    宣谙默默将一应用具收好,欠身退了下去,将此处留给殿下与萧娘子。

    太后半搭着椅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并未应答。

    萧芫拿起那份奏报,从头细看。

    越看,眉头蹙得越紧,笑意荡然无存。

    第38章  规劝

    这回派钟平邑前往黔方, 确实不负所望,将以黔方县令刘隅为首的一众贪官腐吏连根拔起,条条确凿的罪证已经带回呈上, 一桩桩触目惊心。

    这便也罢了,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钟平邑携带这些证据回京时被半途截杀,若非李晁先见之明暗中派了原将军保护, 绝无生还的可能。

    若钟平邑出事,那这些罪证便不可能及时抵京, 甚至不会有再查的机会。

    其心昭昭,简直明目张胆,目无王法。

    这样的手笔,这众多训练有素的死士,绝非一般人能拿得出手的。

    背后绝不简单。

    萧芫缓缓将奏章放下,凝神思索。

    大长公主, 平昌侯,乃至端王一一从脑海中滑过, 又一个个打上问号。

    抛却内心情感的偏向, 眼前就如同一团迷雾。

    前世黔方惨相震惊世人,可事发之后,并未有谁坐收渔翁之利。

    那三人也与从前一样, 大长公主身为女子不涉政事,平昌侯偏安一隅,端王在道观圈禁, 均无异动。

    可或许, 只是隐而不发呢?

    大长公主,当真有这样的能力吗?她何来那么多死士?

    “芫儿。”

    太后唤了声, 萧芫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攥紧手,险些将奏报捏皱了。

    已知全貌,萧芫面色难看得与太后如出一辙。

    “姑母,可能是大长公主吗?”

    太后岿然不动,启唇:“不知。”

    不知,而不是不可能,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先帝早早不在,太后便是与端阳大长公主相处最久之人,足以了解许多。

    “那就不能直接……”

    萧芫咬唇,吞下剩余的话。无凭无据,大长公主天潢贵胄,若直接对她出手,莫说朝廷,宗室就不会答应。

    太后轻抚她的发,揽她到身边,“你与清湘向来不对付,这段时日莫要与她打交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萧芫点头,“除了下月的清荷宴,本也没什么能碰面的地方。”

    这种以一县为首,趁着天灾侵吞朝廷钱粮的事几十年不曾有过,一时朝野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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