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搞砸的: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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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脑袋已经完全低了下去,要不是那块金灿灿的奖牌还挂在她脖子上,紫式庭礼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年前、甚至更久之前的中岛。

    “但是紫式,庭礼,紫式庭礼,紫式选手,紫式同学——”

    一长串的人名越来越快地从她口中迸出,就像不断发射的子弹,很难想象,做什么都不紧不慢的人居然会用这样的语速说话。

    而稍微了解她的人,应该也很难把看上去毫无威慑力的中岛和射击这种本是为了杀戮而发生的运动联系在一起。

    就像她们,本来也该是毫无联系的人,但这样的人却念出了她听到过的所有可能定义自己的名字。

    唯独,不是那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名字。

    她没有叫她小礼。

    而她也注意到了,不管是那位女性教练,还是从其他选手口中听说的正在跟她交往的那位木兔同学——也没有都叫她小光。

    所以

    可能也没那么重要吧。

    是紫式,还是庭礼,或者是完整的自己,真实的自己。

    面前的,是一群人,还是根本毫无阻挡,根本空无一人。

    “我发现我、或者说我们,都搞错了一件事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重新抬头,因为身高的差异,她不得不仰头看着占据优势的自己——

    “只有神才不会输给任何人,因为是只存在于人们心中、是谁也无法证明究竟是否真实存在的神明。”

    “但我们站在这里,尽管脆弱,但却是谁也无法撼动的真实。”

    “不会失败的,是神。”

    “不害怕失败的,才是英雄。”

    当看见熟悉的色彩中出现的、从来没从他人眼中看见过的曙光时,我清楚地意识到,她说的这些,和她这个人一样。

    是基于一切现实的真实。

    是真实存在的失败缔造的英雄。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那种以英雄角色为主题的电影,尽管不是大多数,但的确,也是有的。

    紫式庭礼一直以为,看上去不相信任何积极色彩的内容的中岛夜游光,明显是这样的少数群体。

    “但不害怕也是很难的,尤其是对只尝过失败,或者说尝过太多失败,已经完全忘记成功的滋味的人和我一样的人来说。”

    “可这也是我们选择开枪的理由不是吗?”

    “因为全世界最难做到的事情,在这里”她捧起手中的气步/枪,只到自己心脏之下的高度。

    “只要食指发力,就能成功射出子弹———砰!”

    “不论结果如何,至少,在听到这声枪响,就能确定自己已经成功开出一枪的事实。”

    “这也是真实,紫式。”

    “搞砸过很多事情但也做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我——是真实。”

    “脱靶过很多次、但也能成功命中靶心的枪和子弹——也是真实。”

    “在你看来不可能独自一人打败那些困住你的人的自己,凭什么又不是真实呢?”

    这是基于确信的反问,她也意识到这点,接下来,又看着我的眼睛,问出最后的问题,真正的问题:

    “你还喜欢射击吗?紫式。”

    失去思考能力的我不知为何

    点了点头。

    她笑了,以至于那抹和发色不同、不需要仔细认、不需要借助任何光线也能看出它鲜明存在的

    色彩也从彩虹状的弧线里消失。

    原来没有消失啊。

    对于射击的喜欢,没有消失。

    “那就相信它、也相信选择它的自己吧。”

    那是中岛夜游光离开日本之前,我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在已经结束比赛的赛场上。

    在我输掉比赛的赛场上。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想的更多的是哪些证明之下的观念,但我知道,输掉这场比赛,远赴广岛前来观赛的父母,会是怎样的失望。

    “到目前为止,我在你身上的投入、得到的回报就是0!”

    “什么都没有!”

    “成绩没有、学业落后、连精神都不正常了!”

    在他口中,精神失常的人明明是我,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比我更不能接受眼下的现实。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你要练的射击也让你练了,你不是自己选的吗?都让你选了你还要怎样?”

    可能是中岛那番话带我的影响还没有结束,面对父亲的诘问,我居然忘记像往常一样羞愧地低下脑袋——

    我挺直身板,像一个毫无过错的人一样,正直地站在他面前,以我自己都没有预料到、还以为自己早已失去的正直/

    但在一般人看来的美好品德,并不存在于他的心中。

    他不认可这样的问心无愧,败者怎么可以不愧疚?

    在那双苍老浑浊的眼中,我清晰看见这样的愤怒。

    以及暴怒之下,即将不顾场合地落下的暴力。

    我下意识想抬手去挡。

    但可能是因为自己从来没做过这个动作,也可能是因为手上还有无法当即扔下的气步/枪。

    被更珍贵的存在占据双手的我,还是没能完成反抗———

    “喂喂——”

    欸?

    屈辱的痛感没有降临,有人挡在我跟前。

    “什么叫‘让’啊?”

    “本来就是该她自己选的事情。”

    “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未成年动手”

    这人的力气很大,被强硬地掐住手臂中段的男人心想,丝毫无法反抗的桎梏甚至无法让他生出愤怒。

    啧。早知道回去再教训了。

    “请你放开我的丈夫。”

    妻子颤抖的声音传入耳中,从来只会和那个被她生下的小孩一起引起烦躁的声音,此时却成了救命稻草。

    无法容忍自己被弱者拯救的紫式君作咬紧牙关,被吓退的愤怒再度由内生发。

    “打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话呢?”

    和力气不同,言辞的刺耳是另一种尖锐的暴力。

    越是真实到无法反驳,就越是锐利的暴力。

    和女人这种存在,极不相称的暴力。

    紫式君作心想,但此时还被人当成弱者捏在手心里的他,找不到立场怒斥对方的僭越。

    但他忘了,在他看来,这个阻拦他管教自己女儿的男人无疑也犯下了对他的僭越。

    可他为什么忽视了这一点了,大概也跟作为妻子替自己开口的人,再度沉默的理由一样——

    他们觉得自己是更弱小的存在。

    但还好,这里还有更弱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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