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道医: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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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衡跟着贵生道人踱步至延州城外,耳畔是一声声卖茶人的吆喝。

    因入城需要缴纳一定的过税,在城内做买卖还需再缴纳一定比例的驻税,不少小商小贩为了省钱,干脆就在城外做交易。久而久之,延州城外渐渐形成一个颇具规模的草市。

    城内一些精明的卖茶人嗅着商机,用竹筐装了茶瓶与炭炉等物什,出城卖茶,专做那些行商的生意。

    不过,自从年初与西夏那场攻城战后,延州城内外都萧条了许多。如今城外的草市已大不如前,隐隐有衰败的迹象。往日如星子般散布其中的卖茶人,而今也只剩得零星几个。

    “师傅,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城外,您可以说了吗?”苏衡仰头问道。

    今日一早,贵生道人忽然翻出了许久不用的竹杯筊,说是要打卦。

    杯筊形如蚌壳,每个杯筊都有一凸一平阴阳两面。掷杯筊是请神沟通以占卜吉凶的一种方式。杯筊掷出,若是一凸一平,即一阴一阳,则为圣杯,类似上签,或者“大吉”。若是两个杯筊都是阴面,那就是凶多吉少,类似下签。若都是阳面,则表示情况不明,神明主意未定。

    贵生道人的医箱里头,一直藏着两个竹制的杯筊,很少见他拿出来打卦。今早不知怎的。贵生道人突然把那两个杯筊取出,在院中卜了一卦。苏衡在旁看着,也不知他向神请示了什么问题,最后的结果反正是一阴一阳,圣杯。

    “不错!”贵生道人这下高兴了,收好杯筊就要带着苏衡出城。出城做什么?苏衡问他,他却卖起了关子,就是不肯说。

    “乖徒儿,待会你就知道了。渴不渴?师傅给你买碗茶吃?”贵生道人笑眯眯地问。

    “不必。师傅,我不渴。”苏衡摇头。

    “两位道长,要来一碗茶解渴吗?现烧现泡,两文便有一大海碗!”从今早出来到现在还没开过张,卖茶人心里着急得很。茶叶倒还好,卖不掉留着还可以存很久,但这一壶壶茶汤烧开都是要烧炭的,这炭钱若是挣不回来,他便要折本了。于是,一见苏衡师徒走近,那卖茶人就卖力招揽起来。

    “我徒儿不喝,那便给我来一碗吧。”贵生道人从钱袋里掏出两枚铜板。

    “好嘞!马上!”如今八月初,秋风已起,天气微凉,那卖茶人头裹软巾,足蹬麻鞋,已穿上了长衫长裤,腰间还系着一条白色长汗巾。收了贵生道人的铜板,卖茶人微微弯腰,一手拿茶瓶,一手拿茶碗,给贵生道人倒了一大碗热茶。

    茶瓶被卖茶人拿起,下面的炭炉就暴露了出来。原来,那炭炉就放在竹编的圆筐里头,竹筐底下放了个透空矮木架,设计倒也巧妙,高度刚刚好,卖茶人只需微微俯身便可拿起茶瓶,不必费力下蹲,透空的设计也能使得空气能流通,便于烧炭。

    “师傅……”苏衡正欲说些什么,突然听见一阵的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似春雷鸣响,一下下敲击着人心。他循声望去,只看见滚滚扬起的黄沙还有几面依稀可辨的旗帜。

    “这阵仗,定是有大官爷要进城了。”卖茶人从旁边的小竹篓里用铁夹子夹了几块炭,添进炭炉里头,直起身随口说道。

    大官爷?苏衡望着那越来越近的队伍,心下琢磨起来。这延州城最大的官便是延州知州张存,知州再往上,那便是——

    距离越来越短,那支队伍终于从黄沙朦胧中现出真形。举着旗号官牌的旗牌官走在最前头开道,军士们骑着高头大马之跟在后头。那些骑兵披坚执锐,身上的铠甲在日光下反射着金光,簇拥着最中间一支队伍,也护卫着最里头那位长官的安全。好一副甲光向日金鳞开的恢宏场景。

    苏衡目光一顿,他好像知道他师傅今早那一卦算的是什么了。

    威严肃穆的队伍缓缓而行,城门周边的小贩们纷纷退避。等那支队伍进城远去,众人才重新开始做起买卖,吆喝声,还价声不绝于耳。

    贵生道人已将那碗茶饮尽,他抹了抹嘴,将那粗陶碗还给卖茶人:“热闹也看过了,走吧,回伤病营。早则今日,迟则明日,被簇拥着进城的那位便会来营里巡视了。”

    苏衡垂眸回想了一下,方才遥遥一望,那位大人被下属簇拥着,他只能隐约看见那位大人的清瘦板正的身形:“师傅,那位就是与您有一茶之缘的范大人吗?”

    “不错。”贵生道人点头,与苏衡一道慢慢往城里走,低声道,“延州城怕是要变天了。我打听到,张大人的老母年事已高,近来入秋又犯起了老毛病。八旬老母重病难行,张大人又是个孝子,正为此忧心如焚。如今范大人一来,他终于可以脱身了。”

    原来如此。苏衡眼神一闪,也不单单是因为母亲病重需要人侍奉吧。延州为边陲重镇,又经历了战火,如今城内一派萧条,百废待兴,延州知州这个位置谁坐谁头疼。

    苏衡到延州,已有数月,这数月以来,也就见过张存两面。第一面是在知州府衙,那次是为了商议伤病营管事权一事,第二面是在伤病营,张存来营中检查改造的情况,结果自然是很满意。再后来,苏衡就没再见过这位知州大人了。

    两次见面隔了不过半个月,但张存肉眼可见地消瘦憔悴了许多。不用想也知道,繁重的公务和与日俱增的压力压在身上,张存这位知州若是能睡得安稳,那才是怪事。

    不过,这位范大人本身已是陕西经略安抚副使,总揽着鄜延路的军务,若是代张存接任了延州知州,鄜延路财政军大权便集中于他一人之手。权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位范公已年过半百,也不知身体是否吃得消。若是能有机会为他把把脉就好了,苏衡如是想。

    康定元年八月,延州知州张存以母老需侍奉为由,请求调回内地。朝廷应允,将其调至泽州。范仲淹迁户部郎中,代张存知延州。

    “延州交给范公,我便可安心离去了。”张存微微仰头,任由随侍的小厮为他系上挡风防寒的披风。行囊已于昨夜整理打点完毕,随时可以启程。

    “听闻亲家公病重,亲家母离世,三女婿已辞官回家守丧。夏县地偏又不富裕,也不知三娘现今如何了,可有受苦。”张存踩上上马石,登上了马车。车夫问他行程,他沉吟半晌,打算先回家看望老母,再去夏县看看出嫁的三女儿。

    张存共有一子六女。六个女儿中,长女、次女与三女均已出嫁。其中,张三娘最得张存喜爱,于前年被他许给了他十分看好的一位青年才俊。那青年年仅二十便进士及第,风光无限,被朝廷授官华州判官。只可惜,时运不济,初入仕途,便遭逢母逝,只好辞官居丧三年。

    “倒是个大孝子,只是苦了三娘。”张存摇头叹道。

    “大人,唐大夫与苏小大夫遣人送来一个包袱,说是临别赠礼,虽不是什么金贵玩意,但路上也许得用,希望您能收下。”有长随小跑而来,在马车外禀报道。

    “哦?拿进来。”虽然只有两面之缘,张存对这对师徒却印象深刻。

    他上任知州以来,虽勤勤恳恳,却也没有作出什么亮眼的成绩,只是平平。但伤病营的成功改革,却给了他灵感。边关军营都有这么一座伤病营,若是能总结出好的经验,在陕西各营推广开,也是一件功德。于是,那日亲自视察过后,他便梳理总结了延州伤病营的改造经验,往上递了折子,得到了圣上的赞许。这两位游方郎中,倒是他的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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