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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求亡游戏》 80-90(第9/18页)
油的种植组同事手里换来的这些向日葵。
“你看见花儿开得这么好,心情也会好,就能快点好起来了。”大哥哥刮了刮他的鼻子,任由谢应抓着他的胳膊、闻着花香进入梦乡。
也是到后来,谢应才知道摆在他床头的那两三朵不算明艳的色彩,是季疏花光了两年的训练积分换来的。
手术很顺利,他的胸膛正中上多了一条长长的伤口,最先进的治愈敷料会保证他的伤口不会增生巨大的疤痕,只会有很浅的一条伤疤。
谢应摸着身上不一样的地方,对来接他回去的人说:“大哥哥,你看这个像不像一只蝴蝶?”
他的胸膛随着呼吸鼓动,胸骨的轮廓像张开的蝴蝶的翅膀。
“像。”那人被他的滑稽模样逗笑,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
“J”牵着他的手,带他离开了病房。
谢应左看右看,对这里的一切充满好奇。
“大哥哥,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也是像我这么大的年纪吗?”
“不记得了,可能比你还要小吧,从有记忆就在这里了,还有,以后不能叫大哥哥了,要叫队长。”
他说他是第二行动队的队长。
整个行动组加上谢应一共二十六个人,除去组长“A”外,分为五个小队,谢应本应该接替上一任的“X”的加入第五小队,可“J”却向上面开口,把谢应留在了身边。
那个让他没能送谢应进手术室的任务完成得实在漂亮,“A”点了头。
特应处行动组的所有人都是为应急响应而存在,若有一日灾难降临,他们就是冲在最前面的人。
所以谢应自正式加入行动组之后,就迎来了严苛的训练。
针对谢应的年龄,行动组定制了特殊的训练计划,“J”除了要跟上行动队的正常安排,还要分出心神来陪着第二小队年龄最小的成员共同进步。
直到谢应再大一些加入日常训练,他才懂得那时候也不过十几岁的“J”每天都经历着什么。
行动队的队员除了要学习足够他们在末世里生存的理论知识,学习搏斗、高精尖武器和冷兵器等一招制敌的技巧,还要进行残酷的极端环境模拟训练。
常常上一秒还在沙漠里跋涉的他们,下一秒就被丢进了雨林中和猛兽搏斗。
而在各种几近变态的残酷训练中,“J”总是冲在最前面的。
他行动迅捷,思维灵敏,沉着冷静。
有他的带领,第二小队的训练成绩遥遥领先。
而谢应永远是紧随其后的那个人。
在日复一日的命悬一线中,谢应了解到,“J”和他一样,都是从福利院里出来的。
不一样的是,“J”的故事里没有院长,也没有看蝴蝶的阁楼。
他只有自己,形单影只。
基地的训练生活残酷又无聊,谢应年纪最小,“J”关照他,甚至为他专门做了个游戏出来。
那个游戏的主角是一个总会做噩梦的小孩儿,“J”还为游戏设置了独特的一命通关模式。
当有些简陋的游戏被人偷偷越过监控传进他的电脑里,第二小队队长笑着让谢应给游戏取个名字。
谢应说:“就叫《梦幻之岛》吧。”
他是风浪里一叶飘摇的小舟,遇到了栖身的岛屿。
那是一个狂风暴雨夜,谢应坐在从大草原折返基地直升机上,“J”守在机舱门口。
谢应从口袋夹层里翻出来一朵小花,那花实在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乡间叫他太阳花,很好养活,随便掐一段草叶扔到地上就能活。
他们日日用命搏杀,“活得容易”实在是个非常吉利的隐喻。
更为重要的是,黄色太阳花绽开花瓣,像是小小的向日葵。
谢应把偷藏的太阳花别在“J”手臂上的绷带缝隙里。
血污里于是盛开了阳光。
谢应低着头像小时候上车胡闹一样偷偷观察着他的队长。
“J”看着有些突兀的色彩,蹙眉,但还是任由阳光开在手臂上。
到了基地,太阳花的色彩实在鲜艳,被前来接应的行动组的组长“A”一眼发现,勃然大怒,逼问众人,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无视纪律。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情爱浪漫是最不要紧的,所有关于诗和远方的东西都不被允许出现在特应处的训练基地。
而“J”一向最为循规蹈矩,“A”不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情,觉得是有人刻意陷害。
谢应想站出来承认,却被那人牢牢挡在了身后。
第二小队除他以外的五个人,无人开口。
作为队长的“J”首当其冲,被行动组组长带走严惩。
而谢应在内的其余五人甚至连脚跟都没站稳,就被塞回直升机上带到新的地方去搏命。
被带走的路上,谢应在想,为什么“J”明明知道会受罚,还任由他把太阳花留下?
在北极圈的冰天雪地里九死一生之后,谢应折返基地,想找人问个清楚。
但他没机会开口。
灾难降临,一颗比他们所有预演方案都要严重的小星球撞在了太平洋。
先前针对它所制定的所有阻拦计划不但无果,甚至加剧了它的撞击速度,灾难还是发生了。
地震肆虐,山洪爆发,全球温变。
隐藏在地底的临时避难场所开启,行动组的所有人被分往世界各地支援。
谢应的脚甚至都没踏进基地,就被紧急命令调往13区,支援那里的避难基地。
直升机在去往13号避难基地的路上发生了意外,谢应开伞迫降,看见下方满目疮痍。
福利院,荒山,院长,童关关,连同他曾经待过的那座城市,都不见了。
泥尘飞荡,谢应穿着特制的战斗服装成功着陆。
他在废墟了找了很久,但没有找到第二个活着的人。
多年极端环境的训练,都比不上灾难真正带给他的冲击,他坐在废墟堆上喘息,反复地用手指在大腿上描写名字。
写院长,写童关关,写他的原来的名字,童平平。
到后来,他只是木讷地重复描画两个字母。
“J”。
“X”。
绝望里,一只手伸到了他的眼前。
谢应抬头,被监禁惩罚折磨得形容憔悴的“J”就站在他的面前,像小时候那样任由他抓着臂膀起身。
他们一同在疮痍里探寻生命迹象,却苦寻无果。
一切来得太快,只有少部分的人得以进入地底深处的避难场所,而剩下的所有人,都倒在了灾难里。
谢应看见有人至死保持着相拥的姿势,有人没了半个身躯但口中还叼着没点燃的香烟。
寒冷,辐射,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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