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攻略: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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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之后,裴尚轩突然到访,苏珏便一直称病在府中,一日也不曾上朝,即便有什么政事,也都是在府中处理。

    二人的关系就这般不上不下的僵持着。

    一开始,不少官员还揣测苏珏是失了圣心,所以朝堂上便再次有了弹劾他的声音。

    然而,李明月并不理会,上奏的多了,他直接处理了一批官员,之后又是流水般的赏赐送入苏府,太子李安甫也三天两头的往苏府跑。

    如此一来,文武百官这才如梦初醒,侯爷这是单方面与陛下闹了不愉快,陛下不但没有计较,还放下身段求和,奈何侯爷心意已决,不予理会。

    日子就这般有条不紊,却又别扭的过着。

    期间,李明月还给北燕末帝追尊了昭烈的谥号。

    消息送到苏府,苏珏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昭烈也好,末帝也罢,都是他残破灵魂的一部分,是是非非,他已经不愿过多的计较。

    ……

    周朝新元历五年,周灵王突然李明月病重,这让所有人都觉得意外。

    而对于即将到来的结局,李明月自己早有预料,一点也不意外。

    菩提城之后,他一直不愿吃药。

    两世的痛彻心扉,殚精竭虑早就透支了他的身体。

    现在种种,不过是他与苏珏的对调罢了。

    今夜此时,周朝王宫的月华台里,太医跪了一地,整个月华台充斥着浓烈的药味。

    李明月的病床前围了很多人,他们个个神色悲戚沉重,就连一直避而不出的苏珏也守在李明月的身边。

    “苏先生,来生还愿辅佐朕吗?”

    “陛下,臣大约是没有来生了。”苏珏偏过头去,一滴清泪落下。

    他过不去的是自己挣扎的内心,却从未怨怼过李明月。

    “那苏先生百年之后愿意陪朕入皇陵吗?”

    “臣说过,在臣死后,请不要把臣葬入皇陵,我要和阿越一样,此生愿归山海。”

    “是,朕记得,你说过的,清风明月闲适意,烟波沧海寄余生。”

    李明月收敛了一身的锋芒,此刻的他也只是一位面对和故友生离死别的普通人罢了。

    “陛下,您的记性真好。”

    苏珏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不知楚越是否在奈桥的那边等他一起回家,回到他们时代。

    “安甫,朕本想看着你成就千秋帝业,但朕走不到那时候了,以后就只能是苏先生陪着你了……”

    李明月说话开始断断续续的,眼神也没有了焦距。

    他们都知道,陛下时日无多了。

    “陛下,安甫会听苏先生的话,也会好好学着做一个帝王。”

    已经的李安甫泪流满面,上天为何如此薄待于他,不过十载光阴,他的亲人陆续凋零。

    “陛下,睡吧,累了就好好睡吧……”

    苏珏不自觉地握紧了李明月枯瘦的双手。

    “那朕睡了,苏先生记得叫醒我,还有好多事,朕还是不放心啊……”

    床上的李明月渐渐陷入了沉睡,众人早已泣不成声,他们的陛下啊!

    “陛下……”

    千言万语,化作苏珏的一声叹息。

    ……

    红尘辗转,那些繁华浮梦早已被人遗忘。

    雪夜漏断,烛泪垂垂。李明月倚在龙纹引枕上,额角渗着虚汗,却仍要宫人推开半扇雕花窗。

    冷风裹着药香扑进来,他望着阶前白梅,忽而轻笑:"苏先生,当年朕登基那夜,你也是这般立在阶下。"

    苏珏跪在榻前,玄色朝服被银炭烘出暖香。他喉结微动,袖中玉笏攥得发烫:"臣记得那夜雪压朱墙,陛下掷了冠上夜明珠,说要换臣腰间那方粗砚。"

    铜漏声碎,李明月指尖拂过苏珏鬓边霜色:"如今朕的明珠都蒙了尘,你的砚台……"

    话未竟便呛出猩红,明黄帕子洇开暗色牡丹。

    苏珏猛地抬头,却见天子枯瘦的手正死死扣住他腕骨,像二十年前临江初见时,攥住那柄险些坠落的青锋剑。

    岁月从来都是残酷的,他们谁也无法握住历史的洪流。

    又过了几日,回光返照的李明月拖着虚浮的脚步走上他最爱的月华台,他屏退了所有人。

    月华台上临飘渺,下至山河锦绣,此时繁星坠落,划过寂寥的天堑。

    “朕很快就会来陪你们了。”

    不知何时天地间下了一场素白的雪,祭奠了过往的芳华,故人生死相隔,竟已半生。

    那一年的冬至,李明月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弥留之际,他恍惚看到了冀州王府里的烟火重重,或许在某个不知名的国度,他们还是旧时的少年模样。

    史书记载,周灵王李明月,一生励精图治,开疆拓土,平定四夷,后宫唯有皇后一人。

    没有人知道,他曾用余生漫长的时光去怀念过去。

    史书工笔,寥寥数语,倾尽了一生的爱恨。

    之后,太子李安甫登基,改年号为永平。

    ……

    大周永平初年,冬,

    檐角的冰棱折射着紫宸殿的金漆,李安甫在丹墀上踩碎第一片晨霜。

    玉旒垂落时,他看见苏珏立在百官最前,素白鹤氅被朔风掀起一角,似欲乘风归去的鹤。

    "陛下当称孤。"

    那日苏珏执起他的手,在奏折朱批处落下第一笔。

    墨迹在宣纸上晕开,李安甫记得自己当时屏着呼吸,生怕呵出的白雾惊散了先生鬓角的沉香。

    此刻他端坐龙椅,听礼官唱诵冗长谥号。

    满朝朱紫跪伏如潮,唯有苏珏的脊梁始终笔直,倒像是那日在御书房教他读《帝范》:"明主当如松柏,虽霜雪加身而不折。"

    退朝时,李安甫故意落后半步。苏珏青玉笏板叩在蟠龙柱上,金石相击的脆响里,李安甫将怀中暖炉塞进他掌心:"北疆进贡的银丝炭,先生留着御寒。"

    苏珏的手指在貂绒里蜷了蜷。

    上月先帝梓宫入陵时,李安甫就是这样攥着他的袖角,将额头抵在他腰间玉佩上。

    当时檐下铁马叮咚,他数着更漏声等少年哭尽最后一声呜咽,却只等到一句含糊不清的低语:"先生……别丢下孤。"

    藏书阁的铜漏滴到申时三刻,李安甫推开朱漆门扉。

    苏珏正俯身整理先帝批过的奏章,松烟墨香里,他望见苏珏的后颈露出的一截素绢中衣,忽而想起昨日南诏进贡的雪缎——原该是配这人的。

    "陛下该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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