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A被疯批影后拐回家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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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自己的自私,她这样伤害过顾清。

    抬起头,沈明旎温声叮嘱:“记得别碰水。”

    顾清余光看了眼沈明旎手上的血,呼吸微停,侧身掀开被子:“你可以走了,我想睡了。”

    沈明旎疲惫地闭上眼:“好。”

    转身看托盘,把那粒抑制药和纸杯水放到茶几上留给顾清,沈明旎轻道:“抑制贴只能保证你的信息素不外溢,还是吃粒抑制药能让你舒服些。吃药吧,顾清,别跟我生气,我不想看到你再难受了,我也不会再骗你了。”

    顾清已经决定不会再吃。

    “我宁可忍着。”顾清说。

    沈明旎眸中深深一通,看向顾清手臂上的白色纱布:“你不再信我了。”

    顾清:“是,我不再信你了。”

    沈明旎心中瞬间发酸发胀,眼睛也发酸发胀,她用力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顾清躺到了被子里。

    沈明旎缓缓按下茶几上控制灯的遥控器,关了头顶灯,只留下一盏浴室门口的灯,她拿起托盘走向楼梯。

    走到楼梯口时,沈明旎回头,看着暗光下躺在床上的身影,强忍哭声说:“顾清,我错了,今天的事,我错了,以前的事,我也错了,我跟你说对不起,我不再想和你生宝宝的事了,也不会再给你下药。”

    顾清在暗光下闭着眼。

    沈明旎又道:“顾清,你现在知道我的弱点了,我怕你受伤,怕你伤害你自己,舍不得你疼,宁可我自己疼……但你别想着再用伤害自己逼我放了你,我知道我一旦放了你,就再也不会拥有你,所以我宁可关着你,宁可你恨我。”

    沈明旎深呼吸,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有一丝冷寒:“所以,你以后再伤害自己一分一毫,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会尽数伤到胡彩身上。”

    顾清猛地起身,抓起枕头朝她扔过去:“出去!”

    沈明旎看了眼落在中间的枕头,温声说:“如果你忍不住想要发泄,就伤到我身上,我不怕疼,我已经习惯了,别再伤你自己就好,当我求你。”

    顾清急促的呼吸微滞。

    “清清,晚安。”沈明旎转身离去。

    顾清沉沉地闭上眼睛。

    沈明旎一步步沉稳地迈上台阶,安静地走出地下室,关上门。

    门内门外仿佛两个世界。

    沈明旎站在门口,恍若隔世,呆滞空洞地环视四周。

    四周拉着窗帘,遮住了窗外的月光,四周一片黑暗。

    她心里也一片黑暗。

    她什么都看不到,她只能看到顾清手臂上的血。

    托盘“哐当”一声掉落到地上,沈明旎蹲到地上,用力抱紧自己。

    她伤了顾清。

    顾清手臂上的伤根本不是顾清自己伤的,而是她伤的。

    是她伤的。

    好疼啊,比她自己受伤还疼。

    沈明旎痛苦地发出呜咽的哭声,一声比一声长,她好疼啊。

    全身都疼,疼得好像千万支箭同时射向她的身体。

    她疼顾清身上的伤,疼顾清不再相信她,疼顾清已经认为她是坏人。

    她不会真的去伤害顾清最好的朋友。

    可顾清已经认定,她真的会去伤害胡彩。

    她在顾清心里这样坏。

    她再也不能让顾清喜欢上她了。

    她已经永远失去顾清了。

    好疼啊。

    顾清躺在床上,怔怔地听着门外沈明旎压抑的哭声,她眼泪不知不觉地溢出了眼角。

    哭什么,顾清,你为沈明旎哭什么!

    顾清猛地掀起被子盖到自己脑袋上,强迫自己不去听门外那哭声。

    沈明旎一定是装的、是演的。

    不要再上沈明旎的当。

    也不要再想沈明旎手心的伤。

    不要心疼沈明旎。

    【作者有话说】

    [可怜]

    55转变

    ◎“你要放了我?”◎

    顾清翻来覆去了一晚上,没怎么睡着过。

    早上六点多起来,按亮灯,因没睡好,头疼眼睛也疼,顾清坐在床边轻揉太阳穴和眉心。

    揉了一会儿后,顾清看向自己的左手臂。

    她在地下室待了四天,到底还是无法克服洁癖,每天都有换衣服。

    左手腕有手铐链子,内裤和裤子好换,上衣不好换,但沈明旎给她拿的衣服是侧扣抹胸和无袖背心,沈明旎还提前剪开了背心的左肩带、在肩带上缝了一对扣,这样她从脚下往上穿背心,左肩带可以扣上,不至于她衣冠不整,所以她现在穿的是无袖背心。

    顾清侧头看纱布,试着抬了抬手臂,又试着攥了攥拳头,还好,痛感不明显,几乎可以忽略。

    一夜过去,她易感期的燥热与欲望已经消散很多,但终究没有得到Omega信息素的安抚——Omega的信息素若是飘在空气里,会让Alpha身体持续躁动渴望失控、只有Alpha咬破Omega腺体将Omega信息素吸入体内或是Omega咬破Alpha腺体将信息素注入Alpha体内才能缓解Alpha的易感期,她也没有吃抑制药,所以她现在的身体和状态还是有些虚弱。

    顾清呆坐了一会儿,等到自己恢复了一点力气后,起身活动。

    绕床走了五圈,停步,还是无法忽视茶几旁的那一摊已经干掉的血水。

    轻叹了口气,顾清拿起茶几上的纸巾,蹲下去擦拭地面。

    但纸巾太干了,擦不掉。

    顾清又去洗手间润湿纸巾,再擦地上的痕迹,却将血水擦得更花、擦得像彩虹一样,看得顾清眼睛更疼了。

    几番擦拭,顾清终于擦干净这一块地面,她蹲得已经腿发麻,但心里却舒服多了。

    顾清站起身后虚弱地喘了一会儿,去浴室洗漱。

    她伤口在左大臂上,不影响她行动洗漱。

    洗手的时候,顾清想到一件事,看向自己的手,轻轻蹙了眉。

    沈明旎伤在右手上,沈明旎左手可以洗脸,但沈明旎洗不了自己的左手。

    想这些做什么,顾清忽然回神,强制自己不去想。

    早上七点,顾清开始练声,高音、转音、强混、弱混,像发泄心中郁气一样唱着,不知不觉唱到了这一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被囚困、被束缚的无奈吗?

    顾清停住想,与她现在的状态真是何其相似。

    又想,母亲唱这到这一句的时候,可能也代入了她自己吧?

    母亲不再演出后,是不是很想念曾经在剧院舞台上唱昆曲的自己?

    沈明旎是不是也觉得这句词在唱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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