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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春台濯雪(双重生)》 30-40(第2/17页)
印象里,有那么一年的花朝节,她带着一身酒气应酬完回来时,已近子夜。
有一人便就站在一株花树下淡淡看她。
“你怎么还没睡?”她走得有些歪斜,缓缓上前。
那人凉玉般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直到她终于与他并肩而立,才终于开口:“今日花朝节,该要看一场烟花的。”
“烟花?”她喝了酒,脑子有点没转过来,却还是纠正他,“花朝节不放烟花的,那是除夕才干的事。”
刚说完,她便觉得身边的气息冷了几分,本能地,她抬头问:“你想看?可是我今日没准备烟花,这样吧,明年,明年我再给你放!”
玉眸忽闪,而后,她只觉肩头微沉,是他的手掌替她稳住身形,耳边,也是极淡的一声:“不必了。”
“你别生气,我明年一定记得给你放!”她举手要发誓,摇摇晃晃凑近,“真的。”
手指却被他压下:“谁要你放……站好,别动了。”
他拒绝得利落,她便也就没再提。
如今望着这漫天烟花,不知为何竟是忽又记起。
分明是很久以前的人了,江容想,也不知道那气包子现下在哪里,有没有看见这般盛大的烟花。
同一时间万春别院外,一辆华贵的马车正停在门口。
“王爷,江小姐已经收了玉扇。”
说话间,天际又是一道亮彩,车帘微掀,男人的脸映在绚烂的烟花之下,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一眼,他便垂眸:“回府。”
“是!”
待这场烟花歇下,花朝宴也散了场。
浩浩荡荡的御辇过去,众人也各自回府。
江容坐在马车里,袖中收着那柄玉扇。
直到现在,她仍旧觉得像是活在梦里。
所以,这位昱王殿下……当真是要赏她?
“江容啊,”任徵回程是当着众人的面与她一并上的车,此时脸上掩不住的喜色,“听说昱王对你的梨花糕赞不绝口?”
嗯?这是怎么传出去的?哪里来的赞不绝口?
任徵却自顾一拍大腿:“我看他今日确实心情不错,方才我为了涌泉巷错认的事同他敬酒,他也二话不说地应了。”
“涌泉巷?”江容想起,“所以那日原来树伯错认的人,也是昱王殿下?”
“是啊!”任徵点头,“真没想到,他竟是也会开口夸人。江容你可真是优秀!”
太师竟是用了疑问的哦!有戏!
寒崇赶紧补充:“那白玉本是江容姐姐留作纪念,睹物思人的,如今她二话不说就拿了出来。还有,太傅大人连日奔波特意去韶州请玉匠,听说那玉匠还是个顶顶难说话,怕是得费不少功夫,太师,这些足见镇国侯府对您的诚意啊!”
在太师重新看来的目光里,寒崇最后试探:“所以,看在他们这般用心的份上,太师不若就原谅了他们吧?虽说新的玉扇定然同太师原先那把不同,可贵在真诚,您说是不是?”
他说得动情,炯炯瞧着面前的男人。
今日太师大人很是耐心,听他说话的时候也认真,寒崇想着,他所言又句句属实,该是能叫他通情达理一回吧?
江容姐姐才入京,总不好叫人一来就被太师这个大魔头记了仇,那往后在京中的日子岂非如履薄冰?
不想,耳边却是传来一声嗤笑:“太子,本王记得叫你去镇国侯府,是为了——求学的吧?”
秋月仔细思考,“我觉得裕王看起来不像是别有用心,像是单纯的示好,想让你感受到他发自内心对你的好。”
江容嫌弃的“啊”了一声。
静和县主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看来我们濯雪魅力太大了,就连堂堂裕王都想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江容嫌弃的撇了撇嘴角,“你们惯会拿我打趣,月娘你这看人功力还有待提高,看人不能只观其表面,看他人模人样的,不知道背地里憋着什么坏呢!”
静和县主走过来吃了一块茶点,调侃道:“你这么说他,他这心都和这茶杯似的,碎成几瓣了。”
“……”
江容末了幽幽道出一句,“如果裕王真的发自内心的对我好,那他肯定是中邪了。”
第 32 章 成婚
齐王军队离开后,长安又恢复了往日繁华,行人如织,东市西市叫卖声不绝于耳,平康坊内歌舞升平,酒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大婚前一天,尚衣局将赶工出来的婚服送来,大红婚服放在木制托盘内,云锦织就的婚服华丽精致,花纹图样栩栩如生,外侧金线勾勒,采用攒珠绣法,鸟兽立体鲜活。
江容伸手摸了摸,云锦质地柔软,触感细腻光滑,锦面有光泽,庄重华丽,很适合制作礼服,出席大型宴会。
她曾见过云锦织就的过程,高大的花楼织机需要两人配合,一人在上负责将乱线捋顺,一人在下默背色彩口诀飞梭穿线,云锦通经通纬,织就一气呵成,两名配合极好的成熟绣娘,一日最多能产出几寸,这样一件上好的云锦婚服,不知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
精美华丽的云锦广受追捧,织就一件云锦衣裳需要花费绣娘大量时间,因此价格昂贵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消费的起,正所谓一寸云锦一寸金。
谢天谢地,果然,有陛下在,这昱王到底还是给自己留了颜面。
鬼晓得这桩事压在他心头多久了,火药一般,就怕哪天突然会被引爆。
结局委实是叫人意外,直到见得任徵重新回位,众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倒是昱王,他忽然转首道:“陛下,微臣不胜酒力,想先去休息。”
一口罢了,寒崇腹诽着,面上端得如常。
“哎,今日花朝节,总该是要用过百花糕。”帝王自知是做不成红娘了,转而道,“今日这百花糕,太子也有参与,你是太师,不若尝过再走?”
说罢宫人端着盘子列队于殿前。
男人广袖下的玉扇一提,他掀眼望向太子。
寒崇一愣,猛地看向江容那盘,他做的记号还在。
他盯得紧,倒不仅是为江容担心了,有他父皇这句话,他岂非是也一并被火烤着呢。
这都叫什么事。江容示意覃红坐下,其实那日瞧过账本她就打算来看看,只是碍于突发玉扇的事情才耽搁了。
“你说这铺子原本临街,可我看这般大的铺子,不像是做点心生意的,”她点了点楼上和后院,“覃老板和铺子里其他人都是住在这里?”
覃红闻言,却是先抬头看了一眼边上二人,而后才答:“东家不知也不奇怪,当初东家母亲替我们赎身又买下这铺子时便说了,此后是新生,要做成什么都由我们自己,连租金不曾问我们要过。可我们自小被卖入青楼,除了取悦贵人,实在没别的立身之本,只有几个被拐卖来的姐妹因着曾在家中做过活所以会做些点心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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