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穿]在乱世抱紧死对头大腿: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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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岁愉躲在地上,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走进来的脚步声,以及他们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时制造出来的巨大声响。

    她可以从这些粗暴的声音中,想象出他们是如何的残暴狠厉。

    ***

    听说陛下派来平定叛军的大军围了永兴城,断了叛军的粮食补给,所以叛军便在城中大肆抓捕女人和小孩儿,以女人和孩子做军粮。

    一开始基本上只抓女人和孩子,听说赵思绾会拿女人和孩子的肉和肝脏奖励手底下的士兵,后来大概是粮草是在不够了,情形急转直下,局面恶化得厉害,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活着的,都要被抓走。

    因为不止叛军没有粮草了,百姓们也早就没有吃的了,除开被叛军杀死的那些,城中早已经饿殍遍地,被活活饿死的人数都数不清。

    城中盗匪横行,疾病肆虐,还没饿死的,基本上都是靠着突破底线的“人相食”手段苟活至今。

    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鲜血。

    数月之前永兴明明还是一座繁华的大城,不过短短数月,就变成了这副人间炼狱的模样。

    战争就像一座绞肉机,把无数的人命绞成碎片,变成血肉模糊的一片。

    关于城中的这些消息,都是鲁壮出去打探到的,但是某一天他出门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贺岁愉和张顺谁也没有提要出去找他的事情。

    如今这个局面,他们即便出去找人,也无非是出去送死。

    他们一直躲在地道里,不知道外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形。

    那些叛军又来过几次,但是贺岁愉和张顺藏的很好,没有被发现,也许是饿死得人实在太多了,他们

    后来就很少再挨家挨户地搜查了。

    他们躲在暗无天日的地道里,只是偶尔敢在深更半夜的时候,提心吊胆地从地道里爬出去,想在屋子里呼吸一口外面的空气,却只是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尸体腐烂发臭的气味。

    贺岁愉只好站在窗边,无限深思地抬头,看一眼天上的星星聊以慰藉。

    星星只在天气晴朗的夜晚出现。

    贺岁愉从阴暗地道里爬出来的几次,只看见了一次星星,而且天上的星星太远了,很亮,却很遥远。

    那么遥远的光明,让她仰望时,总是控制不住地无声流泪。

    在漆黑一片的寒冷地道里,贺岁愉和张顺分不清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他们贮存的食物早就吃完了。贺岁愉在地道里贮存了御寒的棉衣棉被,但是地底下潮湿又寒冷,棉衣棉被早就被潮气浸染,保暖效果微乎其微。

    贺岁愉瑟瑟发抖地缩在地道的角落里,因为饥饿和寒冷,在黑暗中原本就模糊不清的意识逐渐黏成了一团,没有任何余力去想别的事情。

    她的意识不再清醒,几乎只是靠着想要活下去的意志在坚持。

    张顺连身上棉衣夹层的棉花都扯出来吃进了肚子里,可是还是饿,在不知道饿了几个日夜以后,张顺终于忍受不了饥饿,他的身体也一直在向他发出警告,再不进食,他就会活活饿死在这个地道里。

    求生意志的驱使下,他终于把魔爪伸向了地道里的另外一个人。

    他用嘶哑的嗓子,低声呼唤贺岁愉的名字。

    地道里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回应。

    人在极度饥饿下,贺岁愉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应答他了。

    见贺岁愉没有回答,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朝她的方向爬过去,摸到了温热的胳膊,撸起贺岁愉的袖子,张口就咬下去。

    贺岁愉从意识昏沉中被痛醒,睁看眼,看到张顺如野兽一样,趴在她面前咬她的胳膊,马上就要活生生撕扯一块肉下来。

    湿哒哒的、黏腻的血液从她的胳膊上,刚刚被咬开的口子里流出来。

    张顺很久没有喝过一口水,干裂的嘴唇感受到液体的润泽,下意识从她胳膊的伤口处吮吸更多的血液。

    贺岁愉眉头皱起来,另一只手在腰侧摸索什么。

    张顺一心扑在久违的“食物”上,没有注意到贺岁愉的举动。

    “噗嗤——”一声,一柄锋利的匕首没入他的脖子,鲜血顿时喷溅出来,喷到了贺岁愉的脸上、嘴唇上。

    她胳膊上像野兽一样的撕扯力道消失,张顺倒下了。

    贺岁愉也很久水米未进了,感知到嘴唇上的湿润以后,她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很久没喝水没进食的嘴已经尝不出味道了,但是贺岁愉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那一瞬间,她身子抖了一下,手上的匕首“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口腔迟钝地尝出来了铁锈味儿。

    贺岁愉忍不住干呕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呕出来。

    这把匕首是当初买那些挖地道的工具时,一起买的,她谁也没告诉,就一直悄悄地随身携带着,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能需要用它来防身。

    她看着张顺的尸体,肚子饿得像是火焰在灼烧,发痛发烫,再饿下去,她可能会饿死在这里。

    黏成浆糊似的脑子里混乱地闪过一个念头,若是能割下一块肉……

    鬼使神差地,她捡起地上的匕首慢慢朝他的胳膊伸去,却在刀刃划破张顺的袖子,即将碰到他的皮肉时,忽然停住了。

    她松开手,任由匕首落在地上。

    她颤颤巍巍地收回那只几乎被咬下一块肉、刚刚拿起匕首的手,用力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她刚刚在想什么……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人有人性。

    泯灭人性的人,与野兽何异。

    纵然他们有一些人那样做了,可是她,绝不能突破最后的底线。

    贺岁愉捡起地上的匕首,放回刀鞘里,重新挂回腰间。

    她可能真的要死在这个地方了。

    经过张顺的事情这么一闹,她原本模糊沉重的意识反而清醒了几分。

    一片漆黑中,她寻着记忆的方向朝地道的出口爬去。

    即便要死,她也想要死在外面。

    这里好黑,好冷。

    贺岁愉在黑暗中慢慢挪动着,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时间,终于爬到了地道出口,她费力地推开那块地板,爬出了地道。

    正是一个天光明亮的白日。

    没有下雪,似乎还有太阳。

    贺岁愉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明亮的白天了,似乎很久……很久……很久了。

    她躺在地板上,看着屋子里熟悉又陌生的摆设。

    不知道躺了多久,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吵醒,耳边有一些男人的声音混乱响起。

    “嘿!这还有个活着的女人!”

    “咱们哥几个把她分了吧!”

    “你想死我可不想!还是老老实实把她献给大人吧,到时候还能多赏咱们几块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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