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锈[悬爱]: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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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山便是最大的经济来源。

    镇子上人少,山上更没多少人来,因此,杨翠兰便也能靠着采山种地养家糊口。

    家里没多人要养,宋拜山没成年工作之前,杨翠兰只养他一个人,宋拜山成年工作之后,她只要养自己一个人。那个时候宋拜山有钱,还给她接济,她也没有要再养家的负担,但还是天天闲不住,劳碌着。

    现在宋拜山死后,生活的担子重新搭上,要养的除开她自己,还有宋思听。

    ——这是宋拜山去世的那一年。

    杨翠兰坐着大巴车,从道乡去往市里,操持完宋拜山的葬礼,取了他账户里所有的剩余结清罚款,给一部分工人发了工资。

    剩下的,要等资产变卖完,才能凑到钱。

    虽然还有负债,但大致也算处理完了一部分。

    正逢宋思听放寒假,怕她在市里自己发闷,杨翠兰给她带回了道乡。

    此时,距离宋拜山去世,也不过几天,一天天数着,却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这天是一月一,是新的一年。

    走在山路上,能从疏密的树林的间隙里看见山脚下的道乡。

    黄墙,白顶,有寥寥几户人家的烟囱升起冉冉白烟。

    镇子的路连着山,宋思听才从雪地里走出,便踩上路面。她一手拎着松塔,一手拿着锄头,跟在杨翠兰后面沿着路边慢慢走。

    镇子随着脚步走着不断放大,渐渐,定格在火车站旁边的春饼店门口。

    杨翠兰背着背篓进店,宋思听不喜欢里面的味道,蹲在门口等她。

    锄头被她放在脚旁,她指尖捏着松树枝子转圈。

    看着松塔颤颤巍巍悬在枝子上,思绪却不在上面,缓缓飘远。

    其实这几天,一切都恍惚地像一场梦。

    总以为或许某一时刻后,她会忽然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她房间的房顶,被子松松软软,枕边玩偶陪着,起床前还能听见宋拜山在屋外操着大嗓门打电话……

    想到这里,她深呼吸,想调整思绪,但是却直接被冷风灌了一大口冷空气。

    呛得咳嗽起来。

    杨翠兰带着空了的背篓从店里出来,见到宋思听蹲在角落里咳成一团,忙上前,弯腰把她扶起来。

    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杨翠兰蹙眉,看着她呛出泪花的眼角,一脸担忧:“哎呦,这是冻着了吧。”

    另只手盖上宋思听的手背,攥进手里试着温度:“就是冻着

    了,这手凉得,回去要煮份姜汤,不然指定发烧。“说着,她低语盘算着。

    “咳,咳……”宋思听闻言,摇摇头,“没事,不用了奶奶,我就是……咳,我就是呛到了。”

    她说:“等一下就好了,你看我已经好了。”

    虽是这么说,但是杨翠兰不依,紧忙拉着她回了家。

    在道乡的房子位置比较偏,就是自己盖的,一个三室一厅的平房,一个厨房,一个厕所,并在一个小院里,院子被收拾得干净整洁,角落里堆着干柴。

    让宋思听回里屋待着,杨翠兰放下背篓,出来院子里捡了几根干柴,掰成小枝,走去厨房烧水。

    宋思听跟出来,又被她赶房里去。

    坐在烧得热乎的炕上,她伏在被封得严严实实的窗前,从旧报纸的缝里看外面院中。

    是杨翠兰的身影忙活在厨房门口。

    再往远看,小院篱笆外,是周遭没什么人的荒凉民居。

    更远点,可以看见远山:枯黄的山坡上,长着苍白树干,落叶散尽,扭曲枝干上结着霜,用她的眼睛远远看去,像是大片大片的白色烟雾-

    老一辈的经验到底是经过了时间沉淀的,事实证明,确实被杨翠兰说准了。

    ——捏着鼻子喝完姜汤,吃完晚饭,宋思听跟着杨翠兰睡在一间屋子,明明睡前还好好的。醒来后,却感觉身上软绵绵的,嗓子还疼。

    杨翠兰摸到她的体温,赶忙拿了体温计来量。

    三十七度八,低烧。

    赶忙翻了橱柜,先找了退烧药让宋思听吃了。

    没曾想,肚里没什么东西,药片太苦,到胃里还反胃,宋思听吃下去没几分钟,吐了出来,连同胆汁一起。

    见这样,杨翠兰忙带她去镇上卫生所。

    出门前,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衣服往她身上套,嘱咐她裹好。

    四肢被厚厚的冬衣裹着,走路都不大方便,笨重地摇摇晃晃,像只企鹅。

    不知怎的,宋思听被自己这个脑洞逗乐了,围围巾时嘿嘿笑出声,杨翠兰摸摸她的脑门,有点怀疑她莫不是烧傻了。

    一路来到卫生所,顾念着宋思听什么都没吃,路上路过卖蛋堡的,杨翠兰还顺手给她买了两个,隔着塑料袋捂在怀里保温。

    看着医生开药,给宋思听扎好针,药水滴速缓慢。

    算着时间,杨翠兰把蛋堡塞进宋思听没扎针的另只手中,嘱咐她扎完针去春饼店等她。

    ——杨翠兰今天还要到山上去一趟,昨天给春饼店交货,他们说要多要点货。

    宋思听蔫蔫地点点头,声音盖在口罩下闷闷的,应了声:“知道了。”

    杨翠兰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冬天,冷的天,常温的药水顺着针头流进血管,也有点冰凉,并不好受。

    忍着把一瓶药水打完,宋思听感觉到嘴里反上来苦味,这才想起被她一直放在掌心的蛋堡,都凉了。

    单手笨拙解着塑料袋,过来给她换药水的医生看见,顺手帮她拆开。

    道了声谢,她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咬着。

    用它压着苦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第二瓶药水吊完,她还剩一个蛋堡没吃完,剩一半,不舍得扔,所以离了卫生所,去春饼店的路上,边走边吃。

    道乡不算很大,起码这一片常住的区域不是很大,卫生所车站之类的离得不远。

    吊水打完,烧退了,但是身体还是软绵绵的,四肢都不着力,她走得很慢。

    快到春饼店时,她听见火车汽笛声。

    这是又一列班次到站。

    看见车站出来的稀疏人流,宋思听边小口地咬着蛋堡,边忍不住猜测着这些匆匆旅人来这里的目的。

    背着背篓的应该是原住民,采山出去市里卖山货,现在回来。

    拎着行李袋带着小孩的应该是回来探亲加小住的。

    打扮得精致漂亮的应是来旅游拍照的。

    ……

    看着看着,她的目光扫过下一个人时,却蓦然顿住。

    他是……?来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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