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摇摇晃: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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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搞不好就和人命挂钩,这是无法避免的。他既然做这个,肯定也有这方面的准备。”

    “他废那么大的劲把你带出来。可不是让你哭的。”村伯伯揉了揉她的头,“我们都是普通人,顾全自己就是给他帮忙了。”

    春好呼吸轻颤,好一会儿才缓和些。

    “他伤得严重吗?”她心如刀割。

    “我不知道。”吴书记往周围看了眼,没什么人,“好像说是……”

    他指了指脑袋。

    “他这里受伤了。要回去观察一段时间。咱们这边医疗条件肯定没法和北京的比。”

    春好喃喃:“只是观察?”

    “人家肯定有自己的治疗方法。”吴书记说,“你还担心医生出错呀。”

    春好怔忪着,朦胧破碎,她说不出话。

    “还有这个,”他从公文包里拿出密封袋,里面是她的手机。

    春好眼睛睁大,她以为手机早丢了。

    “你的手机,秦教授让人送去宜城修了一下,早上才送回来。”村伯伯递给她,“屏幕已经换好了。”

    春好接过。

    屏幕完好无损。开机,一切正常。

    “还有这张卡,也是秦教授给你的。”村伯伯拿出一张银行卡。

    “他说别人毕业了都会去旅游,你当然也得有。”

    春好接过,是明坤银行的卡片,花纹竟然是银杏叶。

    她破涕为笑,心却早已血肉模糊。

    卡片背后有便利贴,是他的字迹:

    【有任何事情,给基金会的人打电话。】

    春好眼泪又啪嗒滴在便利贴上,她一惊,赶紧伸手抹去,又抬手抹去自己的眼泪。

    吴书记:“眼泪擦干,后面还有好多路要走呢。”

    “嗯……”春好吸吸鼻子,点头答应-

    春好再次回到武汉。

    她搬出学校宿舍,在白沙洲边租了房。

    高考分数下来,她在省里排到三百名,如愿报上北师大的志愿。

    诗吟成绩更好一些,报了复旦;至于许驰,两人没联系上他,他似乎没报任何志愿。

    春好也没去玩儿,继续开始新一轮的工作。

    这两个月,她很少发出声音,也不太吃东西,吃东西也只是维持体能消耗。她每天准时到白沙洲,上货、下货,从货车车厢上跳下,又爬上副驾驶,和纠缠不清的店家吵架,又跟着陶姐去见新客户,学着谈生意,讲价钱。

    她聪慧、通透、利落,有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男孩子都具有的优点,也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耐性和韧劲。

    朋友圈里,大家出国的出国,潇洒的潇洒,做近视手术、割双眼皮,好像所有人都开启了新生活。

    2015年的夏天,和前几年没任何区别,永远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春好没再剪头发,她头发长到肩膀后了,稍微打理一下,学生气就完全褪去。她美得很复杂,有一种被安静包裹的生命力,看着不太好惹,笑起来却又带着点憨傻,很纯净,很倔强,却又美得毫不自知。

    八月的某天。

    忽然有人来白沙洲找她。

    她那天刚好在店里教陶姐的儿子算算数。

    来的人竟然是范凤飞。

    春好思索了好一会儿,才从记忆里翻出这个人。

    两年前她在北京研学,他穿的还是清华的文化衫套劣质西服,现在已经打上领带,踩上皮鞋,整个人光鲜亮丽。

    春好知道,他也是秦在水资助的学生。

    范凤飞也辨认了许久,不敢相信面前给小孩讲题的人是以前怼人不眨眼的春好。

    他眯道眼:“春好,谈谈?”

    两人就站在外面的蓝色塑料棚下说话。

    范凤飞递给她一份文件。

    文件里有一串数字,春好数了数,六个零。

    范凤飞:“只要你证明秦在水在西南项目里有挪用公款的行为,这钱就是你的。”

    春好心被撕开一条口子,血淋淋的。

    他现在处境竟这样危险吗,已经有人来落井下石了。

    “不可能。”她一口咬定。

    范凤飞嗤笑一声:“秦在水都废了,还念着他呢?”

    春好却不答,她手指翻着合同问:“所以一百万你就把自己卖给朱煊了?”

    范凤飞脸色一变。

    “你要我和你合作,可以呀。”春好轻轻一笑,指向长江的方向,“你去长江大桥,你什么时候跳下去,我就和你合作,行不行?”

    “……”

    范凤飞吵不过她,气急败坏地夺过合同,“随你。”

    他冷冷道:“你不愿要这个钱,多的是人愿意要。”

    说完,他往前走几步上车。

    拉开后座,他又玩味地回头,“对了,你还不知道秦在水的近况吧。”

    春好心一紧,立刻抬头。

    范凤飞:“秦老爷子安排他出国了,去新西兰休养,估计这几年都不会回来了。明坤也暂时交由他大哥和朱总了。”

    “那他……”

    春好身体一僵,大热的夏天,她却像被人插了一刀,定在砧板上,她从头疼到脚,也从头悲伤到脚。

    “你愿意等他那就等吧。”范凤飞耸耸肩,走了。

    春好魂不守舍地回到门店里。

    她坐回椅子上,原地消化一会儿,手机又响起来,是快递。

    绿色的邮政车开过来,她签收了一封邮件。

    春好没有心情去看,邮件就这么随手放在一边。

    下午去送货,她精神不好,有些强撑。

    晚上和陶姐一块吃饭,她也慢吞吞的。

    饭后,陶姐老公来把孩子接回家,陶姐则继续留在门店,打扫、扎帐。

    白炽灯关掉一半,卷帘门也落下一截。

    夏夜燥意未退,热风阵阵,春好抱着腿,沉默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陶姐看她寂寥的背影,过去坐到她身边。

    三年打工,她在某些时候,也将她看作了女儿。

    她没有女儿,只有一个智力不足的儿子。

    但她是过来人,她看得见春好这段时间的状态。像受了打击,却又不像,像受了情伤,但她根本就没和人谈恋爱。

    陶姐给她递上纸巾。

    春好接过,却笑:“陶姐,我没哭。”

    陶姐也笑,“还不是怕你又伤心了。”

    “伤心太久了,也伤身体的。”她说。

    “嗯。”春好眼睛微垂,“我一会儿就好了。”

    “小好,你还年轻,凡事真不要看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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