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娇: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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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殿宇。

    姜稚月从来到这之后,就没出过寝殿,对于宋砚辞的临华宫极为陌生,自然也不知道眼前这座殿宇是什么。

    她刚想调头原路返回,注意力忽然被那主屋旁的一朵梔子花吸引了过去。

    按说这个季节,宋国又偏冷,梔子花早就该谢了。

    但那朵栀子花,却完好无损地长在墙边的角落里,它的周围,全是其它栀子花凋谢后幹枯的枝杆。

    栀子花干净洁白的颜色,在夜色里显出几分孤独。

    不知道为何,姜稚月的眼圈忽然就有些发烫。

    她走过去,蹲在墙角里,伸手轻轻抚上栀子花的花瓣。

    一阵风吹过,小小的白花在枝头微微摇晃散发出一阵浅淡的香味来。

    那阵香味,像是钻入了姜稚月的心里,让她连日来一直阴郁的心情难得放了晴。

    她唇角微微勾起,正想对它说话,忽然听到一阵沉闷的开门声。

    姜稚月神色一凌,慌忙躲进了墙角的阴影中。

    只见那正殿的门缓缓打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月光照在宋砚辞冷峻的脸上,投下英挺锋利的阴影。

    他似是刚刚沐浴过的样子,发尾湿着,眼帘微微向下搭着,神情倦懒,两靥和眼尾都蕴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姜稚月心里一紧,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现下的样子,同昨夜自己梦中他的模样很像。

    她不觉皱了皱眉,秉着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那抹身影不紧不慢地消失在视野里许久,姜稚月才动了动发僵的双腿,站了起来。

    她走到殿门外,朝着宋砚辞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推门轻轻走了进去。

    入眼是一个巨大的书案,书案上放着笔墨纸砚,书案后摆放着一整面书架,上面满满当当全是书册。

    姜稚月这才知道,这间殿宇是宋砚辞的书房。

    旁边联通着一间宽敞华丽的内室,应当是他夜里休息的地方,方才他应当也是在那儿沐浴的。

    姜稚月不敢在多做停留,匆匆看了几眼,就来到书案前,想找一找,看看那堆书信里有没有关于宋知凌的下落。

    然而她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

    忽然,左前方一道米黄色封皮的折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姜稚月正想伸手去拿,眼前突然一阵眩晕。

    她下意识去扶手边的东西,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身后“轰隆隆”一声轻响,书架旁边的墙上开了一道暗门。

    姜稚月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把那东西扶回去,将暗门关上。

    然而手才触及方才扶住的花瓶,转念一想,她又缓缓放了下里。

    她伸着脖子朝外面看了看,见院中空无一人,捏着手心给自己打了打气,便朝那个暗室走了进去。

    才刚一进暗室,姜稚月整个人就呆住了。

    暗室不是很大,里面只燃了两盏壁灯。

    然而这两盏壁灯微弱的光,也

    足够看清里面的一切。

    那间暗室里,四面墙上大大小小挂满了她的畫像!

    从她十三岁生辰穿着一身枣红色骑马装,高坐在马背上扬着马鞭开始,一直到昨夜她倚在床边看书的样子,每一年、每一季、每一月的全都有!

    就连那两次,她吻他的样子都有。

    畫中之人满面娇羞,脸颊潮红,轻轻倚在他身上,双臂缠着他的脖颈,眸色迷离。

    而那两幅画的页脚已经有些泛黄起皱,仿佛是有人将其一遍遍抚摸过的痕迹。

    姜稚月的呼吸骤然一紧,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揪住。

    她的目光一一掠过那些画像,越看越心惊。

    这里面的有些画像,甚至她自己都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做过这些事。

    直到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旁边的一方没来得及处理的锦帕上。

    倘若从前她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同宋知凌成亲后,每次见他用帕子擦拭,她就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

    姜稚月只觉得气血上涌,心跳加速,脑中嗡嗡作响,自己几乎要站立不稳,眼前一阵一阵眩晕。

    难怪、难怪他方才沐浴后的样子同往常不一样!

    难怪他要在自己的安胎药中放安眠的药物!

    所以这些夜里的一切并非是自己的恶意揣测!

    他竟然对着自己的画像……

    姜稚月根本都不敢再想下去。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以为的温柔清隽、光风霁月的执玉哥哥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倒吸一口凉气,胸口急速起伏,有些站不稳地靠在了门框上。

    她浑身冰凉,双手都在止不住颤抖,沉重激烈的心跳声犹如重锤一下下击打在耳中,脑中乱成了一团,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门外突兀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宋砚辞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还未找到?”

    第49章 第49章“罔顾人//伦!强//……

    宋硯辭的声音边说着,腳步声便上了台阶。

    姜稚月一个激灵,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朝四周看去,想要寻个地方躲起来,可偌大的房间,却连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

    更何况暗室的门还开着,只要宋硯辭进来,就必定能够将她找出来。

    腳步声越来越靠近,一步一步,敲击在她脆弱不堪的神经上,仿佛缓慢地淩迟般。

    姜稚月只覺得如坠冰窖,浑身冰冷而僵硬地做不出一丝反应。

    宋硯辭的步调沉稳地走上台阶,在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姜稚月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房间里的空气宛若凝固。

    姜稚月闭了闭眼,正打算冲出去,大不了跟他来个鱼死网破。

    忽然,另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外跑了进来。

    姜稚月听出是春桃的声音。

    “主、主子!不好了!夫人她、她不见了!”

    宋硯辭的手似乎已经碰到了门上。

    因为姜稚月听见殿门极轻地响了一下,紧接着宋砚辞沉郁的声音从门口清晰传来。

    “你最好好好同我说话,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春桃似乎被他吓得不轻,嗓音里都带了哭腔。

    “方才夫人说睡不着,想要一个人走走,不讓奴婢跟着,奴婢便在院中等候,但、但奴婢左等右等都不见夫人回来,便想着出来找找,结果、结果找遍了整个临安宫,没未找到夫人的人影。”

    “全都找遍了?花园呢?”

    “都、都找了。”

    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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