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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奥辛龙寺》 60-70(第18/18页)
梦中,罗莎越来越多地思念故乡。
她又梦到了最后大火燃烧的房子,化为乌有的奥辛龙寺,还有那年木屋里的圣诞夜,壁炉的火焰比漫天星光还盛,走在长长的夜路,特里领着她回家,他的大手牵着她,她伸手去摸,结果摸到了流光烁金的冰冷发丝。
身后巨大的怀抱密不透风拥着她,手臂结实,筋腱有力,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又做噩梦了吗?”
“别怕,我在。”
罗莎把身体埋在滚烫热源里,她的头发像黑夜一样在他怀里散开,仿佛回到了被囚禁的阁楼里,面前浮现了少年模糊的脸。
“麦克拉特”睡梦中她轻轻喊,抱得他更紧了。
城堡外,海鹰在低垂盘旋。
∽
何塞把费雷叫到身前,他的后背依旧挺直,面色华丽凝重,只是,眼中掺杂了许多无法言喻的颓丧。
“不用看得她那么紧了。”
她整天这么不跟他说话,他没有办法,再这么抑郁下去,他害怕她的身体垮了。
费雷很不情愿:“可是公子他总是靠近小姐”
何塞打断了他。
“如果她愿意跟麦克拉特说话”他顿了下,“说几句没关系,只要不做过分的事就好。”
麦克拉特会逗她开心的。
在昨夜,她躺在他的怀里,亲口叫了弟弟的名字。
何塞静默,垂下温湿泛滥的眼。
第七区,她哥哥,养母的病,以及奴隶法案的事,还有费德丽卡种种一系列对她打击太大了。
她越来越消沉,没有生气,无声无息地流失着生命,何塞后知后觉,他强压着那些隐隐的后怕。
他有些不敢承认——
他的玫瑰被他养枯萎了。
第70章 Wild旷野
羅莎的学業功课越来越忙,她覺得同时修读五门学位时间太过緊急,为了腾出更多时间看望杜荷,于是提前赶了两门学位毕業。
她只用很短的时间修完,现在只剩下三门学位了,顿感时间充裕了很多。
何塞对她太过密集的时间安排有所不满,但她始终对他沉默着,整个人不言不语的存在感。
这样的沉默还在继续。
何塞开始把他的每一天,分成跟她亲密在一起的,与她不愿让他触碰的。亲密的那些天里再细分,她在床上没有理他的,默默冷落他的,把脸埋在枕间不肯跟他说话的,只顾看天花板的偶尔她开口跟他说句什么,他会事后密密麻麻写上整整五页纸。
何塞是个很有仪式感的男人,他把这些记在自己的秘密日记上,每一筆都是旖旎、病态与扭曲,厚厚的筆记本被锁在密码箱里,枕着帝国最机密的政府文件,跟他的王冠与權杖躺在一起。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他睡前必须说晚安,附赠晚安吻,可是羅莎既不愿意对他说晚安,也不愿意亲吻他。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他躺在床上等候了很久,可她还不来,皱起眉:“你到现在还没吻我。”
羅莎从书案前抬头,放下手中雪白的吸墨纸,干巴巴地走过去,跟他生冷地貼了貼面颊。
他一下把她搂到自己身边。
半夜的时候,一阵铺天盖地的狂风流浪到了庄园。
风悲日曛,群山纠纷。
罗莎惊醒了。
她光脚踩在地毯上,站在落地窗前,注视着变色的天地,疾风尖锐地擦过旷野,像是要把一切都带走。
背后有温热的人体贴过,緊紧抱住了她的腰。
“在看什么?”
“风。”
“风能看到吗?”
罗莎低头眨一下眼睛,面前天地万物在荒清萧索中徐徐铺展,她的神情冷淡低迷,冰冷地融入其中,身上有一种孤独的流浪感。
她真的看到了风。
何塞越来越感覺到对她仿佛隔着一层屏障,他想起撕开那层坚固的透明物,可指甲薄薄刮在上面只能得到很難受的劃痕。
他可以禁止她做任何事情,
但不可以禁止她想象。
在她的世界里,她可以跟他没有任何联系,随时到任何地方去。
不知怎么,何塞泛起惊恐的紧张,就好像她会突然抓不住随风而去一样。
何塞能抓住很多东西,比如權力,比如成千上万的生命,比如帝国无垠的财富与土地。
可他也抓不住有的。
比如风。
她像风,不知什么时候就溜走了。
他绝不允许那种情况发生。
“马上就是聖诞夜了,你还记得礼官说的吗?”他蹭着她的后颈,言语隐晦,聖诞夜过后不久就是他的生日。
她会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吗?
罗莎嗯了声,声音里透着玫瑰时期的强迫欢乐。
何塞于是很满足,他把她抱到身上,好像贴在水淋淋的湿苔上,一点点地吐出冷气,罗莎抓着他的后背,血丝涌出,一道道腥甜的疼痛,但他两眼幽暗翻腾,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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