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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枯骨[废土]》 80-90(第12/25页)
的反应。
骨衔青以为,舱茧接受能力真的那么强大。
但现在她发现了不对。
“你在否认自己。”骨衔青拧紧了眉,“你觉得自己不应该被培育出来?”
安鹤笑:“这又不是我能选择的。”
“如果能选择呢?”
那一刻,安鹤脑海中突然浮现出707最后的眼神。
“那我选择不要。”安鹤回答了骨衔青的问题。
骨衔青呼吸微微颤动,意识到这才是最严重的连锁反应,这种后遗症延迟到来了。
换作以前,安鹤不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大约是舱茧的死亡,让安鹤物伤其类,感到了存在危机。
这种危机留在潜意识里,被梦境放大,而安鹤毫不自知,并没有正视这种创伤。
“安鹤,不要后悔。”
安鹤往后倾斜,双手后撑着身体,起来十分放松,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骨衔青,你难道从来都不会后悔吗?”
骨衔青的瞳孔因为光线偏移而轻微闪动:“我不后悔。”
“我不信世上有这样的人。”
“那你问问闻野忘,问问塞赫梅特,她们是否后悔创造了这一切。”
安鹤垂下眼眸,想了想,失笑道:“那确实不会。”
安鹤放松了身体,仰躺下去,温暖的被褥包裹着她:“所以,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哪来的一条道走到黑的信念,哪怕那是错误的道路。”
“可能是因为想活着吧。”骨衔青放缓了语调,光脚踏着柔软的白色地毯,往前走了一步,“这片土地上每一个人都对死亡避重就轻,每一个人都说自己不怕死,可是安鹤,没有人愿意心甘情愿地走向它。死亡是真实存在的。它很痛苦。”
骨衔青站在床边,她的脸颊全然笼罩在光芒里,镀上了一层柔光。
“要是后悔了,就会让人感到挫败、失去希望,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小羊羔,无论你诞生于哪里,你能活着是件好事,并且要一直活着。永远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书写生命的历史。”
“活着的人。”安鹤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把脸捂在被子里,声音依旧平淡:“骨衔青,舱茧没有母亲,被制造出来只是被当成锋利的武器,我们,能算得上人吗?”
骨衔青在床沿上坐下来,在这个瞬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隐痛在心口滋长,骨衔青才发现,她好像并不欣赏别人真实的脆弱。
骨衔青俯身抬起手,悬在安鹤的头发上方,这次却没那么轻易落下去。
“安鹤。”骨衔青收回手,又念了一次对方的名字,“你有母亲。”
第85章 “一个死人,藏了我二十年?”
“你是说,安宁?”安鹤闷声闷气。
“嗯。”
“她只是个研究员。”安鹤从被子里稍微抬起头来,露出双眼。眸中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既看不到悲伤也没有懊悔。
“研究员就可以称之为母亲吗?”安鹤真诚地发出质疑,“那我岂不是好多个母亲?那可糟了,风间朝雾、闻野忘、圣君都是舱茧计划参与者,我可想象不出叫她们妈妈的场面。”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过于好笑,安鹤抱着被子哈哈笑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半张脸藏在被子底下。
安鹤笑得越开朗,骨衔青的眉头就蹙得更加紧:“不是,安宁和闻野忘不一样,你也不一样。”
“那你说说,我哪里不一样?”安鹤收敛了笑容,眨着眼,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骨衔青深深地凝望着安鹤,在长久地对视之后,骨衔青身体一仰躺在床上,宽大的床被陷下去,接纳了她。
安鹤的眼神随着她的动作移动,乖巧地趴在旁边等着骨衔青给出答案。
她们的距离只剩下不到十厘米,但这一次,两人都没有轻举妄动。
这个梦境中营造得太过温柔,被子散发着太阳的暖意,如果不是在聊严肃的话题,这会是一段舒适的闲散时光,她们可以在干净的环境里沐浴阳光,听着风吟鸟鸣,窝在一张床上随意闲聊。
但可惜不是,这样的日常,是异想天开的奢求。
骨衔青闻着记忆中熟悉的味道,缓慢地说:“舱茧在出生前,是没有过去的。但你有。你有记忆,安宁给了你二十三年完整的人生。她抚养你长大,这不就是,母亲吗。”
安鹤的眼神闪烁,自嘲道:“人生?那是假的,对吧?”
“假的吗?我也不知道,可能对安宁来说并不是。”
骨衔青侧过身子仰视着安鹤的眼睛:“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但你的生长过程,和其她舱茧完全不一样。五年前我闯入第一要塞,又花了很长时间,才在三年前定位到你的梦。”
骨衔青肩膀颤了颤,安鹤听到她闷咳两声,思及骨衔青的伤势安鹤心口有些发慌,但始终没有说些什么,只等着骨衔青继续说下去。
“知道那三年你的梦境为何都是昏暗的吗?”
安鹤摇了摇头。
“因为我模拟不出你所在的环境。我察觉到了你的存在,但是,并不能和你像现在这样交谈。你没有清醒,并且意识被人为屏蔽,像虚拟化了一样,换句话说,你的意识不在这个世界。”
骨衔青抬起手,阳光穿过她的指缝:“所以,我只能冲破屏蔽传达一点点信息,让你记住我,来找我,谁知一等就是三年。”
安鹤神情恍惚,难怪她总是做同一个梦,梦中的骨衔青公式化地呼唤她,恐吓她,像个女鬼。
直到安鹤醒过来踏上这片土地,梦境才开始恢复正常。
如果是这样,她就像生活在虚拟空间,直到不久前,才重新和现实世界产生了联系。
“你是想说,这一切是安宁做的吗?”安鹤听到自己的呼吸在发颤,这些事闻野忘和圣君肯定不知情。
那么,是安宁瞒着闻野忘,把她藏起来,并为她编织了一个虚拟人生吗?
匪夷所思。
“或许吧。”骨衔青轻轻感慨:“总之,你很特殊。”
安鹤总觉得有些不对:“你不是说,安宁已经死了吗?她死了有多久?”
“算起来,恰好二十年。”
“如果按正常人类来算,那时我才三岁吧?”安鹤不可置信地笑起来,“你是想说,一个死人,藏了我二十年?”
“这我不清楚。我查不了死人的梦,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瞒天过海的事。”骨衔青侧过身,单手撑起头,“趁闻野忘重伤,要不,你去查查看?”
查,当然要查。
强烈的求知欲望让安鹤的眼神活泛过来,逐渐恢复往常的生命力。
骨衔青抿唇一笑,心口的隐痛消散,转而戏谑地瞧着对方。
安鹤瞥见骨衔青眯起的眼角,和散落在床上柔顺的发尾,开始警觉:“你这副样子,像是在利用我为你办事。骨衔青,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告诉我这些?你从没和我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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