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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王爷,别再扒我马甲了》 120-130(第10/17页)
轿帘的那位身着锦缎比甲的丫鬟尤为醒目。
薛南星认得,是荣安公主的贴身侍女。
她眸光一闪,心中顿生计较:既然公主已然回府,那么有一个人,便可光明正大地踏入这公主府了。
*****
凌晧正在房内与案几上那碗解酒茶对着干,突然一扭头,“不喝!”
一支缀满珠翠的纤手将茶盏又往前推了推,“乖儿子,就抿一口,喝了头就不疼了。”
“我——不——喝!”凌皓一字一顿,理直气壮地嚷嚷,“喝来干嘛!解了酒还不是又得喝酒,我宁可就这么醉着。”
琝王妃眸光一转,劝道:“解了酒才能喝得更多不是?”
见凌晧听了这话突然一愣,似有所动,她趁势端起茶盏送到他唇边,“来,喝完了娘亲再给你些体己银子,去流云渡、烟柳巷寻些更标致的姑娘。你父王那儿,自有母后替你周旋……”
谁知凌晧听了这话不高兴了,豁然拍案而起,“娘!我说过多少回了,我不要那些庸脂俗粉,我就喜欢南星!”说着,他猛地瞪圆眼睛,恍然大悟般“哦”的一声,惊道:“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之前常拉她去那些地方,让她误以为我是个浪荡子,所以才不选我?”
还没等琝王妃接话,凌皓自以为找到问题症结,一拍脑门,“一定是了。可我那只是逢场作戏,装装样子,连姑娘家的嘴都没碰过。跟谢阡陌吹的那些牛,都是瞎编的!”
“嗐!”他一拍大腿,无不懊恼地在屋里腾来腾去,抓耳挠腮坐立不安,自顾自道:“这下可好,误会大了。”
琝王妃无奈摇头,将解酒茶往案几上一搁。得,这酒是醒了,解酒茶也用不上了,可是脑子又开始犯浑了。
她正欲再劝几句,忽听门外一阵骚动。凌皓的贴身小厮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世、世子——”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琝王妃斥责一声,抬眸间却瞥见门外还立着个清瘦人影。
一身粗布麻衣,素面朝天,鬓角发梢都还未干,泠泠水意却称着修眉明眸,清致至极。
她张了张口,“你……你是?”
“南星!?”
琝王妃眼前一晃,只见凌晧已如离弦之箭飞身出去,下一瞬,人便已经站到了门口。
薛南星见琝王妃在场,连忙欠身行礼,“民女薛南星,拜见……”
谁知琝王妃眉头皱了皱,掩唇咳了一声,“本妃听错了还是记错了,你不是那个……那个小满宴上姓程的仵作么?叫……耿星?”
薛南星微微一怔。是了,如今“薛南星”已是御赐婚约在身,贸然现身琝王府确实不妥。可程耿星不一样,眼下着男装来找凌晧的,就该是程耿星,而非“薛南星”。
她抿了抿唇,郑重抱拳行了个男子礼,“草民程耿星,见过王妃。”
琝王妃看了看她,又望向早已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儿子,幽幽叹了口气,端起那盏凉透的解酒茶往外走。
“茶凉了,儿大了,管也管不住了。”待经过薛南星时,她脚步微顿,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句,“一身湿气,莫惹给世子了,且去换一身干净衣裳。”
“是!草民谢王妃体恤。”薛南星恭敬地长揖到地。
第127章 进府“是你大爷!”
“是!草民谢王妃体恤。”薛南星恭敬地长揖到地。
凌晧似被她这阵仗唤醒,莫名道:“你谢她做什么?”未等回答,又瞧见她发梢滴落的水珠,声音陡然一紧,“怎么连头发都湿了?”
这话头一起,便如开闸的洪水,再也收不住了。
“你怎么穿了这一身?”
“王府守备也算森严,你如何进来的?”
……
直至问到“你急着找我有事?”时,薛南星才终于寻到开口的机会。
她郑重地点点头,“正是!有要事需世子相助。”
凌晧眸色一凝,将她拉入房中,又挥手屏退左右侍从,左顾右盼一阵后,无比慎重地阖上门扉,这才转身问道:“究竟何事?尽管说。”
刚听了个起头,凌晧便惊得双目圆睁,“什么?姑父死了!?”
他越听眉头锁得越紧,待听到“圣旨”二字时,眼睛瞪得更大了,压着嗓子惊呼,“什么?皇叔要革了表哥的权!?”
“嘘!”薛南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眸光扫过窗棂,“根据撷芳殿那三个内侍的供词,王爷是昨晚唯一一个与驸马单独会面的人,且他们亲耳听见内间传来争执之声,而驸马尸体颈侧的指痕……”她顿了顿,“确系成年男子所为。”
“就凭这个,皇叔就怀疑表哥?”凌晧不可置信,“表哥若真要取姑父性命,脖子都掐上了,怎么不用力点掐断算了,何必留他半口气。这般拖泥带水,岂是表哥的行事作风!”
他实在想不通,一掌拍向案几,“连我都看得明白的事,皇叔怎会犯了糊涂。”
薛南星一时没做声。
不是皇上犯了糊涂,而是他正好能借此机会压制陆乘渊。于他而言,真相是什么或许并不重要。
她沉默片刻,转而继续道:“所幸在圣驾到来前,我粗略地看过尸身。驸马面容安详,肤色惨白,周遭未见挣扎痕迹。致命伤确在右颈大动脉处,但有一处很奇怪——”她指尖轻点自己颈侧,“驸马右手虽覆于伤口,却未施力,左臂更是自然垂落。按理说,被利器刺入颈脉之人不会立时毙命,必会因剧痛而死死捂住伤口,指节必然紧绷,身躯也会剧烈挣扎。”
凌晧眸光一凛,“可他手指压根没用力,面容平静,四周也全无挣扎迹象?”
“没错,这就是疑点所在。”薛南星颔首,“我曾验过数具类似尸身,死者指节往往僵硬如铁,需费大力方能掰开。但昨夜我拿开驸马的手时,发现他的右手只是虚搭在伤口上,就像是死后被人刻
意摆成这般模样。”
凌晧托着下巴沉思片刻,忽然抬眸,“你方才不是说离开过片刻吗?莫非就在那片刻之间,有人动了手脚?”
薛南星神色微怔,随即又摇头,“不会。我记得初进内室时,驸马便已是右手扶颈的姿势。”她略作迟疑,又道:“况且我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这段时间茹心一直都在。”
凌晧心念一转,猜测道:“莫非那支蝴蝶钗上淬了剧毒?见血封喉,姑父还未来得及挣扎便气绝身亡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只是如今我无法再验尸取证。”薛南星眉间忧色更甚,“眼下王爷被软禁于蓬莱阁,我又不能直接接触案件,逼于无奈,这才来找世子你。”
“包在我身上!”凌晧一拍胸膛,目光灼灼如炬,“昭雪沉冤、铲奸除恶,乃本世子毕生追求,有师父你与我强强联合……”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压在心底的“师父”二字竟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了。
薛南星见他怔忡,眼波微转,了然笑道:“云初,说实话,是不是看我这般打扮,唤声‘师父’,反倒更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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