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西堂: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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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

    秦诏为难道:“父王,您自是天子,底气足, 可我却没那样的胆子。”

    燕珩瞥了他一眼, “没出息的东西,有寡人给你撑腰, 他秦厉胆敢伤你一分毫毛?凡诸百事, 也得先问问……这万万燕军的刀。”

    “想来, 那尺寸秦宫,您并看不上。可我一旦归去,便要受人欺凌。父王能护照我一时,却没得办法……”说着,秦诏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自得哄好秦厉,才是。倒不如说,哪里都没得容身之处, 给我。”

    挨打本是因为那点轻浮。

    可秦诏避重就轻,偏将那事糊弄过去,只这么卖惨求饶地诉苦,便将他父王引到了新话茬上。

    燕珩道:“这话怎么说?”

    “我若留在燕宫,日后东西两宫,看我得宠,必也将我视作眼中刺、肉中钉。我若归去秦国,必受秦王欺凌之苦,待秦昌即位,又该如何待我这个‘曾经的储君’,岂不是诛之而后快?”秦诏道:“可叹天下九国,竟无有我的安身立命之所。”

    他竟能讲这话坦白说出来,不似心机深沉,倒是个傻孩子。

    燕珩知他心肠聪慧,却仍显稚嫩几分,便笑问:“你留在寡人身边,那东西两宫,如何敢……”

    不等燕珩说完,秦诏就开了口:“唉……”

    那口气叹得幽怨。

    秦诏解释道:“父王的盛宠,今日分给夫人一点,明日分给公子一点,我这远道而来的秦人,哪里敢保证日后——盛宠不衰呢。父王,您若一时不高兴,罚我两下,岂知第二日,我还在不在都难说……”

    “胡说,哪里有这样严重。”燕珩道:“寡人岂有这等善妒的夫人、公子?”

    “唉,可说呢。父王那样好,哪个公子得您做父王,不得天天缠着?……公子若是亲您两下,您竟也打他不成?”秦诏斜睨他父王,摆出一出冤屈难诉的模样:“可我才亲一下,倒是挨了顿狠打——孰亲孰远,岂不明白?”

    燕珩:“……”

    好么,在这等他呢。

    “那等时候,纵公子不善妒,我这争风吃醋的毛病也改不下了。”秦诏递出手去,认命道:“这样想来,横竖没有出路。还不如叫父王打死了。”

    燕珩挑眉:“?”

    到底谁教他的,这等借题发挥?

    好在秦诏识相,瞧见他的表情,便即刻反应过来。

    他自乖巧掏出一张软帕来,伸出手去,细细地替他父王擦擦下巴、脖颈,那双眸亮盈盈的,含笑问道:“父王,我帮您擦干净……您别嫌弃我了,好不好?”

    他惯会偷换概念,将燕珩那点不悦说成“嫌弃”。可燕珩顺着这话便想及,自个儿养的华贵公子,到底跟旁人不同,又哪能嫌弃呢。

    瞧着他热犬似的往跟前儿扑、打腿边转悠,抑或围着人热辣辣的乱转,倒还觉得有两分意思。

    ——“罢了。”

    燕珩懒得理会他,擒住人的手腕,将那帕子挪远。

    待视线不经意掠过帕子时,方从那一角上瞧见绣着的鸣凤,顿时想起来……这条帕子也是秦诏捡去的,竟再不还回来了。

    秦诏见他看帕子,便认错道:“父王认得?这确实……确实是您的帕子,原先,我捡来珍惜。”生怕人不信似的,他强调道:“我并不用,只为备在身上给您用的。”

    燕珩叫他的体贴暖住,轻哼笑了一声。

    “你倒识相。”

    秦诏趁热打铁,将那戒尺从人手中抽出来,搁在桌案上,一面慢腾腾地将它推远,一面讪笑道:“父王,您就瞧在我这颗真心的份儿上,别再打了呗。”

    燕珩睨了他一眼,果真放了他一马,没再继续打。

    他将人唤近了,捏着他脸蛋道:“如今年岁大了,怎么能讨骄?该动动脑子,想办法才是。”

    秦诏作懵懂道:“什么办法?父王……您也知道我有两分愚钝。”

    燕珩任他跪住,趴在膝上,慢腾腾地捋着他的后颈,轻笑道:“那老匹夫威胁你,你自吓唬他便是——那秦昌的面子,焉能比寡人大?说你死脑筋,寡人日日教你下棋,竟没学的聪明一点儿。”

    掌心抚摸着人,燕珩顿住,笑道:“再者说了,区区秦王而已,你怕他作什么?你若不想回去,寡人与你封个小侯爷做做便是。若是你有心想抢一抢……那更无妨了。”

    秦诏起身,盯着他父王道,痴痴笑道:“父王,我若做了秦王——您岂不是我们秦国的太上皇?实在想不明白,天底下,哪有这样美丽年轻的太上皇……”

    燕珩扯他脸:“胡诌。”

    那张俊脸被人拽的变了形。秦诏呲牙咧嘴道:“唉哟,父王,轻点儿。再不敢说了,您自做秦王的父王便好……我必在秦宫,给您造一座金窗玉户的华奢宫殿。”

    “更是胡说八道。你这小儿,还没做王呢,倒学会了这样奢靡,岂不知你们秦国穷的揭不开锅,你倒大方。”

    秦诏嘿嘿笑。

    眼下穷么,抢点别人的,不就富了?

    但他不敢说,只得挤进人两膝之间,自正面抱住燕珩的腰,才接着刚才的话,说道:“父王,若我有心抢抢,又该当如何呢?”

    燕珩言简意赅:“那就回国即位。”

    分明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品在秦诏耳朵里却变了味儿,他将脑袋搁在人胸口,闷闷道:“父王,若不是舍不得您……”

    “如何?”

    秦诏笑而不答:“不如何。总之……为了父王,我必与秦昌拼一拼的。秦王总说兄长好,依我看,却不如我好。”

    “哦?”

    “父王,我生的得比他好看,头脑聪慧,又有胆气。”秦诏淡定自夸,深埋人胸口,嗅了两口香气,醉乎乎道:“就连吃饭,都比他多吃得一口。”

    燕珩被他逗笑了,轻嗬道:“那算什么能耐?——草囊饭袋。”

    “多吃一口,便多长一分力气。”秦诏道:“何止是力气,再有一年,我必能长得与父王一样高。”

    说到这儿,燕珩也轻笑道:“你这小子,并没白吃。”

    何止没有白吃?

    那每一只羊腿、每一碗蛋羹,每一勺从他父王碗中分出的粥与米,都叫他吞进肚里,消解成了占有欲与浓稠风月,只恨不得吃下去的,是他父王才好。

    他父王疼他,然而疼歪了。

    偏偏秦诏生得容止可观,一双端严龙目,含情带泪,只消骗过他父王,便可得逞。

    此刻,他哪能不知道如何对付秦厉、哪能不清楚如何即位吞秦?不过是寻了个幌子,佯作糊涂,骗他父王“自个儿还小”,只为打消帝王疑虑,换那盛宠罢了。

    ——再有,才识风月的小子,叫人这样裹在软怀香风里,怎么舍得退出那怀抱?

    燕珩瞧他瑟缩在怀里,楚楚可怜,果然疼惜道:“不必担心。待你归国之时,寡人自赏你一万精兵,莫说秦王之位了,满秦宫……”他轻笑:“焉有你坐不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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