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浴缸里的鱼[先婚后爱]: 11、裸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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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唧唧的真麻烦。”游夏不满地回怼了句,大腿还是松开些力度。

    但她不太理解,她都已经松开腿了,这人的手怎么还扣在她膝盖上?

    他手心温度烙烫,无声无息穿透她一层薄而白嫩的皮肉,熨帖进半月形的膝骨缝隙里。

    烧灼着,不算太难受,但也不太舒服。

    在游夏忍不住又要发出怨言时,屈历洲终于松开这只手,转而探过去拉扯被子。

    屈历洲动作缓慢,和游夏焦灼的内心形成煎熬对比。

    被子里的氧气越发稀薄,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拉扯,凉丝丝的绸缎在她身体滑蹭,将她的呼吸层层递进加重。

    好像有意识地控制着,既不让她好受,又掐紧她临近暴躁的边缘,明明是在帮忙,偏让她的体感和心情都不上不下。

    逐渐涌起的酒精后劲,也在不断冲涨她的太阳穴。

    两相叠加,令她有种现实感被剥离,意识里似乎进行着一场飘然的折磨。

    被子掀起一条缝,透进来小片光芒。

    最先照透在她眼前清晰的,是他略微开敞的领口,露出清晰的锁骨,在一道珍贵的光束下形成折叠深刻的明暗阴影。

    游夏没耐心再等了,她直接从透光处一把扯开被子,连踢带蹬把整坨被子踹开,逃出生天地坐起来大口喘气。

    发丝被摩擦得有些蓬乱,她随手捋了一把,站起身看向柜顶的还在频闪的仪器指示灯,“那个东西,还没处理掉。”

    游夏说着,立马就要再爬到到凳子上。

    屈历洲在她踩上凳子的前一秒,更快扣住她的手腕拦下来:“你休息,我来。”

    语气温柔清儒,手劲态度却没给她质疑的机会。

    游夏被他拽得后退一步,回到他身后的位置。

    屈历洲走上前,抬腿勾走她放的小木凳,单腿站立身形也稳得毫不晃动。他甚至没有踮脚,抬臂毫不费力伸进顶层柜子里摸索探寻。

    倒是拉抻的侧边腰线更展露他的挺拔,比例优越,肌骨张弛有度。

    “怎么样?拿得出来吗?”游夏踮起脚伸长脖子看,也看不见,心急地问他。

    屈历洲没第一时间回答,眼神透露出思考,随后撤手后退两步,仰头仔细观察了片刻,才确定说:“不是监控录影机器,应该是消防烟感设备。”

    他扭头在天花板搜寻,锁定目标后指给她看:“看那边,也有一个,只是在灯光里不明显。”

    游夏顺着他指的方向定睛细看,还真是一个微型烟感器,在灯具强光照射下,隐藏起微小的工作指示灯。

    想想也合理,整个屈宅就是仿古园林风格,虽是现代建筑但也用了不少木料,必须采用更严密的消防系统。

    她自己就出身建筑大户游家,这点常识稍想就合理了。

    “嗐,原来是个乌龙。”游夏脑仁有点胀痛,挥了挥手不再在意这件事。

    还好,屈家人还不会没品到监视私密生活这种地步。

    今晚真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游夏坐回餐桌前,带着些许不平静的喘息,仰头饮下杯子里剩余的酒。

    她拎起醒酒壶对着灯光摇晃,确认水位线。

    半瓶,差不多了,不能再喝了。

    她喝酒的理由,一是为洗完澡吃宵夜的兴致,另一个,是为了压制必须和屈历洲同房共度一夜的烦躁。

    不喝点都怕自己晚上睡不着觉。

    想到这里,她眼神略带不耐地瞧了眼屈历洲。

    宵夜到此结束。

    对面的男人没有和她一起坐回桌前,而是回到茶台边,姿态浅淡地收杯,清理好用过的茶具,包括她刚洗澡后出来用过的那只杯子。

    他还是端然一副好脾性,仿佛刚刚的插曲没发生过,丝毫不嫌弃她喝过的杯子,两指捻着薄瓷边口,续水口淌出清涓的纯净细流。流经杯身内外,连同他的指节一起冲刷。

    洗净的杯子倒扣在竹架上沥水,末尾轻拎起白毛巾擦拭手指,习惯好得就像他本人,惯常以来给人教养优良的感觉。

    “这样看着我,在想什么?”他甚至是说完这句话,才放下擦手巾,将目光转向她。

    全程都没有抬头看她,就敏锐地感知到这份不善的视线。

    游夏勾唇,无声地冷嗤他,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特意减少到小半杯的量。

    最后一杯,她向自己保证。

    屈历洲没问她酒量,看她将波尔多lepin当葡萄汁喝得毫无美感,也完全不介意,似乎她今天把自己灌倒在这里,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她在他眼皮底下,总是拥有最大限度的自由。

    游夏仰头喝干馥郁殷浓的酒液,眯眼透过酒杯看见屈历洲行走时模糊的剪影,他的色彩透过红酒挂壁的剔亮玻璃杯,像是叠加了一层逐渐褪色的滤镜,显得尤为幽暗深沉。

    屈历洲起身经过她不做停留,从柜子里拿起一条干浴巾和一件深色睡袍,走进她用过的浴室。看来是打算洗澡。

    她的感官被悬钟状的酒杯集中起来,只听到自己吞咽的声音。他的脚步沉默,藏进西洋钟摆的规律频率中,静悄如悠荡的魂,活像一条赤色夜晚的鬼影。

    重重放下杯子,微醺浪潮冲涨在思绪的沙岸,三分飘忽的亢奋足够她忘记今晚各种不快。

    抬头时,见到屈历洲站在沙发边,正在解下袖扣和腕表。

    可能是骨头和心肝都被酒精泡得飘了,游夏眼梢微扬,直接走上前去,在屈历洲跟前的沙发上摔坐下来。

    晕晕乎乎地靠在靠背上,女人仰视着他,笑得讥诮:“你家还挺贴心,准备的酒度数柔和适合小酌,也不至于耽误新婚小夫妻办正事。”

    屈历洲拆解衬衫领扣的手停顿,垂眸调侃的眼神蒙昧不清:“什么正事?”

    游夏被他噎了一下:“……”

    屈历洲勾着稀微笑意,继续手上卸表的动作,没再深入玩笑,转而提醒,“度数不高的酒,喝多也会不清醒。”

    “嘁。”她短嗤一声,话锋又转,“不过,你家里人对你也挺狠的。”

    她目光焦距有些不集中,连屈历洲开她的玩笑,她也不会炸着毛追究反击,显然是只能单线程处理思维,有些醉意在身上。

    屈历洲倒没敷衍:“怎么?”

    “这里就一张床,沙发还是红木的,啧啧。”游夏忍不住有点幸灾乐祸。

    屈历洲挑眉装着不懂,逗她:“所以?”

    游夏皱眉,不满地瞪他一眼:“所以,我不睡沙发,你睡。”

    缓了口气,她继续补充说,

    “如果你非想睡床的话,可以直接出去找他们要另一个房间,最坏也就是被他们知道,我们夫妻生活不和谐。反正我不介意,你……”

    “可以,我睡沙发。”屈历洲没有表露半句不满,自然而然地应下,随后进入浴室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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