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菟丝花: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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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涞却不紧不慢,依旧和桑晚并排走着。

    还有空垫脚,大致数了数:“看来咱们陛下收获颇丰啊!”

    “孟大人身为文官之首,还不快些过去?”

    桑晚疑惑:“陛下骑马刚出山林,现在跑两步或许还来得及。”

    后方营区地势略高些,能看到萧衍之很小很小的身形,骑马回来还需一点时间。

    女子嫁人,嫁妆里面的陪嫁大部分是新的,但也有一些旧物可以带到夫家。桑晚的东西少,所有的旧物归置在一个旧箱笼里,好找得很。

    素膳将箱笼打开,把那套汝窑茶具捧出来,又顺带着拿了几件只穿了两三次的衣裳。

    她把衣裳茶具往怀里一笼就准备走。

    桑晚却朝外头招了招手,一个长得圆乎乎的丫鬟进来,“大少夫人。”

    桑晚:“你叫几个人,把这个箱子抬到我屋子里去。”

    她笑着问:“你叫什么?”雨水冲击着两人的耳膜,在漆黑的夜里隔绝了除他们之外的所有事物,天地之间只余相互依偎着的彼此。

    常渊背着她,一步一步。

    “我爹去得早,你没见过他……他右脚是跛脚。”

    桑晚的声音有着压制许久的痛,“但他曾经健步如飞,是个极康健、极强壮的人,能举着我在院子里飞,好半天都不会累。”

    常渊没有出声,任她宣泄似的撕开自己伪装多年的表皮,将破碎不堪的内里展现在这场大雨下。

    “我原本……还应有一个妹妹的,”她声音恍惚起来,“都六个月了,我亲眼见着、亲眼……都成了形。”

    她打了个寒战,是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瑟缩与怯意。常渊心头发胀,站在原地将她往上提了提,静静出声:“这是……许多年前的事?”

    “满打满算,快十年了。”

    桑晚趴在他的肩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缘故。我妹妹还未看过这个世界,她还没睁开过眼睛……”

    几乎有些胡言乱语起来,常渊屏息,察觉她情绪不对,只怕一夜的惊恐等候让她想起了不知多少年前的往事。

    在他没有赶来之前,她已经这样害怕许久了。

    他抿着唇,“若是伤心便别说了。你受了寒,莫要多思,回去……”

    桑晚按在他的肩头,语气沉沉。

    “你可以放我下来的,”她道:“我一直都是拖油瓶,你们不该带着我。”

    常渊不理她的话,径直往前走着。

    桑晚原本被雨淋得冰凉的身子微微发烫,心跳如雷轰鸣。

    她絮絮叨叨地开口,不知说了多少,从前至今,又从今日到往时,语气惶惶。全然不见白日里那个恬然柔和的模样。

    “是我哭闹,害的阿爹分心,马车翻了下去……阿娘怀着肚子护着我,最后妹妹也没了,阿爹摔了腿,”她一次次重复:“只有我、只有我完好无损。”

    “……凭什么。”

    “阿娘缠绵病榻,阿爹跛足郁郁不得志早早亡故,妹妹因我殒命,我凭什么过那样好的日子,”她开口:“菩萨见我近日欢喜,主持公道来了。”

    圆脸丫鬟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回少夫人,奴婢叫蝉月。”

    桑晚拍拍她的手,“我记得你。早间我去山海院里,是你在前面走给我带的路。”

    蝉月欢喜点头,“这是奴婢的本分。”

    桑晚就笑了。蝉月上辈子也是最先来投靠她的。但这个丫头没在她这里待多久就被调走了,她算不得熟悉,只记得有这么个人了。

    不知道这辈子会如何。

    蝉月很快带着两个婆子过来搬箱笼,一行人回了正院,桑晚亲自从箱笼里将一些喜欢的物件拿出来摆放。

    蝉月就没出去了,和素膳一块跟着她在屋子里面忙活。

    唐妈妈站在门外欲言又止,一脸愤愤——原来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平日里一直装着胆小谨慎,一嫁进来便装也不装了,这般的嚣张!

    这是大姑娘的屋子,里面摆的是大姑娘的东西,她凭什么在屋子里面添置新物?

    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桑晚不经意间转头看见了她的脸色,倒是不在意。唐妈妈的心思,她懂。她不仅懂唐妈妈的,还懂很多人的。

    她们都觉得她鸠占鹊巢。她自己也是这般觉得的。

    所以惶恐不安,所以战战兢兢,所以用十五年去费心对她们。

    直到现在,她依旧是觉得自己占着嫡姐的便宜。

    这锦衣玉食,这高门大户。

    但她已经报答过一辈子了。上辈子这个屋子里,她直到很多年后才添置自己喜欢的东西。

    桑晚怔怔一瞬,回过神,将手里一串木雕彩绘的紫藤萝花坚定的放在博古架上。

    又放了一串玉珠子,这是便宜货,但贵在珠子是她自己打磨的,所以很是喜欢。

    再就是一个净瓶。她喜欢在里面插些时令花草。

    东西没放几样,但博古架上面的格调瞬间失去了原本的古朴庄重。她笑了笑,没在意,继续放自己的东西。

    这个屋子是她的,刕鹤春此后几年很少来院里,她想按照自己的喜好住。

    她还记得他年后就要出远门了。年后江南突然起了水患,更有灾民造反,他被派往江南赈灾平叛,大概一年后才回来。

    听闻这场灾乱死了很多人。

    桑晚当时过得也不好,但听闻此事,还是为那些死去的人哭过一回,捐过自己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私房银子。

    孟涞跪地,深深磕头,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臣,谢陛下隆恩。”

    说完,似不愿再多语,起身后退着离开,略显哀伤。

    看他走远,柯沭才从隐秘的地方跳出来。

    萧衍之头疼:“你这毛病还没改掉?东躲西藏的。”

    柯沭嘿嘿笑道:“从前在暗处习惯了,臣再改改。”

    他身为龙影卫的领头者,萧衍之还未手握实权时,终日在暗处保护他,多年来已成习惯。

    帝王盯着孟涞远去的背影:“有了家人,他总不能再浑噩度日了吧。”

    “陛下仁心,孟大人的母亲和妻子九泉之下,会感念您的。”

    柯沭叹惋,又禀报:“今夜秋狝设宴,臣听闻,宫中乐舞司挑了许多南边儿姑娘,给您献舞。”

    第 45 章   第 45 章

    太医院院判江瀚年过半百,背着药箱步履匆匆往桑晚所在的主营赶去。

    鬓角发丝微白,下巴已经留了些须子。

    珠月在身后气喘吁吁,“江大人您慢点!”

    “姑娘若有个三长两短,慢了我怕是要掉脑袋呦!”

    江瀚足下不停,方才见是珠月来请太医,一听是桑晚有请,他背起药箱就跑,哪里敢耽误半分。

    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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