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一片抽象啊: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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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一百零一、涣然 此地长眠者,旧时姻缘……

    白翎陷入了一场清醒梦。

    他睁不开眼, 视野一片漆黑,能感受到全身上下,却无法控制哪怕一根手指头。要不是他没有心悸、气闷等反应, 说是遭遇了梦魇也行。更别提说话了, 现在的他连抿嘴也办不到, 只能软绵绵的, 任人施为。

    如此状态, 或许是《喜乐诸天奇经》对他的保护机制。

    灵台中, 那团金光逐渐扩大, 伸出不尽的枝杈,向他四肢百骸延展。白翎为此十分感动, 因为他并无痛感, 想来都是功法的好处。一人一法,今后可以谈笑泯恩仇了。

    可是,一星凉意飘落,滴在他眼皮上。

    很快, 又是一滴,打湿了他的面颊。

    白翎努力地作出反应,好告诉师弟,他还活着。但此时的他看不见自己苍白的脸色, 也不知自己浑身跟冰块一样, 覆上了薄霜。

    所有于己不利的感受, 都被抹除了。白翎还以为他体温正常,就和寻常睡着的时候没两样,不知裴响何故眼泪一滴接一滴,抱他的手都不敢用力,不住地发颤。

    阿响。

    不要哭。

    白翎在心里一遍遍哄, 微凉的水珠却没有停止落下。忽然,他感到搂着自己的双臂一阵发紧,裴响转头吐出一大口血。

    好像连脏腑的碎片都吐出来了,浓郁的腥甜瞬间弥漫。白翎心弦一紧,是了,师弟最终还是重现了老祖当年的壮举,不是贾济,而是他。到底是他。

    少顷,少年人同样失温的手抚过白翎脸庞,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泪痕。

    可是,白翎的身躯完全被寒霜封冻,连同裴响的泪珠,一齐凝固在了他的脸上,仿佛是他流下的泪。

    许多人登上了红台。

    诸葛悟,林暗,从最外环的流水席挤出来的唐棠。还有驾鹤一脉的小辈们,慌乱地跑出殿阁,围着白翎呼喊他。

    顾怜降至半空,沉默地望着台上一群人。片刻后,他转头与衣眠四目相对,终于也外显分神,挡在了红台之前。

    道修与魔修交战,叫醒了整座霁青道场。

    刀剑相击,地动山摇,乐修们各操管弦,和魔修的邪音此起彼伏。然而,一切动静都在远去,白翎躺在师弟怀中,困意一波波袭来。

    唐棠把双肩竹筐里的东西全倒在地上,翻找能给白翎服用的丹药。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白翎不是灵丹妙药救得回来的。

    唐棠无计可施,连连张口却说不出话。直到她的师尊来了,只是看一眼白翎,便叹息摇头。

    唐棠着急地抓住师尊袖子,老太太的目光落在裴响身上,骇然道:“这孩子的骨头经脉全碎了,怎地还能行动?”

    白翎一惊。

    是在说裴响吗?师弟以筑基期修为硬扛魔尊一刀,虽说借来了上千把仙剑,合力迎敌,但……

    残念断裂在脑海里。未完成的思绪,静静沉了下去。

    白翎蓦地生出了一种预感,他要很久才能再见到师弟了。强烈的眷恋涌上心头,身边的人们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白翎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感到身上一轻。

    裴响解下了他的碧落幡。

    —

    霁青道场的史书所记,已经平淡了上千年。

    直到某一年的秋冬之交,陡然生出浓墨重彩的一笔。沉音魔尊发动夜袭,折雨洞天爆发大战。渡尘真人诸葛悟在婚典上半身入魔,失手诛杀师弟,亦即其未婚道侣白翎。

    而后,展月一脉的三代末位弟子裴响,凭借师兄遗物,向千年前的妖王献舍。

    此人修《太上迢迢密文》,受魔尊一击后实力大增,又逢众仙友云集,万仞归一。不知为何,妖王冤魂似与嵌玉湖下的某物形神融会,助裴响大开杀戒,追袭是非与广寒二位道君。

    据知情人士透露,裴响此举,是为再斩一名道君,迫使展月老祖现世,救其师兄还阳。

    然而,裴响以下犯上,遭到多名仙友联手镇压。此子见寡不敌众,再度招魂,竟从嵌玉湖引来一具怨灵——此灵怨气无穷,生前便是化神期境界,兼怀先天剑骨!

    是非道君早有防备,苟延残喘。

    广寒道君的护身符粉碎,身死道消。

    在仙印寂灭的刹那,时隔整整一千年,折雨洞天上空的雷云,终于平息。金光照破云万朵,红衣仙祖下高天。沉音魔尊和梦微道君等人缠斗许久,见大势已去,使法宝困住半魔诸葛悟,携其遁走。

    听闻,展月一脉的三代弟子白翎,彼时气息断绝,生机泯灭,元神不知何在。纵使老祖神降,亦无力回天,遂将其收入芥子。

    而孽徒裴响,不知是走火入魔,还是被嵌玉湖怨灵夺舍,居然犯上作乱,出手抢夺师兄遗体,行刺老祖。

    史记至此,被人有意地隐去了后面一段。如此惨烈惊变,不知是何以告终的。

    不过,少年人浑身黑雾沸腾、持剑杀向展月老祖的画面,因灵力震荡,定格在了折雨洞天的山林草木之间。

    每一滴入夜的露水,皆映出了二人交锋的刹那。两个命运相似、仙途相仿的古今同道者,在那一刻,被凝定在叶尖的滴露里,形成了一抹幻影。

    春去秋来,红台变作废弃的战场。

    铺地灵石无不黯淡,林间的花灯蒙尘久矣。

    但不论岁月流转、光阴似箭,满山的枝叶梢头,总有水珠欲滴未滴,幻象时隐时现。

    嵌玉湖畔的一滴清露,每夜凝成,每日露晞。它第三万六千多次滴下去后,和以往的每次一样,砸出了万千波澜。

    有人躺在水中,像是睡着了。

    青年恢复了一袭白衣,仿佛回到了一切未发生时,无忧无虑,独来独往,与洞天的山水融为一体。他神情安宁,静静地飘在水下一尺深处,金灿灿的湖水色同美酒,不断洗濯着他清新秀美的眉眼。

    可是,今朝一滴露坠,正正好点在青年的眉心,是修道之人的灵台所在。

    无数圈涟漪向外扩散。忽然,一枚极小的气泡逸出青年唇角,他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一只白鹭飞过,似已习惯了水中沉眠的青年,见惯不怪,盘旋着寻找落叶栖身。但它忽然发现了什么,惊啼一声,“呼啦啦”振翅飞去。

    只见青年的身后,一具较他庞大百倍的法身,已具雏形。离得近时不易发觉,但从高空俯瞰,湖中青年分明被自己的元婴置于小腹,恰在丹田上。而他的元婴法身同他一样,安睡着双手交叠,保护本体。

    在白鹭鸣叫的刹那,青年的本体和法身同时睁眼。

    “阿响!”

    一声呼喊在湖上回荡,白翎意识回笼,身上似还残留着师弟怀抱的余温。不过,幻觉轻易消散,他正处于水里。

    身后的元婴俶尔不见,白翎毫无察觉。不过他发呆到一半,发现自己往下沉,慌忙刨起水来。

    不知为何,手脚一点也不协调,像罢工了整整一百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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