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太子举案齐眉: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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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支吾了一下道,“你那个……还有吗?”

    她一时摸不着头脑问,“哪个?”矩。

    那厢的裴彧回到书案前,忖了忖,拿起将才她一直在算的账本,目光掠过上面的字迹,工整、却缺少底蕴,与方才的字如出一辙。

    明雪不同意了,“你倒是好性子,连这都能忍,我看不必先知会祖母了,不管他之前有没有犯过事,单说这回,昧下这么多银子,若不罚,其他人又如何信服?日后,大家有样学样,又该如何处置?”

    说话间两人已入了寝室,明蕴之把丫鬟都屏退出去,关上门,亲手给她泡了杯茶,“娘喝这个吧,这是桔普茶,少喝些,夜里才不会失眠。”

    “那你说怎么办?”

    她哂笑了一下,这才问,“那往年都是如何备礼的,朋友可有什么偏好?”

    容妈妈见状赶紧上前,暗暗掐了她一把,痛意猛地从手臂内侧传来,她疼得一个激灵,霎时清醒了过来。

    秦老夫人趁机说,“你没事多跟你嫂子学学,就你那针线,真是狗都嫌。”

    抬眸对上他的眸光时,她又仿佛被他温柔似水的眼神烫到了,脸颊也起了淡淡的一层红晕。

    明蕴之倒抽了一口凉气,咬着手帕道,“你轻些……”

    他虽也是一知半解,却还是疑惑地凝起眉,犹豫问,“你往常……都是几日?”

    她望望众人,这才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定在她身上,想来刚才是出了丑,大家都在看热闹呢。

    她愤懑地咬了咬后槽牙,强压下心头的火,带着一丝期望问,“那她可有带什么话?”

    她娘不过三十来岁,这些年来,她的五官变得锋利许多,可还能看出一点花容月貌的痕迹。

    她娘也是个苦命人,原先是官家小姐,后来家里落败,她也沦为风尘,就在这时,她遇到了父亲。

    父亲年轻时高大俊朗,更重要的是,当年明家还未曾落魄,他最喜流连于烟柳之地,风流倜傥,挥金如土。

    那条街就没有花魁娘子不认他的,大家都叫他“庆王世子”,父亲为了娘,上演了一出救风尘,把她从那昏暗的地方拉出来,还许诺娶她为妻。

    后来当然是没成事,他遵从祖父母的安排娶了曾夫人,娘便只能沦为妾室。

    这些年,她不甘屈于人下,可她那不高明的手段,又碰上的精明异常的当家主母,常常落了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惨状。

    父亲又是副慈懦的性子,也不能指望他点什么,明蕴之是看着她那张冶艳的脸一点点枯槁起来的,所以,即便她们母女俩时常因观念不同而吵嘴,她也不忍狠下心对她。

    “娘,你当心隔墙有耳,夫人知道了又要整治你。”

    梁姨娘啐了一口道,“我怕了她不成!蕴儿,你年纪小,又是副无欲无求的懦性子,你不懂,你不去争,他们连一个子都不会给你,到时候你就悔着去吧。”

    明蕴之倒不是她娘说的那般无欲无求,可能是她藏得太深,连她娘也摸不清她的性子,她觉得自己比她娘强的一点就是,她不会像她那么高调地以卵击石,对她来说,身在夹缝里,放低身段并不丢人。

    但不知二公子是怎么惹到娘子了,她搀扶娘子下车时,明蕴之双颊仍有泪痕,像有些站不稳。

    要不是知道丈夫还有事情,明蕴之才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但在下人面前,她不会不给二郎颜面,让人白看笑话,因此只用帷帽遮挡了气鼓鼓的面容,低低威胁道:“你睡西厢房,我不要和你住一起了!”

    欺辱一个任他施为的年轻姑娘,确实不是什么君子所为,罗裙一层层系上去,裴彧只留了她擦泪的帕子敷伤,闻言静默片刻,才叮嘱道:“能教你消气就好,让下人将东西都搬过去,你不要自己动手。”

    女子的心事确实难以捉摸,她分明是尝到一点甜头了,但清醒过来又翻脸,好在他确实不曾做得更荒唐,否则她行走不便,还要担心备用的两三条手帕擦不擦得干净,万一落到地上去,徒惹奴婢笑话。

    明蕴之不过是口是心非,哪是这个意思,要对她用强,霸王些就是了,又一副为难神情做什么,察言观色的本领都用在这上面,她哭一声都要缓缓。

    一个不妙的猜测浮上心头,如果真像阿娘说的那样,二郎已经到了体虚的年纪,有心却无力,又羞于启齿,怕惹她伤心,不是想法子让她早睡,就是要在这上面吊着人一口气,教她不上不下的难受?

    哪有新婚的郎君说分房也不生气的,她会不会是中计了?

    红麝扶着娘子从侧门入,府里是备有小轿的,但明蕴之却神情恹恹,她不想立刻回院子里去,只想四处走走,透透气。

    府里做粗活的奴婢大多还没见过新过门的二少奶奶,更不熟悉她带来的婢女,只是明蕴之戴了帷帽,衣着不凡,即便在后宅闲走,旁人遇见了也远远避开,并不上前多问。

    侍女小厮们将她的衣裳器具都挪回院去,明蕴之随处闲逛,不知不觉走到水榭花台里,那里还盛放着几枝花。

    秦妈妈说天气好的时候沈夫人最喜欢坐在这里听琴,琴音从岸边随着水声花香一道送过来,清幽雅致。

    水面浮着几片碎冰,到底是萧索时节,她无心招乐工吹奏,只想坐着喂喂鱼。

    远处有年轻女孩的笑声,叽叽呱呱像一阵飞来的云雀,红麝蹙眉,刚想扬声制止,明蕴之却示意不必,起身随手阖上雕花木窗。

    她泛舟采莲、和邻里女子一起捣练浣纱,中途说起家长里短,并不比她们娴静多少。

    “前人说鸟鸣山更幽,咱们今天也闹中取静,听听她们都私下说些什么。”明蕴之露出些笑意,“让人知道我在这里,她们都不敢笑了。”

    远处的婢女大约有些得意,未曾注意到水榭一处花窗悄悄合起,她蹲在水边看鱼,同人抱怨主子难伺候。

    “阿弥陀佛,怀思堂那尊大佛可算是走了,我阿娘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才把我塞进夫人的小厨房当差,才清闲几日,就要我换着花样给他炖汤,炖来炖去也不合那位爷的心意,咱们世子爷还没这么挑嘴呢,伺候好了是本分,伺候不好就是罪过了,自打新妇过门,摔摔打打的,没一日消停。”

    明蕴之蹙眉,府里有名有姓的主子不多,她没听婆母说过有难伺候的亲戚住在镇国公府。

    裴彧笑了笑,松开咬住她肩头的牙,留下几个浅浅的印痕,带着些粉。他垂下头,气息流经过柔软似凝脂的身躯,缓缓下落。

    恍惚中,似蜻蜓点水般轻巧地触及水面,而后任由雨珠滴落,落花逐涧般倏忽隐没而去。

    明蕴之闭上眼,咬着唇不让自己闷哼出声,奈何耳畔水声潺潺,比窗外落雨还要惹人心烦。唇边抚上了温热的指尖,他撬开她的唇瓣,哑声道:“别咬自个儿。”

    她对自己倒是心狠,咬出了深深的红印,裴彧眸色深了几分,俯身吻上。

    他们从前,少有亲吻的时候,如今这般轻轻含住,倒觉新奇。他并未急于深入,而是上下如一地细细研磨着,轻轻拂过,似羽毛般轻飘地来回,却没个落点。

    明蕴之掐住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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