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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我与太子举案齐眉》 60-70(第13/24页)
府外的庄园调养身体,那里更幽静,利于病人平复心情。
明蕴之感受到身后的手掌缓缓用力,将她进一步贴近那绣着禽兽纹样的胸膛,几乎喘不过气来,羞怯地试图推了推,道:“还有合卺酒的,别这样急呀!”
裴彧思绪回来,他沉思时会不自觉按住桌案,然而人的血肉之躯却不似坚实的书案,能给予他足够的对抗,尽管隔着厚厚的喜服,他的腹部竟感受到弟妇的丰盈柔软,像被一团云絮柔和地裹住,借不来一点力气。
只差三寸,他若按住她的头再向下些,她稍稍俯身,就可感知到他的窘迫。
他稍稍侧过头,松开手臂:“对不住,弄疼了你。”
明蕴之只是有些新妇的害羞,闻言噗嗤一笑,踮脚在他颈侧啾了一下,不容他闪躲,去拿酒壶,行至一半却回身低低道:“这会子客气,一会儿还不是要欺负我?”
她想起新郎喜服胸前的禽兽纹样,想起从前他捉住她的手亲热,她虽然有些高兴,但是反倒哭起来了,裴玄朗开始还手足无措,试图哄一哄她,但是后来她哭得厉害,反而索性将她牢牢抱在怀中,胡乱亲了亲,没什么彧法。
此刻的裴玄朗应当也会想起来,否则也不会对她如此拘谨客气,可她越发不敢看他的神情,怯怯道:“郎君,你跟着大伯出去好些时候,已经……懂了么?”
他那个时候说每个月的军饷都会想法子寄到她手上,万一有了孩子就生下来……枉她担惊受怕两三个月。
裴彧望着他,低声道:“是必须得去做你的公务,还是必须得找她呢。”
裴云澹握着伞柄的手倏然收紧。
雨水染湿衣袖,远处雷声沉闷,裴云澹默然不语,沉黑的眼眸静静盯着裴彧。
裴彧笑了笑,道:“别紧张兄长。”
“我随便说着玩的。”
这些,才是她近来不安的缘由。
风雨欲来,青州的战局告一段落,并不代表着安宁的开始。
“妾身感念殿下维护妾身之心,但妾身……不愿。”
人在做天在看,她一生不曾做过什么亏心事,也不愿让裴彧因为她而做出什么颠倒黑白的事来。
她认大周律法,认刑部和大理寺的评判,有过无过,不该由私心而定。
“太子妃怎知孤如此作为,是为了你?”
裴彧不置可否:“正如你方才所言,明家若有罪,孤又如何撇得清楚。便是为了孤之声名,天下万民的心之所向,也不该将此事公之于众。”
自古上位者,有几个是干干净净的?便是先帝举着为国为民的旗帜打天下时,也让庄家为他做了不少脏事。
第 66 章 第 66 章
第66章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变得冰凉,天边的月影拨开浮云,自夜幕中显现出皎洁光辉。
月幌低垂,微黄灯火明映纱窗。一片静谧之中,只能听得菩提手持被缓慢转动的声响。
明蕴之记得裴彧从前常于手上把玩的是一枚扳指,玉戒锢于指骨,无声之中透出几分冷清。而如今的这串手持,她早已不记得是从何时换上的,随着“嗒、嗒”转动的轻响,宛如心跳般,牵动着脑海中的思绪。
半晌不曾听得裴彧答话,明蕴之轻声唤他:“殿下?”
“想好了?”
裴彧抬眼,没问她缘由,只如此开口,视线停留在她笼罩着淡淡月华的脸颊上。
明蕴之颔首:“想好了。”
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她不是三岁小儿,也不是永远需要躲在别人羽翼之下的小小女娘,她有自己应尽的责任与义务,唯有如此,方能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
她将手中的酒杯倒满,柔嫩的指尖交叠握起酒杯,动作仍旧赏心悦目。好似她并非身处异乡,而是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
明蕴之:“妾身斗胆,试解殿下心意。殿下可愿一听?”
裴彧手中的手持停止转动,被他敛于手心,发出一声轻响。
“你说。”
明蕴之抿唇一笑,道:“青州之事战局已定,殿下却并未松懈,青州军营仍日日传来练兵之声。旁人以为殿下是想以此继续震慑倭寇,壮我朝雄风,但我若没猜错的话,殿下或许是有些别的准备吧?”
两人相对而立,少年白衣彧冷,如瀑长发垂落身侧,漆黑眼眸坚韧而又忍耐。
明蕴之红衣猎猎姝色无双,一双眼眸似冷非冷,似艳还无。
两人对峙,终是裴彧心中有愧,率先移开了视线。
“呵。”明蕴之见状冷笑一声,却并没有放过少年的意思,“明司空是我的师父,你当着我的面辱骂我师父,又该当何罪?”
少年目光倏地一怔,似是并不认为辱骂明司空是什么错事,过了半晌才垂下眼眸低声道:“阿姐,对不起。”
明蕴之冷眼看着眼前少年,如湖水一般澄净的目光中分明透着不平,似乎这般道歉已是极限。
真是可笑,竟然以为轻飘飘的一句道歉便能将此事揭过,难道他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人,他的道歉很值钱么。
“掌嘴。”明蕴之冷冷开口。戏唱到团圆处,桌上的菜色都被撤下,匆匆离席的镇国公世子才折返回来,向父母告了一声罪。
不过是家中小聚,镇国公是不在意这些细节的,他更看重实际,对格外出色的孩子宽容些,而沈夫人却留意到日光之下,长子外袍上的竹纹换了方向。
这是同一批料子,裁成的另一件外衫。
细瞧他身上变的又何止是衣袍?
出去了一回,竟像是换了一个人,神情语态都较方才不同,尽管长子是个内敛的人,正在同唐而生谈论药理,态度谦和。
可又无端让人觉出他的惬意与愉悦。
唐而生席间已经听了一遍镇国公府二十余年前的事情,跟着唏嘘感慨了一番,只是并不为镇国公感慨。
这位背叛旧主的国公爷显然除了与次子分别二十余载,膝下仅有二子却无孙辈这点缺憾,当真荣华一生。
夫妻和睦、兄友弟恭,瞧着寻他的阵仗也知道,父子二人仕途极顺,一旦二公子腿伤痊愈,要谋个一官半职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虽说二公子很可能这辈子与子嗣无缘,可裴氏的人都对他极为关怀,譬如同他谈论医理的世子,应承了他全部要求,治疗伤疾产生的一应开销都从临渊堂的账上走。
甚至还主动向他提起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请求。
“侍郎的意思是……教二公子同我一道外出游历?”
对于大多数病人,外出就医都不如在家静养舒坦。
“先生的家乡山明水秀,距离京城不远,妻女家小都在原籍安置,我想这一来府里冷清,这人间烟火气最是难得,很适合二郎疗养,二来也方便先生共享天伦之乐。”
这个安排唐而生当然情愿,人活到这个年岁,什么故国明月、匡扶正统的念头都被岁月消磨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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