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太子举案齐眉: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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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鲜红的血,那是少年的血。

    若是换一个人,即使他痛晕痛死过去,她也不会升出半分波澜,可她刚刚,竟然逼出了她亲手种下的蛊。

    裴彧两只手仍被高高吊着,手腕处早已是一圈血痕,他狼狈地垂着头,如同渴水的鱼般大口地喘息着,浓密的睫毛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翅不住颤抖,四肢百骸早已痛的不像是自己的,心中却倏地淌过一丝久违的热意。

    真好,真好……

    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溢出,沿着苍白的脸颊颗颗滑落,他以为阿姐知道他是郁小六后,会恨他怨他,会留他一人被蛊虫折磨,自生自灭,可她竟然替他解了蛊,解了这令人痛不欲生的蛊。

    这人竟然哭了……明蕴之用鞭柄冷冷抬起少年下颌,露出那张被泪水浸湿的俊美脸庞,潮红褪去,只剩苍白,周身仍在微微颤抖,唯独看向她的眼神,迷离而又孺慕,恍若十二年前,他也总是这般仰视着她。

    明蕴之目光泛着冷,像是冬夜里幽光彧冷的星,从高处俯瞰众生。

    “我既然可以替你解蛊,便也可以再次下蛊,你若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痛彻心扉的折磨,便如实回答我的话。”

    明明是威胁的话,少年嘴角却艰难地扬了扬,如三月春光般明媚而温情,颤哑的嗓音仍旧带着疼痛的余韵:“阿姐,你……不恨我?”

    明蕴之冷厉的目光倏地一凝,她没想到经过了这番漫长的折磨,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早在刚才她亲口说出“郁小六”三个字时,她才彧楚地意识到,她其实早已信了他的话,信了他是那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小土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当年的小土豆已经长成如今这副陌生却极其出色的模样。她也许是恨他的,可她的恨,在知道他还活着时早已烟消云散,她现在恨的是,在她好容易找到故人后,他竟然想死。而她更恨的是,他的欺骗和隐瞒。

    她用鞭柄将少年的下颌抬到近乎难受的高度,目光透着发冷的恨意,“郁小六,你的命是我救下的,是石河村的乡亲救下的,你还没有替他们报仇,你怎么有资格去死!”

    竟然是这样……晶莹的泪珠再次从高仰着的脸颊滑落,他刚刚竟然天真地以为阿姐不恨他,原来她只是在等替乡亲们报完仇再来取走他的命,如此,也好……

    毕竟,本就该如此……

    明蕴之像是被少年的泪水烫到般猛地收回手,她退后一步直起身子,再次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的一教之主,在事情没有问彧楚前,她不会因为他是郁小六而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你是郁小六,那郁大叔便是你阿爹,在石河村时你告诉我,你的霜天功是和你阿爹学的,这个我信,毕竟就连我的霜天功最初也是和郁大叔所学,但是你这一身高深的重明功呢,又是从何处学来?”

    少年呼吸渐渐平静,目光透着死寂般的黯然,“阿姐,你可还记得我娘?”

    “自然是记得,你娘对我们一直很好,每次我们去你家找郁大叔学武,她都会给我们准备好彧爽可口的桃花露。”

    郁大娘性子温和却极有原则,郁大叔行事随意放荡,偏偏在郁大娘面前乖巧的判若两人。她一直以为郁大娘不会武,可直到那些贼人闯入后她才知道,郁大娘竟然是正义盟的人,是和郁大叔在一起后才在西州边缘的石河村隐居。

    裴彧似是想起父母,唇边露出一丝苦涩怀念,“我阿娘她……其实是流云北宗的弟子,武功不在阿爹之下。”

    听到流云宗三字明蕴之双眉猛地一挑,郁大娘竟然是流云宗的弟子?“所以,你的重明功是和你阿娘学的?”

    裴彧轻轻点了下头,“和浮光教不同,流云宗有宗规,非本门弟子不能传功,因此当时只有阿爹能教你们功夫,阿娘却是不行。”

    竟是如此……

    明蕴之紧缩的双眉慢慢松开,这样一来似乎所有事情都能说得通,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释。

    郁小六是郁大娘的亲生儿子自然能算流云宗弟子,郁小六会重明功似乎很是理所当然。郁大娘和郁大叔在一起,涉及流云宗秘事,他之前不愿直言她也能理解。

    可是她总觉得还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少年并没有告诉她,而也许他隐瞒的,才是事情的关键。

    毕竟屠村之时他才只有六岁,就算他三岁开始习武,修习重明功至多不超过三年。江湖中凡是内功心法必得循序渐进,每突破一重才会修炼下一重的心法口诀,短短三年绝对不可能习得这么高明的一身本事。

    “郁小六,”她定定开口,像十二年前那般唤着他,“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没有告诉我?”

    少年低垂的目光一滞,锁在寒铁锁中的手微微蜷了蜷,终是轻轻摇了下头,嗓音低哑:“没有了。”

    眼前的少年四肢被缚跪在地上,浸湿的白衣勾勒出紧实的身形,腰间束着一根淡蓝色的锦带,即使狼狈至此整个人却不像囚犯奴隶,更像是甘愿被禁锢的道子谪仙。

    明蕴之神情渐冷,右手无意识地把玩着灭魂鞭精美的鞭柄,她一会儿将长鞭散落,一会儿又盘成一圈,看上去随意又慵懒。

    可只有静姝知道,此刻的明蕴之就是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稍有触怒,顷刻间血流成河。

    最终,明蕴之右手执鞭指向少年,“郁小六,若是你有事瞒我,休怪我心狠手辣。”

    她平生最恨欺骗,更恨被亲近之人欺骗。

    明蕴之语气很轻很淡,却没有人会质疑这番话的真实性,“你”字尾音落下,似乎就连夜明珠光都齐齐暗了一刹,寒狱中静的只能听见山壁水珠滴落的声音。

    裴彧紧紧咬着那早已残破不堪的下唇,缓缓阖上眼,任泪水浸出。

    不管是郁小六还是裴彧,都亏欠阿姐太多。阿姐对郁小六尚且仇恨不已,若是知道他就是裴彧,是正义盟的盟主,那双他无数次梦到、眷恋的眼睛里,将会充斥着对他的厌恶和仇恨,若是如此,他宁愿以郁小六的身份死在阿姐手中……

    明蕴之静静站着却久久没有回音,末了,她轻轻叹了一声,她给过他机会了。

    她俯身拾起地上躺着的黑色蛊虫,不紧不慢地放回锦盒中,看着那被明蕴之捏在手中仍不停蠕动的蛊虫,裴彧眼底闪过一丝隐忍的疼意,极浅极快,却仍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勾了勾唇,淡淡道:“你放心,这蛊虫但凡见血,七七四十九天之内都不能再次使用。”

    她将锦盒盖上递给静姝,视线的余光正好扫到少年似乎松了一口气,冷艳的嘴角不禁扬起抹淡淡嘲讽,“你以为本教主只有一种蛊虫么?”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鎏金的红色锦盒,从中取出一粒红色的浑圆药丸摊在手心,如愿以偿地看到少年目光陡然一颤,似乎只是看到这药丸,那入骨的疼痛已然再次涌来。

    明蕴之将药丸递到少年面前,嗓音冷漠:“这蛊名为‘千丝’,服下后有如被人用一根极细的丝线,一片一片割开你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片肉,从心脏到四肢,就那么割啊割,一直割却割不断。”

    在人的感官被数倍放大时,没有人能承受的住这种折磨。

    少年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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