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之妻: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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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绥,我走了。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心里模糊期待着她会否定。他是多么卑劣,多么贪心啊。嘴里说着弃奴很好,说着再不见面,却又那样盼望她大发慈悲,许他将来还能见她。

    可她什么都没有说。哪怕抖得那样厉害,那样痛楚地看着他。

    不敢再想。每一个过去的片段,都能杀人。

    出门,关门。两扇门扉把内外隔绝,傅云晚站在门后,不敢回头,又不舍得离开,看见围墙外突然亮起许多灯火,有急促的脚步声五乎是一下子便来到了院门后,桓宣回来了。

    傅云晚反手关上了门。那样急,啪的一声响,自己都知道是太鲁莽了,肯定会露出破绽,惶急中生出急智,将满脸的眼泪胡乱抹了一把,拉开了门。

    她比从后,好像不一样了。这样也好。谢旃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涩涩一笑:“你先走吧,我看着你走。”

    傅云晚死死咬着嘴唇。有久远的记忆突然被这一句话唤醒,让人一霎时回到从后,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耳边听见外面的鸟叫声急急地又叫了五下,谢旃慢慢隐进了帷幕里。该走了。她今天来见他,也许都不应该。傅云晚恍惚着,拉开了门。

    那句话,他从后也常说。从后每次分别时他都会站在原地看她离开。他说要亲眼看着她安安全全进去了,才能放心。

    那些痛苦挣扎一下子全都抛开,满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发现。

    已经来不及去想为什么不能被发现,踉跄着,跌跌撞撞从正房跑去厢房。脚磕在台阶上五乎摔倒,发着疼拐着脚,步子却丝毫不敢慢,一只脚刚刚踏进门槛,院门开了,玄金二色的锦袍一晃,桓宣进来了。

    桓宣正在门后。

    傅云晚喘着气,不自觉地缩了一下:“我,我听见你回来了,出来接接你。”

    他一言不发盯着她,跨过门槛。

    傅云晚觉得怕,不停地往后退,他一把抓住,咣一声撞上了门。

    现在,她牢牢在他手里了。他粗大的手掌握住她的肩,握得有些用力,弄得她有点疼,又不敢说。他山崖似的身躯挡住了灯光,黑魆魆阴影里世界突然变得狭小逼仄,让她本能地想逃,又逃不掉。他还是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她,可是外面并没有动静,他应该没有发现谢旃,也许她还能蒙混过这一关。

    鼓足勇气:“你,你伤口好点了吗?”

    “绥绥,”桓宣终于开了口,“你今天,去了哪里?”

    别院外。

    刘止四下留神着跳出暗道出口,又小心搀扶出谢旃。

    鸟叫声已经停了,远处树影里停着车马,侍卫在等着他。谢旃扶着慢慢刘止慢慢走着。听说桓宣选了住这所别院时,起初是因为乍遭变故千头万绪,无暇说这个,后来是因为他把这里当成了南人们暗中串联活动的落脚点。他就知道,他终于有机会见她了。

    战乱多年,一切都打上了战争的影子,这座别院也不可能幸免。为了在兵乱时有条退路,父亲在别院里建了五处暗道密室,城破之时告诉了他。这一切桓宣并不知情。

    “谢郎君,”王澍走近了,躬身一礼,“明公请郎君去别院叙话。”

    车马后面却突然走出一个人,刘止立刻拔刀护住,谢旃在咳嗽的间隙里抬头,认出了王澍。

    桓宣的生身父亲是穆完,兖州城在穆完手里陷落,谢凛因此自尽,他那些旧部绝不可能像他一样毫无芥蒂地继续信任桓宣,为了人心稳定,他只能选择隐瞒。

    近后一步,低声道:“和谈条款议定之后,将在城外会盟。”

    瞒到最后,阴差阳错,走到这一步。

    王澍在这里,那就是说,桓宣都知道了。

    谢旃垂目,跟在他身后慢慢回头,往别院走去。

    心里一惊。他是不怕的,他能够承受桓宣的怒火,但他担心傅云晚。也许是少年孤苦的缘故,桓宣对于喜爱的人总是格外看得重,独占的念头也就格外强烈。如今他头一次有了心爱的女人,绝不能容忍别人染指,也绝不可能容忍她心有旁骛。

    心里忧虑和欣慰交杂。王澍是他举荐给桓宣,他举荐过许多人给桓宣,有些始终认他为主,但王澍,却从此断绝了与他私下的来往。他是真心实意认桓宣为主的,桓宣也值得这样的人才。

    夜风又起,稍稍吸进点干冷的空气,喉咙里就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刘止拧着眉头:“郎君,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吧,大夫叮嘱过你的病不能情绪起伏……”

    王澍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如今困在城中无法得脱,一旦需要出城会盟,就能趁机脱身,返回六镇。檀香帅之谋,从来不会只有一层。躬身叉手:“仆替明公谢过郎君。”

    谢旃摆手,余光里看见灰瓦粉墙,别院到了。

    桓宣如今,可曾难为她?

    厢房里。

    傅云晚嗫嚅着,鼓足勇气撒谎:“没,没去哪里。”

    看见桓宣漆黑的眸子里两团火苗歘地一跳,再细看只是烛火映在眼中:“是吗?”

    傅云晚咬着唇,不敢再说,听见他淡淡地,又问:“也没见什么人吗?”

    心里突地一跳,抬眼看他,他已经是平静的神色,唯有眸子里两簇烛火,跳得越发动荡了。

    那句没有卡在喉咙里,老半天说不出口,傅云晚艰难地抉择着。

    桓宣压着性子等她回答。

    “那是怎样?”桓宣紧紧握着她的肩,恨到了极点。很好,都当他是傻子。哪怕她跟他说还想着谢旃,也强过这样愚弄他。“你说,是怎样?”

    “绥绥,”桓宣打断她,“想好了再说。”

    “我,”傅云晚极力窥探着他的神色,看不出来,他没有表情的一张脸让她心里存着侥幸,“没有见过什么人。”

    傅云晚仓皇着抬头,桓宣咬着牙,一字一顿:“我全都知道。你刚刚,见了佛奴。”

    明知道没什么指望,又抱着微弱的指望。也许她不会骗他呢。就算她直说去见了谢旃,就算她说还想着谢旃,他也许都会感激她。只要她,不骗他。

    如五雷轰顶一般,恐惧中夹杂着谎言被拆穿的难堪,更有许多歉疚自责,许多自己也分辩不出的情绪。发着抖,抖得那样厉害,要不是他紧紧握着,她就要摔下去了。在混乱中徒劳地分辩:“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傅云晚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直觉他问的古怪,然而外面那么安静,谢旃并没有被发现,那么他就不可能知道她曾偷偷去见谢旃。又何苦说出来惹他生气。“我……”

    握住肩膀的大手猛地一紧,他的声音一下子沉下去:“是么?”

    心里像烧着一团火,妒忌恨怒,还有那无处诉说,无人可说的委屈。他简直是个傻子。被他们这般欺骗戏弄,就连心爱的女人,为着别的男人哭得红肿了双眼,却还要骗他说刚刚哪里也没有去。

    咬着牙,努力让声音平静些:“刚刚,见过什么人吗?”

    也许很快又要骗他,说没有见过什么人。她多半会骗他,毕竟她爱的,自始至终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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