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路人男之后: 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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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心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你还会给人挽发吗?”

    沉清叶微微吐出一口气,他低垂下头,不想对明心说谎,

    “回贵女的话,奴从前练过,在楼中的时候......练过,”他话音微有艰涩,“奴会的发式模样有很多,若贵女有喜欢的发式,也都可以与奴说,奴都会学的,都会练的。”

    他观察了许久,也从没有见到府中有挽发的师父上门。

    贵女身侧名叫莲翠的丫鬟会给贵女挽发。

    但手艺,并不如他。

    沉清叶低着头,他看见自己尚未愈合的手,人生第一次,他在想自己的手为何不能再美一些。

    他并不想在贵女的面前露出不堪与丑陋,他也不知这是为什么。

    明心见他如此郑重,难免觉得好笑,“自然可以。”

    沉清叶不自禁抬头看她。

    又见她露出浅笑,将桌上的沉花簪递给他,“明日再给我挽?”

    “今日,现下......可以吗?”

    沉清叶话音刚落,便后悔了。

    他如此,显得太急切了。

    可他想要贵女看到他的手艺。

    他最怕明日再说,以后再谈,因为只要是这样,他的期望便会反复落空,他早已习惯了落空,也习惯了对一切再无分毫期待。

    但现下,他并不想。

    “你不累的话,自然是可以的。”明心本是想着沉清叶都念了快有两个时辰的话本了。

    她起身坐到妆台前,傍晚时分,光线昏暗,明心点了蜡,将木梳递给他,回头时朝他眉眼弯笑,“交给你了。”

    沉清叶站在她身后,定定注视着她,片刻,才接过木梳。

    手中的木梳有几分沉重。

    上面雕刻着花瓣的形状。

    沉清叶的指腹抚摸过木梳上的花瓣,将木梳自少女墨发直直往下梳。

    明心并未等太久。

    莲翠给她梳发时,偶尔多是没个轻重,但沉清叶不论是梳发,还是挽发,手法都颇为轻慢,再加上沉清叶一声不吭,明心甚至都有些泛起困来。

    不知过了多久,明心神思飘远,听少年用他那净水沉舟般的声音道,“贵女,好了。”

    明心下颚一点,抬起眼来,看清了,不禁对镜发怔。

    她抬手想要抚摸自己的发丝,都没大敢碰。

    沉清叶挽的发极为细致。

    他并没有给明心做隆重繁复的发式,明心平日里的发式模样也多是简单样式,今日配的仅有一根沉花簪,便做了个较为低挽的发髻,不论是发髻的样式,还是垂落的碎发,衬托着这根沉花簪,凸显的明心温婉气质越发明显。

    他不是照本宣科的仿制,而是搭配着发饰,将明心原本的美丽越发衬托出来。

    明心对镜观赏他精心挽的发式,“沉清叶,你的手好灵巧啊。”

    他挽的真好看。

    明心都没想到他会这般聪慧,又手巧。

    她夸赞他,沉清叶在她身后,忍不住道,“贵女。”

    “嗯?”

    “奴往后,”沉清叶低着头,袖摆里的指尖已经攥紧,“可以给贵女每日挽发吗?奴不止会这一种,还有许多发式,奴都会的。”

    明心放下了镜子,“你不会累吗?”

    见沉清叶明显不解的样子,明心道,“你又要给我念话本,还要给我挽发,”

    不仅如此,沉清叶还总是兼顾着照顾她的职责,做事妥帖比宋嬷嬷都不遑多让。

    宋嬷嬷虽没说,但如今许多事情都是默认要沉清叶去办,别人去她都不放心,这又是沉清叶的一项差事。

    沉清叶却愣住了。

    “奴还可以给贵女念话本吗?”

    明心见他眉目明显沾染上惊喜的模样,虽不知是什么情况,但她也笑了,“自然,我很爱看话本的,你有那么多活要兼顾,可不是要累了?”

    “奴一点都不累。”

    他想照顾明心。

    想照顾在明心的身边。

    怎么会累呢?

    天色渐暗,沉清叶该去屏风另一侧了,临走的时候,沉清叶问她,“贵女。”

    “嗯?”

    他到明心的身边,一双桃花目定定看着她,“奴想知道......贵女的名字,可以吗?“

    *

    单名一个心字。

    单名一个心字......

    明心。

    沉清叶在心头默念这两个字,黑暗之中,他闭了闭眼。

    今夜他也依旧宿在屏风之后,注视着对面屏风黯淡的光影。

    他低下头,看着空荡荡的手心。

    仿佛还留有抚.摸了她人墨发,与梳子的触感。

    上一次替她人挽发,还是多久之前?

    他跌入谷底,早已经记不清从前了。

    但自被卖入惊仙苑。

    他恐惧梳发,恐惧梳子,只要是摸到都时常反胃。

    这一夜,沉清叶依旧如从前一般,一直睁着眼,直到困到神思恍惚,方才入眠。

    他做了个梦。

    一场噩梦。

    梦中,他回到了他刚被卖入惊仙苑的当夜。

    他被关在一间小小的,漆黑的厢房内,只记得,周围满是胭脂水粉的香味。

    沉清叶生性坚韧,他很少会崩溃,也很少会怨天尤人。

    但那夜,他墨发散了满身,身上穿着的是惊仙苑给他预备的红色长衫,他浑身什么都被收走了,只留下了一把梳子。

    那是他从前用每月为数不多的工钱,攒了几个月,自己给自己买的梳子,是他送自己的,人生第一样东西。

    他想要拿着这把梳子出去,往后自立门户。

    昏黑之间,他盯着手里的梳子,好片晌,他将梳子高高举起摔到了地上,木梳子砸烂并不容易,他捡起来,继续往地上摔砸,就这样沉默着,摔了一次又一次。

    他的手不住颤抖,抬手遮住不断在落泪的脸,梳子摔在墙根下,依旧没有坏。

    他扑过去用双手捏着梳子,用尽了全力去掰。

    坏掉吧。

    坏了吧。

    就像他一样。

    都毁了。

    全部都毁掉吧。

    泪落在梳子上。

    那把被他花了几月积攒的稀薄工钱,买下的贵重发梳,曾被他珍之重之,但如今,被他亲手掰成了两半。

    断裂的尖锐扎进他手心皮肉,猩红鲜血直流。

    他垂下眼,手心一片湿,混着他的血与泪,模糊不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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