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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请君铸命》 30-40(第14/15页)
道:“放心,死不了。”
燕孤鸿也道:“兰亭去吧, 楚医师不通武艺,你要保护好他。”
越兰亭一听这话,果然十分受用, 他拍胸脯保证:“行,包在我身上!”
楚自怜是个人精,知道这两要支开越兰亭说悄悄话, 立马上道:“越小少主, 那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咱们走吧。”
眼看着两道人影消失, 燕孤鸿才慢慢回过头来:“你想问什么?”
咣当——古拙的佩刀从宫无岁袖中滑出, 刀柄上还刻着个“燕”字, 明晃晃地昭示了主人身份, 燕孤鸿乍见佩刀, 眼神微微一震,很快又恢复镇定的神情。
“这是你的佩刀, 是我从磷州闻家后山的墓碑前找到的。”
燕孤鸿道:“我的佩刀早已遗失多年, 你在什么地方找到都不奇怪。”
“是吗, ”宫无岁抱着手和他对视,“我们对这把佩刀使用了溯源之术,看到了一些记忆。”
燕孤鸿漠然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那又怎样?”
宫无岁开门见山:“阿归和你是什么关系?磷州闻家当年为何突然被灭门?”
为什么柳恨剑前往磷州查案, 却受重重阻挠?
磷州鬼山城恶名远扬,恶魂徘徊多年却无人理会,除却夜照城,没人有能力把这件事掩盖地天衣无缝;燕孤鸿刀法卓绝,七年前何故修为尽废,寿元将尽,甚至连刀都提不起来?
宫无岁隐约有猜测,又很难相信是真实的,纠结许久,还是道:“磷州灭门案,是否与你有关?”
燕孤鸿沉默下来,没有否认。
宫无岁难以置信:“果真是你?为什么?”
燕孤鸿道:“你既猜到是我,又何必问为什么?我不会否认事实,其余的也无可奉告。”
“是不是越非臣逼你……”宫无岁还记得当年文会宴,燕孤鸿孤僻不近人,特立独行,谁都不给好脸色,人人都说他假清高,太把自己当回事。
后来他和宫无岁打了一架,打完坐下来喝酒,燕孤鸿摸着佩刀,沉闷吐真言:“我虽是微贱罪奴,但我一不为人刀俎,二不屈膝求和,三不奴颜媚骨,此生不改。”
燕孤鸿道:“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他无关,你那么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没人能逼我做不愿意的事。”
宫无岁道:“闻家世代行医,满门无辜。”
燕孤鸿冷笑起来:“适者生存,在这修真界,你不害别人,别人就会来害你,善心只会招致祸患,狠心方能图得大业,你是经历过的人,应该比我更懂得这个道理。”
宫无岁道:“说得比唱得好听,你如今是夜照城的二把手,谁会来害你?”
燕孤鸿却道:“可我若不害别人,又怎么摆脱罪奴的身份,怎么成为二把手?”
他说着说着,情绪也尖锐起来:“当年我在越凭天门下,豁出性命为他尽忠,却受尽夜照弟子白眼,像狗一样被呼来喝去。”
“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把他们当狗一样呼来喝去,谁也不敢忤逆我。”
“燕孤鸿!”宫无岁打断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当年喝醉以后信誓旦旦要不改其节的决心去哪里了?全都在放屁吗?”
燕孤鸿被他揪着领口,他病重多年,黝黑的皮肤已经变得苍白,就算被宫无岁这么拽着也反抗不了分毫,他仰起羸弱的脖颈,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来:“你都说了,只是醉话而已。”
宫无岁和他对视片刻,缓缓松开手:“你真是无可救药。”
燕孤鸿捂着胸口咳嗽了好几声,苍白的脸颊上咳出一抹病态的红,他看着宫无岁嫌恶的姿态,却冷笑起来:“是,你瞧不起我,你最有气节!可有气节的下场是什么?你杀尽邪魔,最后在护生寺自刎,你兄长好心收留喻平安,最后却引狼入室惨烈战死,神花府百年基业,一夜之间化为焦土,这就是你们引以为傲的气节?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把你们当笑话,多少人觉得你活该!”
宫无岁陡然捏紧拳头:“你再说一遍?”
燕孤鸿喘匀了气,一字一顿:“我说你活该。”
砰——猛烈的拳头狠砸在燕孤鸿的侧脸,将燕孤鸿的头打偏过去,那张脸刹那浮起一团红肿,后者偏头吐出一口血,不痛不痒道:“怎么,我戳中了你的痛处,你恼羞成怒要打死我?”
宫无岁气急,也恨极,他不明白短短十年,一个人性情会天差地别到如此地步,既然有今日,当年又何必言之凿凿?
他握紧拳头,盯着燕孤鸿侧脸的伤口,很快就只剩下疲惫。
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宫无岁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别人的是非,他慢慢松开拳头,看着燕孤鸿染血的左臂:“你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那我也不会说什么。”
“我只是警告你,魔鳞附体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沈奉君说过,真龙断首,散去躯体,它的力量也随之崩散,流落人间,可以附在人身上。
只是这些力量有好有坏,好的叫天赏,坏的叫天罚。
除却龙息留下的冥谶,窍心和尘思是天赏,恶骨和魔鳞是天罚,还有一对不分好坏的禁瞳。
见到燕孤鸿手臂的第一眼,宫无岁就已经猜到了他寿元将尽的缘由。
被魔鳞寄生,就必须以血肉供养,不得断绝。
燕孤鸿眼中闪过一段悲凉,但很快又被强压下去,只淡淡道:“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当年故旧,如今与陌生人无异,人事早已不同,宫无岁不想再与他争论过往,也不想了解这么多年他究竟是如何一步一步变成如今的模样,但是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没有问。
“我最后只问一个问题,当年我带着喻平安在元清洞养伤,遇上你带着夜照弟子搜寻我的下落,我当时怕你告密将你打晕……你醒来后,有没有见到其他人?”
那把短刀中的记忆太零散,宫无岁只窥到一个片段,他醒来后手中紧紧握着无遗剑,喻平安尸首犹带余温,自然而然以为是自己杀的,之后心绪崩溃,神志不清,再没有想过其他。
当年元清洞只有他们三人,除了自己,最可能知道线索的唯有燕孤鸿一人。
谁知燕孤鸿却摇摇头:“我醒过来时,洞中无人,喻平安已死,你也疯了。”
宫无岁的心慢慢沉下来,也对,若燕孤鸿清醒,那人又怎会留他活口,他猜过会是这样的结局,但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还是不好受。
那个戴面具的人必定早有准备,他刻意隐瞒身份,夺走天命笏,可见心机深沉,阴狠毒辣,不会轻易漏马脚。
燕孤鸿顿了顿,又道:“不过我陪你安葬喻平安的尸首时,曾在他身上捡到一个小布袋……里面有些画本,鸟羽,小泥人,果核之类,当时他紧紧攥在手里,我觉得奇怪,就捡回来了。”
宫无岁浑身一僵,喻平安莽直单纯,最爱小孩的东西,喻求瑕给他做了个带法术的小布袋装玩具,轻易不肯拿出来。
宫无岁眼盲后,喻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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