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春柔: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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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临的字给你看。”

    “我现在便能看。”

    阿鱼支支吾吾半晌,有点恼羞成怒道:“先生还未回来,我怕有错漏,先给他看看。”

    把小孩子惹急了,薛柔却忍不住想笑,想起薛珩幼时也这样,脸上笑意又渐渐淡了。

    跟阿鱼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等到天边昏黄,薛柔终于回去。

    看见赵旻拿着水壶一饮而尽,薛柔便站在一旁等她缓缓再开口。

    “找不到。”赵旻脸色难看,沉默良久,“等明日。”

    次日晚,赵旻终于踏着月色回来,整个人恍惚不已,差点被门槛绊着。

    薛柔脸色微变,上去扶住她。

    “官道不再封锁,”赵旻声音飘忽,“太后薨逝,如今乃国丧。”

    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姑母时的模样,薛柔顿住许久。

    半晌,她轻声道:“这样啊。”

    “你不意外?”赵旻想到什么,“你早知她病笃?”

    见薛柔沉默,赵旻喃喃:“那为何我不知晓呢?竟叫我最后一面也不能见。”

    整整一夜,薛柔躺在榻上,都能听见身侧压抑的恸哭,哀哀的,细细的。

    像流水绵延不绝。

    她干脆披衣起身,看着高悬明月,觉得自己很没良心,姑母走后,竟一滴眼泪没流。

    国丧期间,各官道虽不再封锁,却仍被严加把守。

    来来往往人越发多,先是向各地通报丧讯的使者,再是受诏入京的官员与诸王。

    而这群人,未必走官道,倘若撞见,一眼便能认出薛柔的脸。

    赵旻告诉薛柔,至少二十七日内,她们走不了。

    *

    “放肆!我乃尚书台郎官,身无愆尤,竟无罪遭执。”

    “简直目无法纪!尔等必要令我屈打成招,既如此,不若自尽以见太后。”

    石狮旁,一人面红耳赤,竟要挣脱左右束缚,直接撞上尖锐石块。

    有行人路过,匆忙避让。

    自太后薨,陛下罢朝七日,亲撰哀册,所有人都以为,谢凌钰顾念母子情分,不会再对谁动手。

    然而朝夕奠结束后,朱衣使不知请了多少人一叙,从客客气气延请,到粗暴地上门抓人。

    顾又嵘扫了眼面色紫红的殿中尚书,慢悠悠道:“又不是关进朱衣台地牢,只是邀诸君聊几句而已。”

    言罢,径直将人带走。

    没过十几个时辰,殿中尚书夫人便再也坐不住,求上薛府。

    意料之中,薛府大门紧闭,有诸多官宦家眷叩门。

    良久,终于有家仆从里开道缝,随手指向殿中尚书夫人。

    “主君说已知晓诸位来意,只见一人便可。”那家仆恭谨道,“季夫人进罢。”

    还未看清堂上人样貌,季夫人便跪下,泪水涟涟。

    “薛明公,妾实在没法才求上门,夫君多年为太后,为朝廷兢兢业业,从无半分疏漏。”

    “太后尸骨未寒,丧期未过,便以询问内政之由召人进宫,既是问政,又为何非要朱衣使来?既是问政,又为何迟迟不肯放人?”

    季夫人声音忍不住凄厉,人生几十年第一次毫无仪态痛哭,哽咽着反复念叨同样一句话。

    “陛下何以绝情至此?”

    薛兆和叹息,头上发已半白,任由季夫人哭完,才道:“已有人回来了。”

    “焉知是毫发无损,还是认了什么,才保住自己?”季夫人有些激动,看出薛兆和不想求情,嘴唇动了动。

    良久,她脸颊因羞耻而泛红,低声下气道:“妾闻陛下爱重明公次女,能否……能否……”

    倘若薛柔愿意入宫求情,或许陛下愿意放他们一马。

    那日大火后,薛家称次女受惊吓病倒,让一个病人进宫说情,季夫人有些羞惭。

    薛兆和脸色铁青,闭上眼不知在想什么,半晌道:“她身子不适,我亲自进宫。”

    式乾殿内,薛兆和见到皇帝的第一眼,便觉他与灵前那日相比,平静许多。

    “何事?”谢凌钰抬眼望去。

    薛兆和默然,终究不知怎样开口,良久方问道:“陛下可知梵音在何处?”

    “你也会关心她么?”谢凌钰语气平和,“倘若那日朕未曾派人赶到,你恐怕就要将那具尸首扔给朕,隐瞒她私逃之事。”

    他越说越压抑不住恼火,事到如今,薛兆和还有脸进宫,问他阿音在哪?

    堂堂尚书令,女儿跟人跑了都蒙在鼓里,若非此人是薛柔的父亲,谢凌钰恨不能现在就把他丢进朱衣台。

    入宫真是为阿音不成?还不是为了那群党羽,谢凌钰半晌不言,彻底冷静下来后,淡声道:“放心,朕只是与朝臣谈论当年之事,未曾动其分毫。”

    “至于阿音,不劳尚书令费心,”谢凌钰顿了顿,“朕自会照顾好她。”

    *

    微风拂面,已不似前段时日冷冽,温和许多。

    薛柔坐在正房,阿鱼给她看最近习的字。

    “不错,”薛柔颔首,颇有耐心地拿起笔,“只是这一横略有些绵软无力。”

    阿鱼挠头,十分为难地“嗯”了声,“我再试试。”

    她边写,边偷偷看薛柔脸色,小声道:“等国丧一过,让我阿娘把鸡杀了给你补补,你最近脸上都没血色。”

    薛柔扯了下唇角,不觉自己脸色苍白,相反,她近来颇为充实,整日指点阿鱼学业。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分明自己最讨厌教小孩子东西。

    阿鱼还在念叨,“你比我们先生懂得多,为何身边跟了个那样的男子。”

    又瘦又矮。

    薛柔睁着眼睛胡诌,“我原先的夫君不怎么样,是赵郎救了我。”

    “比赵郎君还差?”阿鱼一时来了兴致,“是长相还是性子?”

    “貌寝,”薛柔眼底满是认真,生怕不够似的,“还喜欢打我。”

    “那的确是不能要。”阿鱼点头,“你应该同赵郎君学一学用剑,倘若先前那个找上门来,你也打回去。”

    薛柔脑中莫名浮现画面,她甚至能想到谢凌钰听见这话什么神情,忍不住笑了一声。

    耳房忽地传来响动,薛柔蹙眉,听见阿鱼道:“我娘晾了鱼干,定是没关紧窗,叫猫儿进来了,我去瞧瞧。”

    话音刚落,便听见野猫大叫。

    禾娘走出来笑道:“我方才在里头忙,见猫进来索性赶出去,动静太大吵着你们了?”

    薛柔笑了下,随即低头看向桌案。

    看见阿鱼重写的字后,薛柔嘴角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不见。

    像狗爬,还不如刚才的。

    偏偏阿鱼满怀欣喜问怎么样,“能否进弘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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