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春柔: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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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涛骇浪吞没自己。

    他犯了一个难以饶恕的错误,不够信任表妹,竟怀疑她会移情别恋。

    意识到这点后,王玄逸甚至有些绝望,他们之间终究生出嫌隙。

    但无妨,嫌隙可以弥补,无论如何他都需坦诚相告,免得裂痕愈发深,直至无药可救。

    风雪之中,薛柔听见有人在外踱步,推开门道:“表兄?”

    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怎的未走正门。”

    “我翻进来的,”王玄逸脸都被冻僵,“怕被旁人发觉。”

    “快进来说话,外头也太冷了。”薛柔将手炉递给他,十分自然地邀请。

    “不必,你的卧房,我怎好随意踏足。”

    王玄逸垂眸,心像被扯开,从前纵使再亲密,表妹也不会随便让他进闺房,何况此时深夜。

    他闭眼不愿去想,究竟是谁频频到访,让薛柔短短数月对男女大防淡泊至此。

    “好罢,”薛柔知道说不动,“表兄究竟为何事?”

    “阿音,今日佛堂内……”

    王玄逸脸色涨红,他想坦白,坦白那些隐秘的心思,渴求面前少女宽宥自己,而后承认与皇帝不过逢场作戏。

    但看着那双杏眼,他却被扼住喉咙般,什么都说不出口。

    薛柔面色淡许多,以为他介意自己同谢凌钰亲近,柔声道:“表兄对我心有芥蒂,觉得我有损贞洁,是么?”

    他们读书人,素来看重这个。

    “怎会!”王玄逸惊愕不已,“我岂会对阿音心有芥蒂,纵使……”

    他深吸口气,“纵使阿音当真做那种事,我也不会指摘分毫。”

    “没有做过,”薛柔抿唇,眼神略有飘忽,“陛下他……不曾提过那种事。”

    她今夜被谢凌钰抱着时,感觉到了什么,垂眸便见他埋在她颈间,看似安静,但呼吸却越发急躁沉重。

    王玄逸听见这话后,望着少女神色,怔住许久后勉强扯起嘴角,不知是喜是悲。

    “我不是怀疑你已……我怕你委曲求全,心里难受。”

    “我知道,”薛柔打断后半句话,“表兄是安慰我,怕我觉得自己失贞,想不开寻死觅活。”

    她的确难受,却并非因害怕贞洁有损,而是深深厌恶被迫的滋味。

    倘若能高高在上命令谢凌钰来吻她,她虽不愿,却不会难受。

    可惜依谢凌钰的性子,恐怕受不了有人对他发号施令,定要震怒不已。

    “表兄放心,我没那般在乎贞洁,若我当真委身于陛下,你由此对我有芥蒂,我也不会百般挽留,只会放弃你,继续过我自己的日子。”

    薛柔神色复杂,她忽然轻声道:“表兄回去罢,我不负你。”

    最后四个字一出,王玄逸低头自嘲地笑,也是,他竟忘了两人相识十余载,表妹比谁都了解他。

    今夜想了什么,阿音怎会不知?只是不说罢了。

    王玄逸喉咙哽住,良久长叹口气。

    “我……后日便启程回怀朔,不多停留,阿音保重身体。”

    薛柔知道姑母派了使者去怀朔,颔首:“诸事小心。”

    想到什么,她补道:“你方才来,可曾有人跟着?”

    “不曾。”

    王玄逸初次来时,遇着匪徒劫道,将他所有物件通通拿走,现下想应该是朱衣使,陛下就在不远处作壁上观。

    第二次来,已快寅时,明日还有早朝,陛下不可能回宫路中停滞,就为了盯着他。

    见表兄足够笃定,薛柔心中略安。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绝口不提佛堂中的荒唐事,流采绿云也心照不宣沉默。

    半夜,许是白日补眠太久,薛柔睡得迷糊,不够踏实。

    一片漆黑中,她朦朦胧胧感受到股视线,拼命想睁眼,奈何寅时正困倦得很。

    直到脸颊被抚摸,薛柔一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刹那头皮发麻,甚至想尖声叫喊。

    她榻边,坐了个人。

    第54章 第 54 章 明日有要事,我在你这里……

    刹那, 薛柔以为自己仍处梦中,猛地起身,撞进一个怀抱。

    熟悉的气息提醒她, 面前的人是谢凌钰。

    简直匪夷所思,薛柔浑身僵如石像,却听他在耳畔低声询问。

    “阿音,昨夜此刻,你在做什么?”

    薛柔没听清,满脑子都是陛下怎么在这?

    薛府护卫呢?绿云她们在何处?

    忽觉有些冷,薛柔撩开湘色床帐, 瞧见原本紧闭的窗留了道细缝,显然关时颇为匆忙。

    寒气顺着那道缝钻进来。

    谢凌钰顺着她视线望去, 起身合紧窗。

    今夜月色甚为明亮,透过琉璃窗照进室内,朦胧模糊, 恰巧能看清另一人身影, 却看不透神色。

    薛柔呼吸急促, 下榻走到少年身侧,一把攥住他衣袖。

    “陛下深夜到女子榻边,此等行径……”她深吸一口气,“此等行径太过无礼。”

    “无礼?”谢凌钰语气古怪,步步紧逼, “昨夜,旁人造访便不算无礼了?”

    近日朝事繁重, 谢凌钰许久不曾安寝,昨夜回宫歇了一个时辰,便要去太极殿。

    李顺劝他歇息片刻, 不急于公务,却见朱衣使求见,几句话下来,皇帝心底那点倦意彻底消散。

    此时此刻,面对薛柔,那几句话又浮现耳边,谢凌钰喉咙阵阵发紧,强压怒意。

    “朕念你居于佛前,顾虑未曾大婚,故而怜惜你,原来,”他顿了顿,“只是让你拿来安抚旁人。”

    谢凌钰怒极反笑,“好一句‘我不负你’,原来他是韩凭,朕是宋王。”

    他气息越发重,纵使看不清脸色,也知是气狠了。

    “为他守贞?你接了朕的旨意,天子妇为一介臣子守什么贞?”

    谢凌钰最后一句怒不可遏,恨不能让朱衣使把王玄逸千刀万剐。

    但偏偏那人死得越惨,阿音越忘不了他。

    整整一天,谢凌钰在式乾殿内独自回想当年事,只恨没早些杀了王玄逸。

    悔不堪言,既然当年已决意迎薛柔为后,为何不命顾家将王玄逸处理干净,免得日后横生枝节。

    谢凌钰过目不忘,自己说过的话记得清清楚楚,顾灵清亦劝过王家子不宜留,然而他却道:“岂有为女子而折一宰辅才之理?”

    思及此事,谢凌钰阵阵后悔,不甘达到顶峰,倘使当年听顾灵清一言,何至于此?

    意识到昨夜说的话悉数被知晓,薛柔指尖发凉。

    可相识多年,薛柔隐约觉得,谢凌钰的怒意并非冲她而来。

    倒像……冲着皇帝本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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